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觉醒
十八、觉醒
李棘言走上斜坡,没有人在意一个破烂衣服的家伙,现在所有人都抱着或多或少的财宝跑下山崖。
李棘言捡起路上掉落的一套西服,他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大小刚刚合适。
山顶上燃烧的熊熊火焰映亮了整片夜空,像是晚宴后的盛大篝火。
现在齐家是树倒猢狲散,所有的仆人都带着东西跑下了山,没人想着去救火之类的,李棘言看着这番景象,嘲笑着齐家的不得人心。
李棘言走到山顶,他不知道齐北乌现在身在何处,但是他预感着他的野心应该不止一件圣物而已。
燃火的门扉嘎吱一声倒在李棘言的面前,他跨步走了进去,里面早已没有之前的富丽堂皇,只有看不见的火海吞噬着这片宅邸。
李棘言走到那块还未被完全侵蚀的地方,海风吹散了蠢蠢欲动的烈火,地上是一片被烤干的血迹,殷红的图色上是一双死不瞑目的尸体。
李棘言走到他的身边,拾起那半插在地板中的十字剑。
“每当我拿起这把剑的时候,苦痛会提醒我,这是我的罪孽,我的利刃上沾满的是我的鲜血!苦痛所带来的奇迹是我最后的救赎。”
李棘言喃喃自语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剑柄,那剑柄上原本光滑的表面上攀附起一圈圈银白色的荆棘。李棘言吃痛的咬着牙,反而更加用力地紧握住剑柄慢慢地把它拔了出来。
从他手掌中流下的鲜血,像是装潢一般覆盖住剑身的每一处,本身莹白的钢剑,此刻却像刚从锻造炉中刚取出的的铁剑般通亮深红。
“此后,这把剑就叫做血罪,荆棘之主的圣剑!”
雷霆、火焰、狂风和海浪共响,像是为新圣的诞生颂礼。
圣教会里,那个少女忽然惊醒,他喜极而泣地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顶然后深深地把脸贴在地上。
“啊!吾王!我的王……”
那双碧紫的双瞳在夜色中显得如此危险沉沦,那青春的身体却配上成熟的心智,实在让人难以自拔。但就是这样的她却痛苦地伏在地上,泪水滑过她稍红的鼻翼,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阿尔贝托没有入寝,他跪在圣像前,那烛光动荡不已,好像微弱的呼吸都能将他吹灭一般,阿尔贝托那苍老的脸上波澜不惊,手却颤抖不已,冷风从窗台处吹下,掀动着他银白的两鬓。
俞在床上辗转反侧,老旧的木板床咯吱咯吱的声响,她听着窗外的隆隆雷声,始终无法入眠,她叹了口气拈起一片花瓣在嘴中咀嚼了起来。
“真苦啊……”
她咽下那沾满露珠的花瓣。
李棘言绕过大厅,一脚踹开半掩的门扉,餐桌上一片狼藉,葡萄橘子滚落桌子,倾倒的红酒杯,流淌在桌布的边缘上。
李棘言简单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之前有人来过,那个人趁着混乱逃到餐厅里大吃了一顿,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王炙炎吧。
“你究竟在哪,齐北乌?”
李棘言走向了书房,那边的火势反而没有那么大。现在荆棘血剑在手,他只消一个抬手就能破开眼前的一切障碍,他在手里掂量掂量,那重量也是得心应手,一切都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怎么没有!那老家伙究竟把东XZ哪了!”
隔着门,李棘言就能清楚地听到里面愤怒的咆哮声以及各种东西翻覆的声音。李棘言握住门把手,慢慢地把门推开,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手心的痛楚又增加了几分。
齐北乌背对着李棘言翻弄着眼前的书柜,他忽然停了下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缓缓地转过身,他看着李棘言站在门口,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
“哦哦哦!原来你还没死啊!真是命大……”他用力抽出那把深扎在书架上的短刀然后在手中细细地抚摸着。“但是真不凑巧,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你得死了!”
他迅速压低身子向李棘言俯冲了过来,尽管他早已注意到了李棘言手中的剑,但他根本不在意。李棘言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站在门口,他的头低着完全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齐北乌一个侧腿向着李棘言的太阳穴狠踢过去,但李棘言微微扭身就躲了过去,齐北乌眼看不中,又一个反身踢向李棘言的后脑,李棘言俯下身去一拳打在他的左腿上,齐北乌中心不稳但还是撑着身子往后翻去。
这一次试探反而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齐北乌稍稍认真了起来,他大量了一番李棘言,只觉得他现在浑身散发的气息带有莫名的冷峻。
“真是奇怪……”齐北乌收起了他脸上的假笑,冷漠地盯着李棘言的一举一动。
李棘言忽然猛踏一步,一个箭步直冲向齐北乌,他提着剑瞄着齐北乌的脸当面上劈,齐北乌侧身躲开后趁着短刀和长剑的收刀优势,伸手囚住李棘言的脖子把他摔倒在地,李棘言背抵着炙烫的地板两脚踢向他的腰间,自己顺着反冲的力道滚了出去。-
齐北乌几步冲了过去,他向着李棘言的几个要害处三连刺去,却也只是刺破了他身上的西服。
李棘言干脆脱了身上的衣服扔到一旁,他的眼里已经看透了齐北乌的动作,他的下一步李棘言都能猜到,像是他天生的能力一样。
“轰——”
脚下的泥石地板一阵晃荡,里面沉闷的爆破声在脚下炸开,齐北乌一直盯着李棘言,这突如其来的晃动让他一时措手不及,随着坍倒的地板失去了平衡。李棘言瞅准了这个时机向着他的右手砍去,齐北乌虽然在那一瞬间下意识用短刀想去挡住这一击,但为时已晚,他手中的短剑随着那一剑的方向飞了出去。
齐北乌跪在地上,他披散着头发阴阴地笑着,那笑声让李棘言愈发冷漠。
“来啊!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他从后腰处抽出一把匕首一跃而起,带着他疯狂的挣扎向李棘言冲了过来。
在李棘言眼里。他现在就像个丧家之犬般弱小,处处都是漏洞。他扭身轻松躲过了齐北乌的冲刺,在他转身之时一剑刺入他的右肩,将他一剑钉在墙上。
或许齐北乌早就失去了希望,他耷拉地头,匕首也脱手坠落破碎的缝隙中。
李棘言松开手,鲜血从他的指尖流淌下来,随着他的呼吸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你究竟是什么鬼东西……”齐北乌吐出一大口鲜血虚弱地说,他始终没想到一个根本不在他的注意中的家伙是怎么击败他的。
“嗯?”李棘言想了想,“我只是王浣月的保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