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谢钰元看到傅权霄拿着一杯果汁出来,以为许熠给他也倒了一杯,也没在意。
早饭后,他们收拾完餐厅,照例聚集在一起,等待导演组发布今天的任务。
李导递给他们一张任务卡,谢钰元看了下,对其他人念了出来:
“今日任务:成功学会手工纺线。手工纺线是一项农村传统非遗文化,这门传统的手艺现在传承已经不多了,去向镇上的一位老人学习吧。”
任务卡下面写着地址,他把任务卡交给许熠:“你们的任务。”
今天的任务组是许熠和上午即将到来的另一个新嘉宾。
许熠接过任务卡,干劲满满:“老板放心吧!”
领完任务,谢钰元把今天的特色菜式写在了前台的小黑板上,几人开始每天例行的备菜,在厨房各自忙碌。
正在他们忙碌了没多久的时候,一名辅助导演进了厨房,几人看到他,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般来说,他们备菜、招待客人的时候,节目组的人是不会过来的。
几人纷纷看向那名辅助导演,是有什么事?
辅助导演笑着说:“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来做一个个人采访,做一个阶段性总结,聊一聊这几天的体会。”
几人了然,连忙答应:“哦,好的。”
节目里的个人单采是常事,他们也都不意外。
辅助导演先看向谢钰元:“元哥先来吧?”
“好。”谢钰元没意见,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和他走了出去。
采访地点不在平时做采访的院中凉亭里,而是在农家乐外面的稻场上。
田里的水稻已经被收割,导演组调整了椅子的位置,背景对着后方的蓝天和青山。
谢钰元配合导演组,回答了他们几个问题,总结了一下农家乐这几天的拍摄,又谈了谈自己的感想。
见李导示意采访结束,他起身正要离开,却又被李导叫住了:“哎,钰元,等一下。”
谢钰元疑惑,停下了脚步:“还有什么事吗?”
李导笑道:“其实你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隐藏任务。”
隐藏任务?谢钰元有点惊讶。
李导接着说:“今天我们给你们发布了学习手工纺线的任务,但其实,这其中还有一个隐藏任务。”
“如果隐藏任务成功,那么今天你们将获得两次抽奖的机会,有可能拿到两份奖励,当然,两次抽奖用的奖品不会重复。”
“如果隐藏任务失败,那么即使学习手工纺线的任务成功,你们也将会失去抽奖的机会,得不到任何奖励。”
“要么双倍收获,要么一无所有?”谢钰元恍然,也觉得这个环节很有意思。
李导笑着点头:“没错,所以你的任务很重要。”.
说着,他递给谢钰元一张任务卡:“这是你的隐藏任务。”
谢钰元接过任务卡,然后不由怔了怔。
只见上面写着:
隐藏任务:请在今天晚上抽取任务奖励的时间之前,成功对傅老板做出任务指定的几个隐藏动作。
请注意,到任务结束为止,不要让任何人发现隐藏任务的存在。
如果动作没有全部完成,则隐藏任务失败;如果任务被任何人识破,则隐藏任务失败。
指定隐藏动作如下:
动作1,帮他整理衣领;
动作2,揉乱他的头发;
动作3,捉弄他;
动作4,从背后突然抱住他;
动作5,壁咚;
动作6,深情对视10秒钟。
谢钰元有些发怔,显然,这是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特意弄出来的,既好玩,又能向观众秀恩爱。
他收起心绪,点点头,认真地记下了任务:“我知道了。”
接着,他把任务卡还给了导演组,就回到了农家乐的厨房。
农家乐其他人一无所觉,根本没想到今天还有隐藏任务。
几人依次出去接受了个人采访,采访也是真的采访,给谢钰元的隐藏任务打掩护的同时,节目组也的确需要他们录一段阶段性总结。
几人陆续都做完了个人采访,中间,今天的新嘉宾也到了,众人继续备菜。
谢钰元正在熬制大骨汤,大火烧开之后撇去上面的浮沫,接着把大骨捞出来,放进炖锅准备好的热水里。
傅权霄在旁边帮他准备材料,葱、姜、大茴香、桂皮、花椒,他把葱洗干净,问他:“葱要切断还是挽成大葱花?”
谢钰元说:“挽成大葱花吧,有的客人喝汤不喜欢里面有葱。”
挽成大葱花,熬出它的香味就行了,切成葱段的话每一碗里都会有葱。
“好。”傅权霄应了一声,把整把葱都挽成了一个大结,连同其他材料一起放进了炖锅里。
放材料的时候,谢钰元正一手拿着炖锅的锅盖,一手拿着汤勺在锅中翻了一下。
傅权霄避开了他的手,和他保持了一点间隔。
谢钰元等他放完,关上了锅盖,把炖锅调成中火,等待熬制两个小时,大骨汤就做好了。
傅权霄放完材料,正要离开谢钰元身边,和他拉开距离,重新回到案板边去切菜。
谢钰元放下汤勺,侧头看了旁边的傅权霄一眼,似乎无意地道:“领口……”。
“嗯?”傅权霄疑惑,领口?
他低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正要说什么,谢钰元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靠近他,伸出了手,低头认真地帮他整理衣领。
傅权霄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谢钰元纤长的睫毛微垂着,给他整理衣领的动作很温柔。
他们靠得如此之近。
“好了,”谢钰元帮他整理领口,很快收回手,看到傅权霄在看自己,担心对方起了疑,连忙补充了一句,“领口有点乱了。”
“哦、哦,”傅权霄呆呆的,不争气地心跳如擂鼓。
谢钰元看到他呆呆的,像是没防备之下被他突然袭击的样子,不由有些失笑。
可爱。
心中一动,他趁机伸手摸上了傅权霄的头发,摸了摸揉了揉,弄乱了他的头发。
傅权霄:“!!!”
傅权霄彻底呆住了。
谢钰元难得看到这个模样的傅权霄,心中不由软软地心动,又摸了摸他的头,给他整理好了头发。
傅权霄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感受到头上谢钰元温柔的抚摸,生怕一动就把他惊走了。
他……他在做什么?
谢钰元很快整理好了他的头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继续做自己的事。
傅权霄仍然僵硬地停留在原地,心跳得砰砰响,又开心,又不知所措。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元元,他,其实……
他对我……
谢钰元走到灶台旁边的篮筐前开始择菜,感受到傅权霄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他难得地有点紧张,被发现了吗?
他努力回想刚才的动作,自然吗?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种隐藏任务。
感觉还不错,也许平时也可以试着多做几次。
可是……现在难道刚开始就被发现了?
谢钰元看了傅权霄一眼,镇定地道:“接着备菜吧,时间可能要来不及了。”
“哦、哦……”傅权霄连忙胡乱答应了一声,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还差点把灶台上的东西碰掉。
其他员工都没注意到这边短暂的小小插曲,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唯独林苏苏,露出了一脸的姨母笑,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
好好嗑啊。
整理个衣领都这么好磕,是怎么回事哇?
呜呜呜呜呜。
上午备菜期间,谢钰元没有再做任务,继续和其他人一起忙碌。
很快,临近十一点钟,今天的客人陆续到了,照旧是带客人去采摘等餐前活动,然后点菜、做菜。
谢钰元今天负责做菜,他一边坐在灶台后面,往灶台里添柴禾,一边琢磨着怎么继续完成任务。
第三个动作,捉弄他,怎么捉弄呢?
傅权霄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全都悄悄地集中在谢钰元身上,反复犹豫着,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
他心神不定地拿大铲勺炒着菜,正在这时,余光注意到原本正在后面烧火的谢钰元突然起身,然后朝他走了过来。
谢钰元走到傅权霄身边,盯着他看。
傅权霄突然紧张,他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大铲勺,口中发干:“怎、怎么了?”
谢钰元:盯。
傅权霄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胡乱加速,他有点慌了,口干舌燥,元元……要对他说什么?
是要对他说什么吗?
要说什么?
难道……
谢钰元突然伸出手,食指上沾了黑色的锅灰,趁他不注意抹在了傅权霄的鼻尖上,然后平心静气地又回到了原地,继续坐下烧火,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傅权霄:“……”
傅权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尖,看到手指上沾到的一点黑色的锅灰,整个人都懵逼了。
监控室里,知道隐藏任务的导演组围观到这一幕,都快要笑疯了,不是,怎么做到捉弄人还这么平静的啊!
比起捉弄人,谢钰元的反应更让他们笑死。
谢钰元仿若未觉,苦心认真思索着接下来的任务该怎么做。
嗯,完成了三个动作,还剩下三个。
第四个,从背后突然抱住他。
抱他……
抱他……
谢钰元心跳有些加速,该、该怎么抱?
接下来,照常给客人做菜、上菜,下午,活动组带客人做特色活动,任务组则出发去做任务。
一个中午加下午,谢钰元都没有找到机会,成功做到第四个任务。
五点多,外出的任务组已经顺利学会了手工纺线,回到了农家乐,该做晚餐了。
谢钰元的隐藏任务还有一半没有完成。
监控室里的导演组不由面面相觑。
按照他们的预想,隐藏任务白天应该就已经完成了。
尤其是下午,农家乐里少了任务组的员工,其他人也都忙着带客人做活动。
隐藏任务的最大难点,不要被别人识破,下午正是好时机,应该可以顺利度过去的。
在他们看来,整个下午都是有很多机会的。
农家乐里,几人送别了今天一日游的客人们,纷纷回去,准备做晚餐。
傅权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谢钰元今天……好像一直想靠近自己。
一整天,傅权霄都有些神思恍惚。
元元也想靠近我吗?
正边想边走着,傅权霄察觉到谢钰元又在朝他靠近,似乎无意地和他说着什么,他也似乎无意地和他聊着,面色如常。
只是脚步有点磕绊,走路都差点不会走了。
三员工一直忍不住频频地去看傅总:“……???”
傅总……刚刚是不是又同手同脚了?
不愧是大佬,同手同脚也这么镇定自若。
自叹不如。
谢钰元一直在注意着傅权霄,跟着傅权霄的行动同进同出的,试图找到机会做任务,但可惜的是,一直没找到。
晚上,几人做晚餐,谢钰元今天又是晚餐服务组,在外面招待客人,心里还一直牵挂着要抱傅权霄。
傅权霄正在做菜,谢钰元恍若无事地从他身后经过,把东西放进冰箱,返回的时候,又从他身后经过,来来回回的,短短时间里,他已经经过了两次。
傅权霄紧张得背部肌肉都微微绷紧了。
谢钰元第三次从傅权霄背后经过,略带犹豫地把手中的果盘放进冰箱。
从背后突然抱住他……
他关上冰箱门,略微踌躇片刻,慢慢朝傅权霄那边走去。
要趁他不注意,从背后突然抱住他。
傅权霄一直注意着他,见他走过来,还以为他要像之前一样,回外面的餐厅去。
谢钰元走向傅权霄那边,到他身后时,突然轻轻地贴近,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
傅权霄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他切菜的手臂僵硬地停顿住了,背部肌肉也一下子僵硬得像石头一样。
他感觉到谢钰元的身体轻轻贴着他,初雪一样好闻的冷清气息就在他的身上萦绕,温热的呼吸就在他的颈窝耳畔。
烟花仿佛在他头顶炸裂。
仿佛像是一个世纪的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