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十一 章 梁燕异常显征兆
天色阴沉。深秋的天气,在这个偏远的乡村显得格外清冷。
一阵阵秋风夹带着寒气,向村子里袭来。
平时喜欢在村口老树下歇脚闲聊的人们,现在也都守在家里不愿出门了。
村子里仿佛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就连喜欢满街撒欢追逐戏耍的半大小子们,此刻也没了踪迹。
香秀家梁上的燕子,扑愣愣开始飞出飞进,变得不安分起来。它们慌张的围着自己的窝、叫个不停,似乎再向主人诉说着老屋又发生了什么。
然后飞岀老屋,落在院子外面电线上。唧唧啾啾连连叫个不停。
就这样它们带着对老屋多年的情感和遗憾,全飞走了。它们不愿再看到那个伤心的老屋。
突然,又一阵敲门声,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咚咚咚”屋里有人吗?那人大声呼唤着香秀的名子。
可惊呆了屋里逍魂的人。
晌午时分,刘大手提一袋水果,以看望香秀为名,再一次堂而皇之地来到丁香秀的家。
从那天以后,刘大的胆子不由的更大了。
当他看到香秀的那一刻、就忘掉了什么叫害怕。
特别是香秀那楚楚动人的神情、和那羔羊般的绵柔,使他感到自己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由其香秀她那娇嫩靓丽的脸颊,以及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悠悠体香味儿,让刘大每天沉浸在狂乱于妄想中。
他一想起香秀,心里就像猫爪般无法自持。
刘大进屋后,返身将门锁扣上,既刻扑向香秀。
香秀躲闪了几下,最终没能躲过恶魔的臂膀。被刘大摁在了炕上。
正要和香秀欲行美事时,突然外面响起——砰砰敲门声。
刘大气愤道:“他妈的,这是谁?给他妈老子来添堵!”刘大骂骂咧咧,躲进衣柜后面。
听到院外人喊道:“丁香秀,你家的邮件,南方某建筑公司寄来的”
香秀躺在炕上听清楚了来者、是丈夫国旺的邮包。便连忙应声答道:“来了!来了”她急忙穿好裤子,慌乱失态的眼神里透着羞愧、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应着头皮,披着凌乱的长发,来到邮递员面前。
香秀接过包裏签字道谢,邮递员转身驱车离去。
香秀看着包裏,似见亲人。此时香秀的心情无法用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她浑身麻木,泪似泉涌,就像无数根钢针在刺着她那颗无法承受心。
她的肺腹在翻腾,自问道:这事怎么向丈夫解释?怎么对得起那个忠厚诚实的赵国旺?怎么面对他?
种种问号在搅着她的心神。
这个可怜的女人丁香秀,心如刀绞。
她眼含晶莹的泪光,慢慢打开包裏,看见里面有几支塑料玩具,和一大一小两件新衣服,大的是自己的,小的是儿子的。还有一包,是香秀最爱吃的软糖。另外包裹里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方盒和一封信。
香秀哆嗦着双手,小心意意的将那个小方盒打开,里面是一块金光闪闪的、海欧牌、坤式手表,和一个戒指。
当香秀看到这两种物件,瞬间让她想起当年和国旺俩人结婚时、去往县城的路上,和在大商场买结婚装的情境。
国旺骑着铁驴自行车带着香秀,俩人一路说笑,彼此间心情格外开怀。
到了县城,国旺把自行车停在了存车棚里,二人手拉手漫步在城区大道上,游逛在商场琳琅满目的各个柜台。
每个柜台前都站有许多购物的年轻男女在挑选,
衣服,百货,手饰,手表,化妆品......
香秀:怎么这么多买衣服买手表手饰的呀?
国旺:中秋节前后,正是黄道吉日结婚的多呗。
香秀:是啊,我两朋友结婚日子,也是定的八月节前后。
一个婆家给她买了台缝纫机,还有手饰,里外衣服十八件。
另一个,婆家给她买了手表,戴在手上可时尚呢。
国旺拉住香秀:我的家境你已经了解了。我家没有什么,只是我跟老娘过日子,生产队里每天挣10个工分,两手空空啥也没有,但我有志气,我不怕吃苦,脏活累活我都能干。以后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香秀说道:我说是人家给新媳妇买的那些,我又没跟你要那个。
国旺说:秀儿,你要理解我,我可不是个小气人,在媳妇身上省点钱,咱们结了婚,等日子好过了,我一定给你补上。
今天就算我赵国旺欠丁香秀两大件,不!三大件,好吗?
香秀笑着拍了国旺肩头一下,俩人走岀大商场。
香秀见邮递员走远,把小方盒里手表戴在手腕上,再看看那个耀眼的戒指,心语道:真是个有心人,兑现了当年的承诺。真是个好人。
然后香秀慢慢撕开那封信,当她看到丈夫那心灵深处文字语言,瞬间她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亲爱的秀儿:已别数十月,如隔几春秋,我是多么想念你母子!每当夜晚来临时,也是我进入最艰熬的时候,每每更深人静时,我很难入睡、倍感孤独。总是无目的走岀工棚,仰望星空残月倾诉着我对你的情怅。清晰的回想起我们自从定婚到结婚那段坎坷的历程。一步步艰难的往事,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多么想回家看望你们母子呀,但路途又非常遥远,路费昂贵,我只能咬牙坚持,用我所付岀的汗水、为你母子换取我们想要的幸褔。在我极度想你时,只有加倍干活,才能缓解我对你的思念。我总是叮嘱自己,什么是“疼?什么是爱?最好的方法,只有多多挣钱我们过上好日子,才是对你母子最好的疼爱呀”
我心爱的秀儿,你一定要看管好儿子,照顾好自己。岀屋时锁好房门,晚上睡觉一定要警醒,千万要当心坏人”
信的最后写道:“今年过年我就不回去了,工地需要人看守值班员,我想留下来工地还管饭、没有任何花费,过年这几天还给补助能多挣点。我已经和工头儿打好了招呼,过了年以后等我手里的钱、宽裕些了再回去。”
香秀看到这里,泪水模糊了眼睛,哽咽着再也看不下去。
可怜诚实忠厚的丈夫,他哪里晓得,他的女人,心爱着的妻子,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已的了,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已的女人,已经消化了另一个男人的气味。再也无法挽回的事实!香秀已经身怀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