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前往西南
这一刻,黎川的世界仿若乌云压境,陷入一片黑暗。
他瘫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养母。片刻后,缓缓抬头,看向站在他身前的几人:“你走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听了黎川的话,林月微微一愣,想象中的祈求、挽留、歇斯底里并没有出现,他目光是那么平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可黎川越是平静她就越害怕,她太了解黎川了,她怕,她怕黎川会做傻事,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小川啊!你们家什么情况、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也清楚不是?”刘青花右手来回抚摸着肚子,缓缓走向黎川:“但你和小月毕竟这么多年感情,阿姨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只要你们家能拿出五十万彩礼,阿姨绝不会再说反对的话。”
黎川没有回话,只是把目光转向林月,他想知道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究竟算什么。
“我…我听我妈的。”
“哈哈…好!好!即使如此,往后你我再无瓜葛。”黎川咽了口唾沫,抬手替养母把额头的刘海撩到耳后:“你们走吧!我妈需要休息。”
林父叹了口气,扶着刘青花缓缓往外走:“我们在外面等你!”
林月点点头,走到黎川旁边蹲下:“我先帮你把阿姨扶进去吧!”
黎川虽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养母身体一直不好,地上又那么凉,躺久了非得生病不可,而他自己又弱不禁风,连桶水都提不起来,更不用说扶起百来斤的养母了。
林月擦了擦眼角的泪:“对不起...但我没办法,我没得选。”说罢便头也不抬的跑了出去。
“哈哈…没得选,怎么会没得选,只是你选的不是我而已...”黎川嘴里呢喃着,缓缓往外走。
“小川!”养母双手撑着身体,艰难的坐起来,靠到床头上:“你去哪儿…”
“我去给您打盆热水,马上就回来。”
片刻后,黎川端着一盆热水坐到养母旁边,用热毛巾细心的替养母擦拭双手。
养母慈爱的看着黎川,摸着他的头:“都是妈没用,才害得你,哎…”
“妈,你说什么呢?”黎川表情冷了下来:“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哎!也罢,这都你的命。”养母抬手指了指柜子上方的木箱子:“你去把它拿下来。”
闻言,黎川转头看向柜子上的箱子,看着不大,也就鞋盒般大小:“您以前不是从来不让我碰那个箱子么?”
养母叹了口气:“看了里面的东西你就知道了。”
柜子大概一米八左右,黎川走到旁边刚好可以看见柜子上的灰尘,箱子应该很久没动过了。
他抬手挪了挪箱子,感觉上也就二十斤左右,确认自己没问题后才把箱子抽了出来,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差点没站稳。
把箱子轻轻放到地上,他抬头看了养母一眼,才缓缓打开箱子。
里面只有一块石头、一封陈旧的信封还有一张羊皮纸。
黎川拆开信封,把信纸抽了出来,只有寥寥几行字,字迹很潦草:“天门开、九神聚、百鬼出、异世现、万物复苏。这就是你的命,你终归是要回到那个地方的。也罢!去西南吧!拿着那份地图,那里有我给你留的东西。”
看完之后黎川一脸迷惑:“妈,这谁写的信啊?”
“那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养母揉了揉额头:“那一夜下着大雪,你爷爷抱着你来到了这里,他看着很虚弱,我…我不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箱子是他留给你的,但他不让我打开,也不让你碰,除非你年满二十二周岁仍未成家。”
次日,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后,他只身前往火车站。
开往西南的列车还有半小时才进站,他坐在候车室,呆呆的看着展示牌。
他始终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丢下自己,父母是谁,在哪里,留在西南的又是什么……
自己明明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一身的腱子肉,为何力气却如此小、体力如此差,甚至不如个十岁的孩子。
就在他出神之际,一道倩影从他身前走过,顺着身影看去,检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他连忙背上背包跟了上去。
队伍缓慢的前行着。突然,他感觉自己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他下意识的伸出双手,随着与眼前的事物越来越近,他开始后悔,可缩手已经来不及了。
双手一把抓向眼前那道倩影的屁股,顺着大腿往下滑,直到脸颊贴地,双手依旧停留在那双大腿上。
此时的他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愤然转身的女孩,直到一只脚快速放大,然后贴到他脸上,方才反应过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后面的人撞到了…”他双手护着脸,快速说道。
闻言,女孩抬头往后看去,只见一个一米不到,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正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回望着她。
随即,女孩脸色一黑,接连几脚踹到黎川身上:“哼,别再让我看到你。”说罢便快速往前走去,检票跑向了站台。
而身后的小女孩则是站到他身前,做了个鬼脸,才飞一般跑向检票口。
当黎川起身,拍掉身上尘土时检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来不及多想,他连忙检票,跑向了车票所在车厢。
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车厢内的情景跟他想象中差别很大,没有喧嚣的声音、满地的垃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祥和,有的戴着耳机独自听音乐,有的静静的看着杂志或是低声与同伴交流。
再次确认车票信息,黎川找到了12c,刚放好背包,迎来的却是邻座女孩恶毒的眼神。
见黎川低头,女孩冷哼一声,目光转向窗外,不再做声。
想换个座位,但又怕女孩觉得他是心虚,只好缓缓坐下,双手放到膝盖上,避免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突然,他感觉自己手臂被人戳了一下,转头看去,正是候车厅的那个小女孩,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有心教训一下,但想到自己的身体,再看看小女孩调皮的样子,自己多半不能拿她怎样,甚至还容易闹出更大的误会。
想到这些,黎川只好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还想欺负小孩是吧?”邻座女孩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回来,正恶狠狠的看着他,声音不大,威胁意味却十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