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我叫孙翀,如果把人生的无聊划分出阶段,那么高三的我觉着现在就是人生中最无聊的阶段,学习成绩一般的我在高三最后一学期已然认命。
看了一眼教室里埋头苦干的同学,感觉到没来由厌烦与压抑,让我想逃离这里。“算了,去北大门逛逛吧”心想着,透过窗户看向学校北大门外的马路,一道大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北大门口的花草上的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如果细看还会发现有的绿植冒出了嫩芽。可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不对劲,那雪花怎么飞起来了,不对好像是蝴蝶,可这个天怎么有成片的白色的蝴蝶呢?我揉揉眼,再看过去蝴蝶好像受到指引似的,一大片的飞向操场,小部分飞向宿舍教学楼等其他地方,真是奇了怪!我回过头看了看正在争分夺秒奋笔疾书的同桌张怀,一拳头捣过去,别NM写了,多写两道题你也去不了清华北大,快看看有一大片蝴蝶!
张怀听到一屁股站起来兴奋的嚷嚷哪呢?哪呢?张怀能跟我坐一桌是有道理的,我撇了一眼刚才的奋笔疾书是他在抄昨天的作业,而且抄的还是语文作业。
“哪有什么蝴蝶,你小子蒙到你张大爷头上了,找打!”说完就是一记直拳直冲我胳膊肘子去了,我咬紧牙关扛下张怀的重拳,随即猛吸一口气,丹田发力,腰胯合一,一招泰森见了都得后退的后摆拳打在了张怀的上臂然后迅速逃离教室,这是我跟张怀无聊时发明的互锤游戏,因为需要正面硬扛,所以张怀也叫他男人的浪漫小游戏。我跑出教室长呼一口气,因为张怀的下一记的拳头会更重,必须要在他打出那一拳时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
“去看看那群白蝴蝶”,直觉告诉我那群蝴蝶绝对不简单,大冬天的突然出现又消失的白蝴蝶像做出的梦,让我带着些许执念去探寻真伪。但当走到北大门那片蝴蝶翩舞的绿植我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绿植上面残留的冰雪,再无半点白色的影子,我心里有些不安,但上课铃已经响起没办法只能悻悻回到教室,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一件事……
“砰!”
“哈哈哈哈,爽不爽,俺老张的重炮手咋样”嘶~,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要不是从门口看见了老师,我高低要再来一发,让他知道什么叫重!拳!
“同学们,这节课咱们讲一下上一次没讲完的模拟题,上次一模考试有很多同学考的不太理想,我也很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同学语文能考六十分,来张怀同学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能考六十分,哦对了你昨天作业还没交,顺便一块解释解释”很惨,这节课是刘静的语文课,刘静是去年刚到学校的毕业大学生,今年带毕业班纯属小姑娘怀孕,非常意外。原来的语文老师则是二胎休了产假,一点也不意外。话归正题,张怀这小子也是不害臊的主,知道刘静是刚毕业的学生比他大不了多少,就坦荡的说“我考六十是因为我从小被我爸摧残,我一考不好我爸就打我,我爸打我打的我脑子不太好使,记性不太好,没交作业就是因为记性不好,所以老师你不能怪我,得怪我爸”张怀说完,全班哄堂大笑,刘静气的满脸通红,胸部剧烈起伏,无形中为自己的事业线添了一笔。
我不忍看张怀这小子嘚瑟,便偷摸喊道“冤有头债有主,让这小子他爹来解释解释”“哈哈哈哈”班里笑得更欢了,张怀却一下子变了脸,因为这小子最怕他爹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他的智商怪罪到他爹头上,我有幸在宿舍见过张怀他爹教训张怀,张怀他爹早年间在工地干散工,练就了一身腱子肉,后来召集了几个老乡一块包工地散活,但力气活一直没落下,如果张怀的一拳是重炮,那他爹一拳就是核弹,说实话我也挺佩服张怀的,能在他爹手里活那么久也算得上生命力顽强了。“老师你看,喊家长就不必了吧”张怀哭丧着个脸看来是真怕他老爹,刘静微眯起眼睛,故意拉长音道“哦~这个嘛~要看你表现,如果你能把语文考到班级平均水平我就不请你家长了,如果做不到我看请家长就非常有必要”“好的老师我一定改过自新我一定好好学习!”看着张怀谄媚的表情,刘静一阵解气,当场抬起小手摆了摆示意张怀坐下。张怀这刚坐下就开始冲着我挤眉弄眼,我懒得看他,显然刘静更有看头,除了胸小一点,刘静长得白白净净,身材娇小,戴着大大的眼镜让身为老师的她很有落差感,即使现在也有很多学生把她错认成某个班的同学。“可惜啊,虽然很可爱,就是有些矮”我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刘静,转过头望着北大门那片的绿植,脑海中闪现出翩舞的白色蝴蝶,难道真是我的臆想?可那种真实感让我笃定它发生过,直觉告诉我我还见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