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银火会
菊花再次地缓缓地苏醒,锦罗丝帐依旧挂在自己的头上。
‘所以,我嘴中还是落在她们手里了吗?’菊花悲哀地想道。
“你醒啦,”芍药端着药,走了进来,就看见呆愣的菊花看着那罗帐。
闻声,菊花转头看去,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女魔头来了。
“来喝药吧,”芍药把药递给了菊花。
菊花戒备地看着。
“放心没毒,”芍药无奈地看着菊花,却见菊花丝毫不动,“不信是吧,我喝给你看!”
芍药直接端起了碗,喝了一口。
“现在行了吧!”芍药苦着脸,好似苦瓜。
“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事先服了解药,”菊花犹豫地说道。
“奶奶的,你倒是挺聪明哈!”芍药直接扔了托盘,捋了捋袖子。
“你,你要干什么?”菊花看着芍药这般,不由地退缩地抱着被子,缩在角落,活像要被这样那样的良家妇女。
“干什么?”芍药阴森森地看着菊花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老娘,亲动手!”
“不要啊......”菊花看着步步紧逼的芍药,“我,我喝,还不成嘛!”
“呵呵,晚了,”芍药一手掐着菊花的嘴,一手把那药灌了进去。
“呜呜...呜呜...”咕噜咕噜地往下灌去。
“完工,”芍药大气地直接把那碗啪叽地拍在了桌子上。
“咳咳......”菊花似乎呛到了,使劲地咳嗽,还用手直接抠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催吐。
“这个时候催吐啊,”芍药倒了倒水,自己喝了起来,“晚了,那药早就到胃里了。”
“你......你......”菊花生无可恋地指着芍药,“女魔头!”
“女魔头?”芍药捏着拳头,嘎吱嘎吱地响。
菊花咽了咽口水,“不,仙女姐姐,芍药姐姐!我错了!”
“知错就好,”芍药慈爱地摸着菊花的头,就像摸着猫和狗。
“芍药!”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菊花。”
只见芍药和菊花纷纷转头看去,发现是焦婆婆,便急了。
“见过婆婆!”芍药连忙行礼。
“嗯,”婆婆见此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呢!”
“是,那我去端药了!药量不够还得加,”芍药说完朝着菊花眯着眼,说道。
“嗯,”婆婆点了点头。
“芍药告辞!”芍药说完,便离开了,顺道又把门带上了。
“菊花,婆婆知道你失忆了,不相信我们,”焦婆婆走了过来,坐在床榻旁的凳子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但是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菊花缩着被子,暗自说道,‘才不信你呢!等你知道了我不是这么什么狗屁菊花,还不得把我剥皮抽筋,泡成菊花茶。’
“菊花,婆婆知道,你失忆了,看着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陌生,害怕,想要回家,可是这里就是你的家!”焦婆婆叹气地说道。
“这里才不是我的家!”一提到家这个字,菊花就像哭了一样。
“胡说,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家人,菊花......”焦婆婆严肃地说道。
“你才胡说,这里不是我的家,你们也不是我的家人,我也不是什么狗屁菊花!”这话一出就像天空打了雷一样惊住了焦婆婆,也惊住了菊花。
“你说什么?”焦婆婆惊讶了。
‘糟了,一气一急,就把实话说出来了,这下惨了!’干脆破罐破摔,死鸭子不怕开水烫的,“我说,我不是什么狗屁菊花。”
“你不是菊花,那你是谁?”焦婆婆气笑了。
“我......”菊花到时想说自己怎么死的,但是汽车搁着这里怎么说?马车还是马?
“怎么没话了?”看着无话可说的菊花,焦婆婆问道。
“谁说我没话了,我只是在整理思绪,在想到底怎么说?”菊花嘴硬地说道。
“那你整理好了?想好了吗?”焦婆婆就像看着调皮顽皮的小孩一样,纵容地宠着自己的孩子。
“想,想好了!”菊花自己打着气说道。
“哦?”焦婆婆不太相信。
“我......我本来是凡...凡,对,没错,凡尘里的唱,唱歌的......唱歌的什么来着......”菊花断断续续地整理着思绪,一时想不起来,会唱会跳的歌手搁在古代叫啥?青楼的?
“唱歌的戏子是吧!”焦婆婆一听就笑了出来。
“对,对,就是唱歌的戏子,”菊花使劲点着头。
“你还想说,一天,你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着地在街上散步,突然遇上劫匪?”焦婆婆替菊花说道。
菊花一听,翻译过来,就是自己在大街上遇上抢劫了。
“没...没错!”菊花惊讶了。
“你还想说,后来那个劫匪抢了你的东西,你想要追,却被一辆马车给撞飞了,醒来就在这里了?”焦婆婆善解人意地把话说完了。
“你,你怎么知道!”自动翻译过来的菊花指着焦婆婆,咽了咽口水,甚是惊恐,“你,你,会读心?”
“读心?你是指心眼通?这个神通我可不会!”焦婆婆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的?”菊花彻底疯狂了。
“因为这是你告诉我们的呀?”焦婆婆看着这张把心思写在脸上的菊花,笑了出来。
“我...我们?”菊花眨了眨眼。
“对呀,这里所有的仙人都知道啊!”焦婆婆看着一脸不信的菊花,便朝外吼道,“来个仙!”
话音刚落,恰好,便见门外走来两位仙子。
“这大老远就听到婆婆叫喊,也不知道什么事?”银花笑着说道。
“银花迎春你们来的正好!”焦婆婆看着这两位仙子顿时笑了出来,“我问你,你们可知道菊花的前世?”
“菊花的前世?”银花和迎春对视一番不知所谓,点了点头,“菊花的前世,我们知道啊!”
话音刚落就见菊花一脸震惊又不信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银花从迎春的眼里同样看到了好戏的火光。
于是银花如是说道,“话说有这么一位戏子......”
迎春接过话头,“是样貌堂堂,仪表非凡,尚歌舞,会琴弈。”
“可是翩翩某一天,他想不开......”银花张着嘴。
“吃饱了撑着地走在街上......”迎春动了嘴。
“忽然,只见他眼前蹦出一蒙面大汉......”银花说的栩栩如生。
“那大汉是手持双板斧,脚踏七星靴......”迎春说的也不差。
“戏子无奈,拼命相搏......”银花声泪俱下。
“可不料,不知哪个天杀的,驾着马车去把那戏子撞飞而去,可怜那戏子,摔成了一团惨不忍睹的肉酱......”
“可怜,可怜啊,那鲜红的颜色,棕色的皮肉,还有那些碎衣裳......”
“够,够了,”菊花欲哭无泪地吼道,“我......我信,还不成嘛!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好了,好了,”焦婆婆忍俊不禁地说道,“菊花,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有,我就是想知道,我以前是男还是女,”菊花坚定地问道。
“菊花,”银花摇了摇头,“这你就不厚道了,我们姐妹说好的有福同享的。”
“既然是姐妹,那便都是姐妹,总不能单单只喊你一声,菊花大兄弟。是不是?”迎春补刀说道。
“所以,我是女的?”菊花惊讶地说道。
“当然!”银花笑道。
“没错!”迎春再次插了一把刀。
菊花不信邪,看向了焦婆婆,只见焦婆婆点了点头。
绝望的菊花,就像一根木头呆在这里。
“我...想...静静,别......!”菊花空洞地看着前方。
“我知道,别问你静静是谁!”迎春笑了笑。
闻言,菊花看向了迎春,银花还有焦婆婆。
“你们都知道?”
“我看,你还是静静吧!”银花捏着手帕笑了笑,“婆婆我们先走吧!”
菊花就像四分五裂的花瓶,看着那三位仙子就这么离开了。
刚出了屋门,便笑的不成样子。
菊花听着那笑,就像一道天雷,滚滚地劈下他,外焦里嫩,酥皮可口。
不久,芍药端着碗,踹开了门,喊了喊,“菊花,喝药啦!”
芍药放下托盘,刚转身,就见那被子被掀开了,那仙也不见了。
“你大爷的,又给老娘玩一出离家出走!”芍药气哄哄地朝着牡丹和桔梗那里去,“别让老娘逮到你,不然黄连管饱!”
“牡丹姐姐,”芍药气哭了,想要找牡丹撒个娇,缓个气,然后再去找那个混球,反正他已经知道离不开岛。
刚推开门,那刚准备缓下去的气又遇上了一股爆发的气。
“咳咳,”岔了气的芍药看着那个坐在桔梗前面的菊花,“死菊花,你怎么在这里?”
已经明白自己的确失忆,也认了自己以前是女孩子的现任男菊花,端坐在桔梗前面,和牡丹桔梗谈笑风生。
“芍药姐姐,我是来找桔梗妹妹赔罪的!”菊花笑着转头看去,就见一张乌黑的脸近在咫尺。
“你喊谁妹妹呢!”芍药揪着菊花的耳朵,“我告诉你,小菊花,这里所有的姐妹,每一个的零头都比你大,都给我叫姐姐,听到没?”
菊花痛的泪水都要流出来了,“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就好,”芍药听完,很满意地拍了拍手,“现在,给我回去喝药,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泪水挂在眼角的菊花飞奔而出,踩踏飞尘而去。
“桔梗姐姐,牡丹姐姐,”芍药温柔可人地说道,“那我先走了,毕竟菊花现在是男儿身了,也该准备男衣给他穿了!”
“嗯,你去吧!”牡丹点了点头。
“诶,不过你要记得告诉菊花,晚上的银火会!”桔梗叹了叹气,解释地说道,“要不是因为菊花昏迷了五天,银火会早就开始了,现在银花都要忍不住了!都得靠着迎春扶持着,才没出什么事!”
“嗯,知道了,”芍药闻言,有些叹气,“我会告诉他的,只是希望银花姐姐能够开心才好!”
“那就好!”桔梗放心了,“走吧!”
“那我走了,桔梗姐姐还有牡丹姐姐,”芍药有些提不起劲。
走出了院子,就看见岛上的云层旁那一轮轮日晕晚霞。红的就像鲜红的血液一样。
还有时不时飞过的孤鸟白鹤,引去那点点的微弱的星光。
“时间也不早了!”芍药叹了气,朝着东边院子走去,“我也该准备准备菊花的衣服了!”
待等芍药离去,那孤鸟白鹤也飞走了,只剩下日渐衰落的晚霞,还有逐渐成长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