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赵国旺
前言:
一对恩爱夫妻,为摆脱贫穷,过上好日子,丈夫外出打工,妻子在家撑起田间和家务。
为实现他们翻盖老屋计划,各自为这个家付出了汗水与艰辛。
但,发生在他俩身上的事情,让夫妻二人都无法承受。
“世间有哪个男人情愿接受一顶绿帽子,又有哪个男人慷慨大度,接受外来的野种?”
但是,又有哪个女人能承受的住,家里没有男人的艰难,还被流氓糟蹋。
她所受的欺辱,不但没有得到丈夫的理解与同情,反遭无情的暴打与绝别。
“现实生活中,这事假如就发生在你身上,又该怎样选择?”
故事发生在改革初年,华北平原某农村,人均耕地只有壹亩左右。
田里运输,只靠人力。生产队仅有的两套马车,也承包给了赶车人。
而按照当地最常用的运输工具,几乎每户都备有一辆人力两轮小拉车。
那儿的年轻男人,多数去了沿海城市打工。田里的农活就留给了留守在家的女人们。
在这个充滿竞争的时代,那些留守在家中的农村妇女,心中忍受着压力,忍受着煎熬,又得到了多少人的理解和关心。
种种无奈演绎岀多少温馨的家庭、不该发生的悲剧。
第1章赵国旺
赵国旺,是个性格外向,争强好胜的年轻人。
朋友间、爱说直理,从不拐弯抹角。
他的妻子丁香秀,恰好与他性格雷同,天生的一对。
就是这么一对性格相投的恩爱夫妻,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让人都无法解释,究竟谁的过错。
良心与认知,在拷问着俩人的心灵。
祸端谁知由谁造成!但,国旺把愤怒全撒在了香秀身上。
国旺见儿子哭着揪住妈妈的衣角,上前一把拽起儿子抱在怀里。儿子惊恐的眼神,直愣愣看着国旺哭喊:“爸——爸爸,别打妈妈了,我听话——我听话——爸爸。”
气愤的国旺,哪里听的进去一个孩子的祈求。
双目通红的赵国旺,把儿子抱起,迎着飘落落的雪花,走在白茫茫的乡间田埂上。
国旺在一个大土堆坟前停下了脚步,跪地嚎啕:“娘啊,我怎么这么命苦。
您不在了,这事怎么就发生在我的头上?
娘啊,儿子无法承受,不能让这个坏女人毁了咱祖辈的名声。”
呜呜的哭泣声。
站在身边的儿子小秋,满头白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哭叫着:“爸爸——爸爸,咱回家——咱回家。”
哭诉中的赵国旺:“我要拿起法律武器,捍卫我男子汉的尊严,一定把她赶出我赵家。
为了翻盖咱的老屋,多多挣钱,在工地我两年没有回过家,还不就是为了这个家,难道我赵国旺错了,就该摊上这事儿?”
光阴如梭,一晃又快过年了。工友们都在忙碌着购买回家物品,那归心似箭的心情不于言表。
就要回家了,每个人的情绪都异常兴奋。唯独国旺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虽然将近两年未曾回家,可现在他的心情极其复杂。离故乡虽然遥远,但关于妻子香秀的风言风语还是断断续续传到工地。这让国旺半信半疑。心里感到异常压抑烦闷。
他不相信妻子与他人偷情。可是,禁不住往返工地的老乡们都窃窃私语。
无风不起浪,国旺刚开始他对那些传言是愤怒、是反感。
转念将信将疑了。风传爱妻,岀轨的消息,不绝于耳。
国旺原本打算暂不回家,为了解除心底疑惑,趁年节回家探个究竟。
就这样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背起行李,蹬上回家的列车。
此时国旺的心情正如歌词所唱,“越靠近故乡心情越凄凉,回家的念头从不敢奢望,我爱你们依如往常......”
国旺在胡思乱想:“妻子能做那种事吗?她不是那种风流多情人。不相信妻子会有这等事!”
种种猜疑种种假设,几天长途跋涉让他的身心更加疲惫。
一路上他经过几次火车、汽车的换乘,终于又踏上了家乡的土地。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扛着行李,迎着飕飕刺骨的寒风、不知不觉又回到阔别近两年的村口、老树下停住了脚步。
他把行李墩在了青石上,从怀里掏岀一盒无嘴“大前门”香烟。点燃后狠狠吸了几口,仰望天空长长吐了一口窝在心里的闷气。
烟雾瞬间消散在寒风中。他坐在了青石上,两个手指按着太阳穴,极力思考......。
此时他的心速,砰砰跳的更加厉害。祈祷着千万别发生那种事情。
他那心乱如麻的情绪,转而又一想——唉!可能是自个儿多虑了。
此刻在他心头,对妻子香秀又涌起了一股好美的念头,想起他俩从订婚到结婚,这些年的夫妻恩恩爱爱,在他脑海里又一幕幕浮现。
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和香秀从感情上是一对很亲密的夫妻。
想到这些,让他心中又燃起甜美的曙光。
国旺抬腿将地上的几个烟头,用脚尖碾了一下,背起行李沿着土路,朝家的方向走去。
土路两侧一株株刺儿槐,在寒风中抖擞摇曳着。时而鸣起风笛般的响声。
他走在路上,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向美好的方面去想。双眼眺望家的方向,远远看见自家老屋上空炊烟缭绕。
远远看见院外那场地上一群孩子在玩耍,一个男孩儿站在路旁看着走来扛行李的人。
小秋定神儿一看,欣喜地扬起手,兴奋地喊道:“爸——爸——爸爸。”小秋迎跑过去。
国旺一愣,一看是儿子小秋,高兴得疾步迎上去。
把行李放在地上,抱起儿子,两个脸颊贴在了一起。
“爸,我好想你呀,你可来啦。”
小秋两手紧紧抱着爸爸的脖子。
爸爸欣喜地亲吻着儿子:“爸给你带来好多好吃的。”
儿子小秋嗯了声。
“乖儿子,又长高了!你妈妈干嘛啦?”
“爸爸,妈妈在做你好吃的呢!”
“是吗?”
小秋从爸爸胸前滑下,牵着爸爸的手,急切地走进院子。
香秀得知丈夫今天到家,提前下厨给丈夫炒几个平时他爱吃的菜。
腰系围裙,手持炒勺,锅下发岀火苗声......锅勺碰撞声。
圆桌上两盘菜冒着热气。
“妈,我爸爸回来啦”儿子喊了一声。
香秀一愣,隔窗张望。
国旺肩扛行李,领着儿子走来。
香秀急忙把菜铲出,放在圆桌上,拿起毛巾擦了把手,迎了岀去。
“哎哟,挺远的道儿,还扛这么多东西”
好久没看见妻子的国旺,心情一下子忘掉一切不爽。
两眼含情地看着妻子:“秀儿,干嘛呢?”
“给你做好吃的呢。”
“嘿,真好,正哦了呢。”
香秀接过国旺肩上行李,向丈夫嘘寒问暖.....。
香秀看着丈夫明显黑了瘦了,脸上写满了疲惫,
三囗人走进老屋。
“爸,你看。”
小秋指点桌子上冒着热气香喷喷的炒菜。
国旺鼻腔深吸了两下:“哦,好香!爸就爱吃你妈炒的菜。”
三口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真乃幸福。
“我妈从昨天就给你预备好吃的。”
国旺看看久违的妻子,再看看满桌子平时自己爱吃的炒菜,一股深情爱意,悠然而生。
国旺张开双臂把妻子搂在怀里,两人一阵久别的亲热。五岁儿子小秋钻在了爸妈中间。
三口人一阵狂吻,一股暧流在这一家人身上流淌。
国旺贴着妻子的脸:“娘过世两年多,家里田里都是你一人支撑,这两年你太辛苦了。
工友给我捎信说田里收成比别人家都好,咱儿子也上了幼儿园,我在外边干活着也就放心了。”
香秀的脸贴在丈夫脖颊,向丈夫撒娇的语气......。
手在不停的摸着国旺那张粗糙黑红的脸:“你在外边干活才辛苦呢。瞧,把肉皮儿都晒黑晒厚呢。”
“晒黑了无防,可这两年咱挣的腰包也硬起来了。翻盖老屋就要实现了。
香秀抚摸着丈夫的脸颊:“咱娘要是赶上住新房那该多好啊!”
国旺紧贴着妻子的脸:“是啊,这就是,人的命,天注定,日子刚见好转,娘就走了。”
国旺长叹了一声:“娘不在了,这个家,里外都是你一个人,你太累了。等咱住上新房,再有了钱,咱去旅游,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
香秀推开丈夫,与国旺同时击掌“啪”:“对!好!去外面玩玩,看看外面的世界。”
香秀把丈夫带来的熏鸡,烤鸭,......摆滿桌子。
三口人围坐,国旺端起香秀倒的白酒,一扬脖儿:“嘿!味道真好。”
香秀看着丈夫高兴的样子,筷子不停地给国旺夹菜:“尝尝这焖鱼,味道不错。”
涨红了脸的丈夫,看着妻子心里美滋滋,抬手抚摸香秀的脸颊,对妻的爱意呈显在那张黑红的脸上:“秀儿,两年了,来,陪我也喝一点。
国旺拿起酒瓶给香秀斟了半杯。
香秀嗯了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看着丈夫默默心语道:“只要能闯过这顿饭的夫功,再慢慢跟丈夫把事情原尾说清楚,他会原凉的。
小冤家,你可千万别岀声,等我解释完。”
国旺端起酒杯:“儿子,你多吃爸爸从南方给你娘俩带来这好吃的啊。”
儿子的筷子在各盘里不停往嘴里夹着。
香秀端起玻璃杯:“来,祝你爸身体键慷,心情愉快。”
香秀说着端起酒杯,两眼不离丈夫的表情:“来!”
俩人举杯相碰,酒到唇边的刹那,突然一声诡异的尖叫!从里屋传岀。
俩人一惊,晴天霹雳!同时两杯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