第二十九章
入夜,s省b城的树花广场上,人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等着看一会儿的“打树花”的传统名俗表演。这里的树花是指将铁和少量镁铝等活泼金属放在一起,烧成铁水,撒向空中,营造出火树银花的热闹景象,类似的表演在南方是很少能够见到的。
高珈铖在广场对面的一角找了一个地方特色的餐厅,和江珩在里面惬意的解决了晚餐。
昏黄的灯光下,高珈铖坐在江珩对面,抱臂靠在椅背上,看着江珩慢条斯理地喝元宵。赤豆元宵暗红色衬得江珩的肤色越发的白嫩细腻,嘴唇上沾了芡汁儿,晶莹透亮的。
七点左右,餐厅里的食客大多开始陆陆续续地向外走,广场上已经开始了一小波热场的活动。江珩转头看着窗外,一束接一束的“树花”铺展开来,被表演的师傅轻巧的扬到空中,像坠落的星辰,洒向地面。
江珩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接落到窗外的树花,收回来却什么也没有收到,嘴角溢出一抹浅笑,心里想着自己还真是傻气。
高珈铖饶有趣味地目睹了全程,忍不住起身抓起身边大衣,紧紧握住江珩刚刚那只尴尬的无处安放的手,牵着她疾步走向广场中央。
江珩呆呆地跟在后面,认真地看着前面这个高大的背影,夜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吹凉了她的脸颊,而自己身前的这个人,却时不时用转头的一抹笑,化开了她心里冰了好久的不安和无措,被抓住的那只手也松懈了防备,乖巧安适地藏在那只大手里
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在最外围,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要是江珩还是个小孩就好办了,就可以雄赳赳地坐在高珈铖脖子上看热闹了,可惜呀,连着高珈铖心里也直叹遗憾呀······
江珩踮了好几次脚,就只看到一点点的火花。旁边一个一样晚来的小男孩,见此情景,立马回头朝自己的父母伸开双手求抱抱。江珩一脸哀伤,高珈铖脸上表露出一番善解人意的笑容,然后倾身向前满满的圈住江珩肩膀,使她面朝广场,然后双臂向下,圈住她的腰,稍稍使劲往上一推,江珩就这么惊慌失措的被抱上了用做隔离的石墩。就在江珩掌握不了平衡要住下坠去时,高珈铖也快速跳上了石墩,从江珩的背后紧紧地拥住她,双手展开自己的大衣,从两边开始严严实实的把江珩裹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大手隔着大衣口袋的那层面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上的温度温暖的不像话。
末了,她也不再纠结怎样于他还是她是最合适的距离与接触。高珈铖将下巴轻轻地搁在江珩的发顶,她头皮的温度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他的脸上,先是暖了唇角,然后到了心里。
有谁不觉得,这漫天的烟火树花,不也沦落成他们的陪衬呢?
在她心里,缘之所以是缘,本就是要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