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有 小 妹 已 长 成
我在姊妹中排行老二,农村俗语中“老大憨,老二奸,老三老四飞上天,老五最是心尖尖。”我就是里面的奸。但是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慈眉善目、豁达从容、黑皮白髓周身上下没有藏奸的地。
哎……今天不说我,讲讲那个飞上天的老四吧!
她是我的小妹妹,贵州水城生人,小时候打架时我会骂她:贵州老乡。现在想一想是我吃亏了,她翘着脚扯着嗓子高声骂我:二郎头。二郎头应该是贬义词,而贵州老乡无所谓褒,也无所谓贬,充其量是地域民众的代名词,算中性词吧!
小妹一出生就讨人喜欢,胖乎乎的小圆脸,肉嘟嘟的小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粉嫩的婴儿肌肤,不但父母疼爱她,就是左邻右舍也是喜爱的夸个不停。
左邻的王叔王婶两口子一闹矛盾时,王叔总是过来把小妹抱过去,递给王婶。王婶擦着眼泪说:“拿一边去,又整这事。”
王叔什么话也不说,就是双手托着小妹往女人怀里塞。小妹人精儿似的冲着王婶笑,王婶把小妹紧紧地拥在怀里,心肝宝贝地痛哭起来,好像小妹能听懂她的委屈似的。小妹不哭不闹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婶,乖乖地听着王婶哭诉着,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小了,她竟然和小妹捞起嗑来了:“哦,你咋那么乖呢,你咋那么招人喜欢呢。”
小妹也啾啾着小嘴:“哦……哦……”的回复着。
我的小名叫小二,大姐乳名叫玉杰,大弟弟叫大波,这个小妹妹叫小玲,最小的弟弟乳名是小小,他很是可伶可俐的。唯一用数字表达的就是我,非常巧合的是我排行第二。人的命天注定,回顾我的前半生也真是二。
我是不是跑题了,哈哈……。
最是黑白都惦记小妹的人家是右边邻居郭大爷夫妻俩,他们无儿无女,小妹模样俊俏可爱,而且她从不哭闹。现在想想也许是妈妈奶水充足的缘故吧。
郭大娘三番五次地暗示想收养小妹,爸妈从未动过一丝念头。后来郭大娘从贵州老乡家抱养了一个女婴。过了几年,女孩随着养父母来到了hlbe大草原,接了养父的班,立业成家过得很富裕。
我们的童年是幸福的,尽管生活苦了点,吃喝不愁,玩的很开心快活。我从小就很二的,弟弟妹妹极少跟我出去玩,总是大姐背着小弟弟领着小妹妹出去玩。
小妹在我的印象里对小伙伴很热心,不计较,玩起来有时候很疯,有时候又很腼腆,很少和小伙伴争吵,更不要谈打架了。
我们从来不知道爱劳动是一种美德,一直认为就是我们应该且必须要做的事。
记得一次,我骑着旧的二八自行车带着小妹去离家很远的北河挖猪食菜。由于北河离人们居住区很远很远,去挖野菜的人也很少,菜倒是非常多,我俩不到两小时的功夫就把带去的两个麻袋装满了,一个麻袋放到后座侧面,另一个放置在自行车大梁上,我骑着车,小妹坐在后座上。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火辣辣的,小妹用大姐给我的八成新的尼龙外衣顶在头上遮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衣服拿了下来,后来说是放在屁股底下坐着了,等我们到家时才发现那件衣服不见了。
也许不确定丢掉的地放远近,也许担心早就被路人捡走了,也许是我们真的太疲惫了,没力气折返回去寻找……。记得我既心疼又生气,不记得我打没打她了,以我的脾气,二上来不可能不给她一巴掌的,真的给了,我还是很心疼的。
在我的记忆里,小妹干活的时候从不耍奸偷滑,秋收时在自家地里起土豆、去集体地里遛土豆、背土豆秧回来烧火用,干这些活时小妹从来没有被我骂过。我倒是经常骂姐姐,姐姐倒不是偷奸耍滑的主,她原本长得个头就矮,小丁香似的,也是没多大力气,尽管我比姐姐高不了多少,我牙咬得紧,不肯直腰生怕别人把土豆先抢走,也希望姐姐也不要休息,不要直腰,一直干活……。我现在知道我小二的乳名是起对了。
姐姐出嫁了,我去外地上学,家里能帮妈妈做家务的就只剩下小妹了。那段时光我是空白的,家里劳累付出的小妹是最多的。我家养过牛、驴是为了种地,养过鸡、鸭、鹅、猪是为副业提上去,养狗看家护院,狗也是一家人都爱的,我们从不吃自己家的狗肉。
小妹接父亲的班,刚上班的工作是环卫工。青春懵懂,情窦初开,哪个少女不怀春!最是爱美的她、最是爱干净的她,是怎样的毅力和信念克服脏乱臭的劳作,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
我懂她骨子里的那份坚硬,“芒刺在我眼,焉能待高秋。”能把羞辱藏在心底,忍功着实了得。
我又何尝不是在外表强大内心卑微中煎熬度日呢。不愿出门,不敢见同学,低头走路。考学的考学,接班的接班,父母20年工龄照顾给子女工作的,我的同龄人除了我还有谁没工作呢,哪怕是扫大街也能每个月在固定的一天拿到装有工资的信封,我梦到过……。这是我后来想翻身又翻得如此艰难,也要咬紧牙关坚持再坚持的根源吧。
我又跑题了,哈哈……。
小妹的青春是美丽动人的,娇羞圆润的脸庞,喜眉笑眼,从不忸怩作态,天生清秀淡雅如菊。在我心里她是中国的山口百惠,我给她起过名字——千百惠,她不知道,谁都不知道的。
有诗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每月还能拿回装有工资信封的千百惠呢!小妹恋爱了,不谙世事少女的初恋,甜蜜与彷徨挂在脸上,爸妈对男孩是满意的,只是担心我的心是玻璃翠,二老实在是想多了,尽管我脸上挂不住闲言碎语,我的牙槽骨是坚硬不摧的。
我对男孩当时的印象不深,甚至我都没勇气抬头与他讲话。那次小妹带着那男孩来我复读的北河高中校园见我,给了我一本集邮册,我知道他是很圆滑的,也是智慧的。
从爸妈的惦记与忧虑里,我隐约感觉自己是家里的尴尬。那年我虚岁25,我下决心不再复读高考了,尽管只剩下不到半年时间就高考了,尽管老师同学都反对我的决定,闺蜜更是一次次的规劝,我还是逃离了他们的视线,去哈尔滨学裁剪了。走出去的时候,我就注定不再留给这个家尴尬,从此,我一人飘荡……。
小妹的笑总是甜甜的,长得漂亮,更有福气,应该是结婚后工作也顺心如意了。
生活离不开才米油盐,四季就是春夏秋冬。小妹是善良有爱的人,她有十几位干姐妹,姐妹们都夸她,干事麻利,人甜心软。
在我成家后,做买卖缺钱的时候,总是找小妹,她总是有办法帮我抬钱,尽管我羞于启齿,还是第一个想跟她说,尽管是有偿借贷,我还是很感激她以及抬钱给我的人。有一天我拿着我累年一部分银行贷款单给同学小蜜和玉洁看时,她俩帮我统计出来,仅手中的银行贷款单据给银行的利息高达一千多万,我竟忘了小妹及家人从私人手里给抬的利息了。
又犯跑题的毛病了,哈哈
小妹已经当上奶奶了,隔辈人疼人多是溺爱,原本小妹就是宠惯孩子的,以前有时感觉她很天真,现在我越来越发现天真无知倒是我,哈哈哈哈。
今天翻阅到小妹的空间,竟然看到我和她的合影像。这张合影小妹应该是结婚了,她约我照的像,我俩笑的都很甜,不同的是小妹笑得饱满,我笑的消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