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戏里唱悲歌
人生一场戏,悲欢离合,如梦似幻,戏里有的悲歌,人生也都有。
世界上不仅仅有地狱,还有天堂。这正如这世界不仅有光明,还有黑暗,因为光明需要黑暗的衬托。不同的是,地狱是罪恶魔鬼地的世界,而天堂则是善良天使的天堂。善与恶对立,魔鬼与天使也是宿命的天敌,因此地狱与天堂也就像两条平行线那样永远没有交集。
天堂是灿烂的光明,而地狱却是灰色死亡的黑暗,光明与黑暗是永远没有交集的两根平行线。
可是佛是否知道人们的世界里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叫做监狱。在那里,光明与黑暗却还有一吻的瞬间。
监狱,犯罪的词典,黑暗的代言,光明的禁地,罪犯的天堂。一帮苦难者在那里苦苦挣扎,一群伪善罪恶者却翩翩起舞。
可是真的是天堂么?去过后又能幸运回来的人从不这样认为,那里找不到光明,黑暗笼罩大地。对于不幸的人来说,那里不仅不是天堂,反而是地狱,因为它可以撕裂人类最后的那点自尊,践踏人们的尊严,吞噬人们的最后渺茫的希望。
那里物竞天择,充满了同性撕杀般残酷,与死亡共舞的妖艳,晦涩死亡的肮脏。
对于轩辕天而言,监狱永远是一个肮脏污秽地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去到那样的地方,但事实真实得令人感到无奈再到绝望,因为等待着他的是下半生二十年的地狱生涯。
但这只是猜测,说不定是十年,或者一年,更甚者是一天呢?
这样的事实谁还敢去揣测端摹,剩下的只是绝望。
望月的哭泣,老师同学的同情与惋惜,他人的唾弃,当轩辕天坐车离去的那一刻这一切
都已经远去,消逝于这座令他失望到绝望的嚣喧糜烂的城市。
离开的时候只有望月与李华他们几人相送。轩辕天望着背靠着墙蹲坐地上颤抖着双手掩面哀嚎大哭的望月轻轻的走上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抚摸那那惨白无色却梨花带雨的精致脸庞,可伸到一半的不由得停顿了下来——双腕上那银白色的手铐刺疼了他的眼睛。
望月掩着面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膝,宛如失去一切后已经被世人遗弃的孤单一人无助而绝望的的小女孩嚎啕大哭。
她刚刚找到了希望,可希望却又义无反顾的抛弃了她。
轩辕天抿着发白双唇,微仰着头缓缓闭上那双灰暗的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擒住了双眼里冷涩的泪水,可是他越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愈加难以控制,最后那刚毅的脸上还是忍不住面露悲伤的面容,眼里那一丝晦暗被那抹深沉的哀伤所代替,两颗晶莹的泪水悄悄的从眼角滑落,缓慢的蹲下,小心的伸出无法控制自己那双颤抖的手怕惊吓着眼前悲伤无助的女孩,轻轻的抚上了她那三千青丝,悲伤哽咽的语气喃呢着:“这不是你我的错,事实的根本错误就在于佛主不仅在抛弃了我们的同时还欺惘世人,而更加感到悲伤的是它不仅仅欺惘了世人还把我们卖给了恶魔放逐到地狱,因此我们已经无法更加的悲伤,与其沉醉于那深沉无力的哀伤还不如想办法自救,因为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更何况世上还有什么比比佛主欺惘遗弃的事实更加绝望呢?”
轩辕天用那双被世俗法律禁锢的手缓缓的把望月那双已经没有原先圆润的双手露出苍白无神的脸,轻轻的把她脸上的那两行泪痕拭去,微捧着那张有些憔悴的脸,语气虽还不断哽咽却无法抹去那一份真诚:“我也从来没有错怪过你,相反我还更应该感谢你,因为你起码使得我拥有了比较完整的一个人生,真的,不必愧疚什么,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那梨花带雨的脸终于有点起色,可眼里的的却仍透出一丝怀疑。
轩辕天低下头,轻轻的在望月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无比的真诚:“真的!”然后有些艰难的从衣袋里拿出那把他一直小心翼翼拿着的钥匙,在她的面前晃了一下,然后把她的一只手摊开,有些不舍的放在她的手心上,一根一根的把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合拢,把它攒在手心:“因为你给了一个新的家,虽然我无福消受,可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上天给了我一份很大的恩赐——你也知道上天一直都对我很吝啬的。”
轩辕天轻微的拍了拍望月的那只紧攒着钥匙的手:“好好活下去!”
然后站起身回头看着旁边的李华等三人,点了点头:“你们也是!”
说完决然转身,向着囚车走去。至于陈若升为什么没有来,他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了。
“轩辕天,我——”
望月看着轩辕天,张了张嘴,最后那声“我等你”终是没有说出来。
轩辕天身形顿了一下,微微的摇了摇头,迅速的走着,带着一股无奈,决然,悲壮。
轩辕天知道望月的意思,他希望望月把下面的话说出口,可也不希望她真的在等待。
等!怎么等?
等到什么时候?
十年!还是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早已经注定的结局为何还要再等!
前面的路是通往地狱的路,也是自己的死路,在那物竞天择的残酷环境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谓的仁慈已经变成了一种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而且还是要在上天都已经抛弃了自己的情况下,想要靠自己这双孱弱的手生生劈开一条生死路,是何其困难?走过了奈何桥后谁还能记得前世今生,这谁了然?
想到这里轩辕天的眼神已经转变为漠然,那是漠视世间一切的淡然,是一种死气。
那是一双冷漠得冰冷,死气得阴沉灰暗的双眼。
那是淡漠世俗一切的冰冷,拒绝一切的冷漠。
那双望往窗外的双眸里再也没有感情,剩下的只是理智与本能。
佛说:“善恶存乎一心,为善者而成佛。”
可不是我不想行善,而是你不允许我向善。
佛你也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可我尘心未了,还未成佛,更不想去地狱化佛,而且我试想虔心向佛,佛主你却早已抛弃了我,独自步入了天堂。
或许所谓的天堂才是地狱,所谓的地狱才是天堂,佛祖自愿坠入地狱本是一个虚假的用来愚弄世人地谎言,或许只是因为地狱比天堂更美。
佛祖愚弄了世人,世人却又来愚弄了自己,这就是善良的代价吧!!
善良的代价那么大,自己为什么还要坚持?
轩辕天的内心就象即将到来寒冬一样,逐渐冰冷,结冰,封冻,由内而外正在逐渐改变,偶尔流露的目光已经很难再把他当成是个刚刚成年的学生,那一双死气的双眼冰冷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心惊胆颤的同时,也不由暗自猜想这个年经人要到底经历怎么样的事才能有这么死灰的而冰冷的眼神。
押运车快速地行驶。
目的是省级的大监狱。
轩辕天一路冷漠,冰冷得让这个酷热的6月天气里都有些寒冬的凉意,从而使得一路监护的六名荷枪实弹的警员把他列入了高危险的黑名单,一路警惕的盯看着。
不怪轩辕天如此。经历了这一系列事情之后,他对着这个其他人已经本能的产生了一种抗拒,甚至对这个社会丧失了人类本应有的那一份信任。他不相信他人,也不再相信这个社会。他的内心就像寒冬一样,把自己冰封了起来,不让人再窥视,了解。
用轩辕天后来的话说:“世俗的一切都已经远离了我,善良也抛弃了我,为什么我还要去苦苦乞求苍天的怜悯舔舐佛主的垂怜。”
车上的人不多,除去六个荷枪实弹的警员和一个司机和一个中年人外就只剩下三个一同前往目的地的犯人。一个曾是特种兵侦察连的陈皓,由于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被高官的公子哥玷污致死,愤怒的他把那公子哥残忍的杀死了,然后逃到这里却被抓,判其无期徒刑;而另一个则是叫郝屠的年轻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棱角分明,冷冷的眼神,透漏着对生命与死亡的冷漠,但这不是主要,主要的而是那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双手才是最吸引轩辕天目光的所在,那是一双冷到骨子里的双手,灵巧而有爆发力,是一双充满杀机的双手。
这样的人往往是一个杀手!不错,他是一个杀手!轩辕天的头脑不受控制的冒出着这样的想法。
人生真是多变。昨天还是学生,今天就是囚犯;昨天监狱还只是一个名词,今天自己却要走进去然后度完自己的后半生;昨天杀手这个词还是一个遥远的距离,而今天却坐在自己身边……
生活真令人戏剧般令人难以意料与百般无奈啊!
正在透过小小窗口望着外面的轩辕天似乎感到有两道目光从自己的脸上扫过,一回头,先是迎上了陈皓那凌厉的目光,然后就是郝屠那冷峻的眼神。轩辕天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就恢复了原来的冷漠与死气。可是就是这么一眼,三人的生命从此就纠结在一起,往后三人的人生就谱写了一段历史传奇。
就这么一眼,郝屠与陈皓就不约而同的对轩辕天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在他们的眼里,因为职业特殊,所以对于人的生命只有生存与死亡的概念,没有那种没有悲天悯人的那种胸怀,目光中的那种凌厉与冷峻更是是在无数的死亡边缘历练而来的,普通人根本不敢直视他们两人的目光,这不光因为两个人气势,更是因为二人的眼神中对生命的那种淡漠更容易引发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惊惧与不安。可是轩辕天一看就知道仅是个普通人,但他不仅不畏惧他们的目光,而眼里更是冷漠如冰,却不是他们两人所认知的那种对生与死的淡漠,而是对整个世俗凡尘的冷漠。
这是怎么的一个人?
郝屠,陈皓不由在心底打了同时打了一个问号,注意起了轩辕天。
轩辕天不顾两人的诧异的目光,双眼仍是双死灰般的望着窗外,留下了令人压郁的沉默。
车,依然如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