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常狗
这时,不远处的余念和居云慢悠悠地骑着匹体型较小的马,也遛了过来。
居云看着苏遥莞尔一笑,“怪不得盛亦哥死乞白赖也要带你过来呢,可真是惊艳到我们了。”
苏遥淡淡弯了弯嘴角,也没解释,她们已然是先入为主,把她当成想依靠盛亦上位的女人,她说破天也没什么用。
居云见她没说话,自觉扫了面子,脸上端着的笑意慢慢变淡,朝着一旁的余念不动神色递了个眼色。
余念那边接收到信号之后,两人左右两个不同的方向,赶着马夹击靠近她。
苏遥第一时间察觉,开口提醒,“不同种类的马匹最好隔一定的距离,不然会有激怒的危险。”
余念轻轻一笑,“遥遥姐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小四朋友的场子,马儿都是一等一的温顺,怎么会像某人似的半点眼色都没有呢?”
她们都在马背上,再加之说话语调的刻意压低,下面的人都听不太清楚。
苏遥听着她的指桑骂槐,又感觉到身下的马脾气渐渐上来,正焦躁地提着后蹄,她立马拉起缰绳,打算离这两个蠢妞远一点。
居云看见她想走,随即上前堵住她的路,“你以为这样盛亦就能爱上你了?他玩过的女人没有一车也有一打了,什么样的姿色没见过,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苏遥淡淡一哼,“配不配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又好玩似的回倪了她一眼,“不过,他好歹还看了我一眼,居大小姐你呢?你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有注意过你吗?”自从她和盛亦一进马场,这女的的眼睛飘来飘去就没离开过他。
果然,话音一落,居云被踩了七寸尾巴似的,脸色剧变,身下的马儿也似乎感知到什么,来回踱蹄游走。
苏遥避之不及,两匹马摩擦瞬间,马尾巴的毛瞬间纠缠在一起,可居云还不知道控制,任由身下的马儿来回走动。
她肉眼可见地察觉到,自己的棕马渐渐控制不住性子,她深知,体态优等的马匹都有自己的脾性。
果然,下一秒,两马撕扯中,自己身下的这匹终于长长嘶鸣一声,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
苏遥上身猛地往后一闪,险些被颠下去,她不清楚这马平日的习惯特征,只能靠着经验死勒马脖子,脚下夹紧马肚,想让它停下来。
不成想,反而更加重了刺激。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所有人,一时间人们呆怔在原地,看着不受控的一人一马发癫似的横冲直撞。
尼玛啊!!!!苏遥瞳孔放大,内心慌得一批,手臂被勒的疼痛欲裂,眼看着就要冲出外边的围栏。
救命啊,谁来救我的小命啊……完了,这个方向跳出去,是悬崖啊!!!
砰!
一声枪响。
痛感没出现,耳边是马应声倒地的刺耳嘶鸣,夹杂着余念和居云的尖叫声。
苏遥连呼吸都忘记了,眼神直直地望着远处。
常景淮面色淡然的收起手中的枪,信手扔给了一旁的温珏。
盛亦一拨人连跑带跳的来到呆滞不动的苏遥面前。
后怕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说完,看她脸上还没有表情,怕她脚软站不稳,手上的动作很贴心地没离开,
“苏遥,你说说话,别让我担心。”
陆怀征面无表情地看着场底的闹剧,一副漠视众生的口吻,“你在我的场子里动枪,西亍那边不好交代吧。”
常景淮头也不回地下楼,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你这马场归我,东苑地皮案的安全问题也归了我,这下能交代了吧。”
闻言,陆怀征终于缓缓笑了。
一旁的温珏气的七窍生烟,拿一马场换整个竞标的安全系统,也就眼前这位厚颜无耻之徒能做到了。
陆怀征刚谈成一笔,乐的自在,扫了眼陈念,示意人们跟着,兴致盎然地去捧场了。
绿意盎然的草地上,苏遥惊魂一过,后腰顿时扯上钝感的疼。刚刚马倒地的一刹那,还是把她甩在地上,力道虽然大减,可她当时已经浑身虚脱,根本没能力再自保。
她扶着腰忍不住嘶了一声,下一秒,就看到常景淮打头,带着众人慢慢靠近,还有就是林意的狗男人,外带陈念温珏一行狗腿子,后面乌泱泱跟着一群短衫短裙的美女。
一行人都骑着马,清一色飒爽地穿着马装,帅的跟拍偶像剧似的。
还没待停稳,温珏已经胯下马,一路朝着苏遥小跑过来,刚准备说话,苏遥大掌一推,闭上眼,“你就说,是不是常景淮那狗贼救了我?”
温珏面容略微抽搐,顿了顿道,“是的。”
尼玛,又欠了那狗男人一次,这次她拿什么还?苏遥面容死寂,还不如冲出去摔死呢,万一不小心挂树杈子上,还能博个一线生机。
苏遥旁边围绕的一圈人,早已僵硬地跟活化石一样,余念手抖着不可思议地看向苏遥,哑然出声,“她说的常景淮,是我认知里那个常景淮吗?”
宁博寒比她稍微淡定一点,但也吓得不轻,看着慢慢逼近的人群,回复她,“应该是,后面跟着陆氏那位,应该错不了。”
常家行事低调,做的都是海外运营投资,在京都并不经常露面。可陆怀征就不一样了,这位爷的名字和样貌都是如雷贯耳,想不认得都难。
景肆背后有景家这颗大树,再加之不久前刚跟陆怀征一张桌子上吃过饭,比旁人多了几分底气,他上前冲着马上的人打招呼,“陆总,好久不见,难得看您有兴致来这种地方消遣。”
陆怀征跟没听到似的,悠悠然看了眼旁边面不改色的人,扯着嘴角,“还不下去,她腰上那只手你看着不碍眼?”
……景肆被忽视了个彻底,面部烧红,身形讪讪一躲,再没说话了。
常景淮隔得不远,清晰地看到苏遥额头因为疼痛沁出来的汗珠,
“得让她记着疼,不然下次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