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期儿,起床了。”一名脸色淡黄的中年妇女敲打着有些破旧的木门。
躺在床上的枫期转了下身子,“好,我知道了。”
门外的枫母见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转身忙活家务去了。
正午,日光正盛,刺目的阳光折射在枫期的床上,枫期用手擦了擦眼睛,缓缓睁开双眼,往门外一看,顿时掀开被褥,带上学堂所需的课本跨门而去,路上还冉冉道:“昨天不该玩蛐蛐玩到丑时的,完了,又要被骂了!”
枫期至于学堂外时,堂上的教书先生已然在教导学生了,甚至还有些动怒。
“如何吸取元纳的基本理论我教过几次了?为什么你们这次的考试错的还是这么多?就连你这个学生席席长都能做错?我教给你们的东西是都还给我了吗?”
枫期不好意思的走进学堂,跟先生打了个招呼,“先生,今日我家有事,所以并未准时到达学堂上课。”
先生一手拍在书案上,“又是你!这不是你第一次迟到了吧,每次都找一群借口搪塞我,怎么是把我当傻子吗?你以为你成绩很好?不用上学是不是?成绩每次都是倒数十来名,是不是觉得不是倒数第一你很骄傲?差生就永远只跟差生比较了?”
枫期端正了身姿,委屈的轻轻说道:“我也没说我成绩很好啊,怪我干嘛。”
啪啪。
两记耳光狠狠的扇在了枫期的脸上,脸上顿生火辣辣那般,“迟到你还有理?给我滚去学堂后面跪着,把如何吸收元纳的基本理论抄十遍给我!没抄完不许放学!”
枫期捂着脸,眼角泛出丝丝泪光,纵然千般委屈也是敢怒不敢言,泪水结成黄豆般大小落在地上,憋着一口气拿着书本去学堂后面走廊跪着。
“这次考试没有及格的全部拿着课本去后面给我抄十遍,没抄完不要回位置。”
陆陆续续七八个人走出学堂,原本冷清的走廊此时却跪满了人。
一个人走到枫期旁边,小声说道:“这次考试考的这么差,先生脾气本来就不好,你又迟到,还顶嘴,肯定得用你树立威严了。”
枫期哭啼着鼻子,用手擦了擦,学堂里的王悦递出来一块手巾,“擦一下吧。”便认真听起了先生的教导。
枫期拿着手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和鼻涕,一股怨气的说道:“这样的人配做老师吗?为人师表,却如此体罚学生。”
“怎么,你这废物不服?刚刚在学堂上你怎么不叫啊?只会躲在人后说坏话,人前懦弱无能,我虽然自知废物但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废物!”与枫期同跪一排的刘易嘲讽道。
“怕老师是怕老师告诉家中长辈,不想让父亲母亲知道我在学堂如此好玩,他们对我寄与厚望,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嘲讽我?”哭哭啼啼懦弱不堪的枫期顿时怒吼起来,与刚刚的枫期完全行若两人。
刘易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呵呵,欺软怕硬的家伙,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随即学堂内闻声也跑出两人,同跪一排的各站起三人,其他不相关之人全部走到一旁观望,很明显,枫期的人缘并不是很好。
几人一起将枫期按在地上,用脚踩在枫期的头上,用手扇在枫期的脸上,脸上再次红肿了起来身上也被混乱的人乱踩一通。
枫期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动摇半分,只能发出阵阵无能怒吼。
学堂中的学员尽数往窗外往去,堂上的老师见状不妙连忙前来劝架,“你们要干什么?要造反吗?当着我面群殴我的学生?”
刘易和他的小弟并没有将一旁的老师放在眼里,他只想把眼前这个口出狂言的废物揍一顿。
这时,一股随风而来的元纳之力将按在枫期身上的人全部震开,“放肆!学堂乃修行更为修身养性之地,汝等竖子,竟对同窗下此等狠手!”
刘易等人见状惊慌失措,立马弯腰拱手道:“禀堂主,枫期无能懦弱品行不堪,经常在学堂搅乱课堂秩序,迟到被罚还口出狂言顶撞师长,又在人后辱骂师长,我等看不惯才出手教训一番!”
“即使如此,你也不能如此对待同窗,不知道禀告师长,让老师来处理吗?需要你这个学员来越俎代庖?”
“罢了罢了,此事就此翻篇,不许再在学堂动手,否则予以开除处分!”堂主教训一番甩手转身欲走。
枫期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缓缓站了起来却还有些颤抖,用手指向堂主:“什么意思?他们这样对我,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处罚?”
咻
堂主伴随着一声响声来到枫期的面前。
咵
一声清脆的骨折响起的声音流入众人的耳中,堂主将指着自己的那只手直接扳了半圈,“啊……”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用手指着我?辱骂师长,上学迟到,没有处罚你已经算轻的了,难道你还要找死?”一股严厉带着杀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枫期。
枫期抓住自己的右手,骨折带来的疼痛覆盖了前面所被群殴的疼痛,眼泪不停的落在走廊的木板上,“难道,难道学堂就可以这么不讲理吗?我自问未曾犯过大错,凭什么受此等对待?”
“凭什么?你受到他们的欺凌我已经制止了,对你而言,这已经很公平了,况且,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二字,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你谈何公平,又有何公平,只有强者才会收到尊重,才能谈公平,像你这样的废物,不如死了算了!”一句句话像一把把刀刺进枫期的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所认识的世界不是这个样子的!
一滴滴眼泪流下,地板上干涸的眼泪痕迹再次被浸湿。
往日情景,皆为脑中浮现于前。
“枫期,起床了,今天已经是高三会考了,你平时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至少今天你得去把试考了呀,最起码得混个毕业证回来啊。”枫母苦口婆心的讲道,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的蕴义着枫母为枫期操碎了的那颗心。
枫期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打了个瞌睡,“拿个高中毕业证有啥用,在学校我啥也没学到,反正毕业了我就准备找个电子厂混生活了,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何必再去考这个试,没必要了。”
回顾起往日的点点滴滴,我才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已经不是我之前所存在的那个世界了,在这个新的世界,没有公平,没有法律,没有人情冷暖。
“我只是想做个普通人,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