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寄不出去的信件
最后只剩下寥寥几张钱币,还在他的手中。
他细细摩挲着它们,然后红着脸,将其交给了自己的母亲。
老太婆双手结果这叠钱之后,对着自己的儿子反复道谢。
明明只有不到一百块的龙国币,但是在她眼里,仿佛像是给了她几百万一样值得感激。
那老太婆慢腾腾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等彭郎回过头来的时候,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慕怀和阿绿。
好奇他们两人为什么会突然停在自己面前。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阿绿频频咋舌:“是来让你带我去找史唐叔叔的。”
阿绿话音一落,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索性就打开车门,让他们两人进到自己的车子里。
一路上,他还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慕怀和阿绿两人根本没有想听他解释的机会。
两人一路上,在聊着别的事情。
林凡那边有了个任务。
双方此时正争夺不休。
其实说是争夺不休,其实不过是为了钱财罢了。
一方说是孩子是他们家给弄死的,一方说是路上被邪崇给咬死的。
现在这孩子,已经失踪了。
两方僵持不下,所以这任务就落在了林凡的头上。
苏沐晴将这件事情的起因,告诉了他们两人。
由于彼此之间的消息是互通的,所以他们也都是知道。
一路上慕怀和阿绿两人,便在讨论这件事情,使得那彭郎一个字也都插不进去。
费廉便是这件事情里面的主人公。
他拿出一张被揉搓过的白纸,想要给自己的外公写信。
起初,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有好几次他都是战战兢兢地朝着窗口看过去。
同时还要注意着门外的情况,防止有什么人突然闯了进来。
他斜着眼睛瞟了眼房间中摆放着的小雕像,断断续续地叹了口气。
当他抬起眼睛看着自己乌黑的窗户时,窗户上倒映着他房间的灯光。
他的脑海中,倒映着自己祖父的样子。
那是个矮小还精瘦的老头,身体异常灵活矫健。
当时费廉与自己的祖父分开时,那个小老头大概有六十五岁左右。
他平日里就喜欢?着笑眯眯的眼睛,白天里在厨房里面睡觉。
或者跟厨娘们打闹逗笑,一到夜里就穿上宽厚的棉袄,在房门外面走来走去,不住地拿着手电筒照来照去。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条狗。
它们耷拉着脑袋,其中一条是老母狗,还有一条名字叫做泥鳅。
这个名字,对于这条狗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匹配。
泥鳅的毛是黑色的且身子细长,如果不去看它的毛发,从远处看过去,就像是一条黄鼠狼。
名字叫做泥鳅的这条狗,异常温顺亲和。
不仅仅是看到自己家的人,就连看到旁人,也都非常温顺。
它无论见了谁,一概用含情脉脉地眼神盯着人家。
但这些只不过是它的小把戏罢了,它作为一条狗,是远远靠不住的。
在它那充满含情脉脉的眼神之下,有着一颗非常狡狯的心。
尤其是旁边的店铺,凡是能偷的东西,它几乎都偷了个便。
因此泥鳅这个名字,更像是被偷盗者因为愤恨给它起的名字。
费廉的祖父,叫做岑薛。
岑薛会将自己的烟,
给狗闻一下。
那条老母狗闻到香烟的味道之后,打了个喷嚏便皱着鼻子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挂着委屈的表情。
但那只泥鳅则不同,它为了表示自己的温顺,闻过香烟之后,只是摇动着尾巴,而没有打喷嚏。
在空气纹丝不动,清澈而新鲜的黑色夜幕里,除了他们这样的居民楼之外。
远处的小村庄里面,那些看上去低矮的小平房,烟囱里面会冒出一缕缕青烟。
就连披着雪霜从而变成银白色的迷穀都能够看到一清二楚。
天空挂满了繁星,它?着眼睛俯瞰着他们这些人类。
天河还非常清楚的显现着,仿佛有人每逢过年过节,会给它清洗的非常干净一样。
想起这些事情,费廉便举起拳头揉搓着眼睛。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祖父,你就尽管打我吧!”
“就像是你抽那条泥鳅一样。”
“我呆在这邪崇的地方,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他声音颤抖着,停下笔来凝神看着窗外。
思绪又飘回到他的祖父那里。
当寒冬来临的时候,寒冷会把周围的树木冻得咔咔作响,而他的祖父则会咔咔的咳嗽。
费廉也俏皮地学着他们的样子,咔咔地叫。
每次需要砍伐树木的时候,岑薛就会先吸上一根香烟。
鼻烟也闻上许久,开始讪笑费廉。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只野兽,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中,像是箭一样“嗖”的从他们面前窜过时,岑薛还会大喊着:“我们快来将它捉住!”
于是大家就一同手忙脚乱地去捉这只野兽。
再后来,费廉的母亲去世了。
费廉便成了孤儿,他的祖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跟着邪崇,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于是岑薛便将成为了孤儿的费廉,交给了邪崇。
费廉气闷到说不出话,一个劲地啼哭着。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这里的人经常会抽血。”
“而且还要给他们做工,我看到有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哥哥,已经累死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这样。”
费廉哭着哭着哭累了,于是便将信塞到了信封里面。
他们这种小孩子,邪崇自然是不会给他们配备手机设备。
但是费廉仍旧是打听到了,这附近有邮局,一旦将这信,放在邮筒里面,那么这信就会被寄出去。
同样,自己的祖父也就能够收到了。
只不过,这个地址写得过于潦草,以至于邮局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信件应该邮寄给谁。
因此这件事情才会闹到林凡哪里。
尤其是这封信的笔迹,一看就是小孩的手笔。
林凡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便直接来到了邮局。
顺着信件上面所沾染的邪气,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一个老城区。
这老城区里面,有一个废旧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