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哥弟弟
苏云照知道这位兄长对原主极为爱护,也常在一旁规劝苏云照的一些荒唐行为,可惜他是个男子,不能一直在一旁看着苏云照,五年前便去了鹭渊书院读书,至此以后,原主便愈发无法无天了。
“阿照?”容氏小心翼翼地喊道,她还是有些害怕女儿会突然翻脸,“这是怎么了?若身体不舒服便不去了。”
苏云照脸微微发烫,对容氏说道:“哪有啊,母亲,女儿许久未见兄长了,当然要去的!等女儿洗漱一番,好吗?”
“这是自然!”容氏听后起身说到,“如此,我便吩咐下人摆膳,就在你院中正厅等你。”
“劳母亲兄长等候了。”苏云照回道,容氏闻言便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去时,苏云照却突然想起了那个老道,觉得他可能知道什么又或者他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道人,但不管怎样总是要见一见才知道因果,遂喊住了容氏,“母亲,我听小芸说是一位老道治好了我的病,不知他现正在何处?”
“那老道?”容氏突然惊觉,连忙吩咐身边人,“李嬷嬷,你快去官府将道长迎回来,我们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一老妇人领命而去后,容氏向苏云照解释道:“先前因他说,你喝了符水睡一夜便好了,可谁知你竟睡了三天,你外祖父,哦不,是我父亲一气之下便将他绑去官府了,说来真是惭愧,你醒了这会子,我都没想起他,只盼他莫生气才好。”
“外祖父真的怎么做了吗?”苏云照问道,其实,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位容尚书最是端正守礼,原主虽然因着一些原因对容府的人一直没好气,不过她却很害怕这位容尚书,她也一直以为只有身边的嬷嬷才会爱护自己。
容氏听到她喊自己父亲为外祖父,心里面很是高兴,顺嘴道:“他啊,其实特别喜欢你们这些小辈,只是总爱板着个脸而已。好了,不多说了,我去看看摆好膳食没,你好久不曾进食,定然饿了,我们也一同为你哥哥送送行。”苏云照应了声。
待容氏走后,小芸为苏云照拿了一碟点心,道:“小姐先吃些点心垫垫吧,奴婢们等会就服侍您洗梳。”苏云照闻言吃了两三块点心,虽然很不适应她们,可现下是什么情况她还是知道的,只能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苏云照跟着她们一起来到铜镜前,刚坐下,她便有些惊恐,她这才注意到原主的身体是有些胖的,特别是那张脸,不过,再这么仔细看看,脸扭曲了,原来是铜镜的问题,这么一想,也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她初中时比这还要胖一点,再者,女孩子胖一点也没什么的,她这么想着。
苏云照发神的一会子功夫,小芸她们已经打扮好苏云照了,阿柳轻声说道:“小姐吉人,奴婢们为您更衣吧!”她回过神来,点点头。
更衣罢,她便带着小芸和小茗出了门,按着记忆来到了正厅。
进入后,便看见容氏身边的少年身着淡青色的直襟长袍,腰上束着深色的宽腰带,挂了一块墨玉,看似粗糙却显得古朴。面容稍显沉稳,带着一股书卷气息,不由得给人几分安心的感觉。苏云照在心里感叹道,这大概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吧,
那人见苏云照来,面上便有了几分喜色,道:“阿照来了!”
苏云照点点头,便落座。
此时,饭已摆好了,侯府是武将家没有食不语、男女分席而坐的这些规矩,故而,苏云照刚坐下,便收到了来自自家大哥的关心,“阿照,多吃些。”苏雨泽将一盘板鸭放在苏云照的面前,“这可是你以前最爱吃的。”
“谢谢大哥。”苏云照向苏雨泽回道,又看见他身边的一个小男孩,穿一身深绿罗衣,面上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给苏云照的感觉就是少年老成。不过他也不算少年吧,毕竟他也才九岁,可也是也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她这么想着。也知道这是容氏的儿子苏雨淮便道:“母亲,阿淮你们也吃。”
“你真的好了吗?”苏雨淮却看着她,看得她心中发怵。
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应是好了吧,阿淮,过去种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今日以茶代酒向你们赔个不是了。”话罢,她举起茶杯向他们敬后便一饮而尽。
但苏雨淮不作声,只是耳根微红,容氏悄悄横了一眼苏雨淮,道:“今时不同往日,阿照如今病好了,阿泽明年也要回来赶考了,虽然你们父亲还在镇守边关,可也无碍,他总归会平安回来的,我们一家子啊,只会越过越好。”
容氏越说越来劲,“到时候再给阿泽、阿淮定下心仪的贵女,再给阿照找个疼她的夫婿,我与你们父亲也可以放心了。”
眼见着她越说越远,几人都有些无奈,苏雨泽身为兄长,看着弟弟妹妹看向他的眼神,只能向容氏说道:“母亲,这些事情还早呢,您快先用饭吧。”
“是啊,母亲快些用饭吧,兄长等一会儿就要走了。”苏雨淮也在一旁说着。
容氏只得放下心中所想,苏云照在听到容氏的话时却有些惊恐,真是要命,自己才16岁啊,从来没谈过恋爱,结果到这来了,却要嫁人成亲,可她也只能安慰自己,说不定自己还没嫁人就回去了呢。
饭后,没过多久,苏雨泽便启程回书院了。
“母亲你们就安心吧!”苏雨泽上了马车,掀开窗帘说,“书院离京城不过一日路程,我很快就到书院了。”
“嗯,我知晓了,你到了书院也得给家中捎个信。”
“是,我明白的。”话罢马车便启程了。
苏云照看着这位兄长离去,想起他偷偷同自己说的话:“阿照,你耳根子软,万不可被恶奴蒙蔽,后宅之事兄长不懂也不好插手,要是你遇到什么事了便去找母亲,她会帮你的,母亲她是真心疼我们的,你可别像从前那般伤她心,还有阿淮,他性子啊,是有些别扭的,可也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姐姐的,你可别对他恶语相向啊!”
这些话说给苏云照听,无疑是给她喂了颗定心丸,于是对于苏雨泽的要求都一一应下了,如此苏雨泽才安心离去。
容氏刚带着两个孩子进门,身边的李嬷嬷却急匆匆的回来了,“夫人,那位道长非要在路边一酒栈饮酒,现下已然醉了,奴婢们实在无法将他带回来。”
容氏听罢,便多派了几个小厮随李妈妈去接人,这时却听见那道长的声音:“绝壁寒云外,孤亭落照间。真是好酒啊!”只见他一身灰色长袍,浮尘被他挂在身后,手上还拿着一个酒葫芦。
容氏一见他,便说:“道长快快随我们进府,小女的痴病,多谢有你了,关于将您送官这件事情还望您见谅。”
长云道长拿着酒壶,摆摆手道:“夫人不必如此,贫道也是与苏姑娘有缘,这才出手的。”又见着李妈妈侍立在容氏身边,说道:“唉,我说你这老妇人,我说我睡一觉便行了,你非要回来麻烦你们夫人。”
李妈妈听罢,也只是笑着向长云道长赔不是。
“我们修道之人不拘小节,无需你如此多礼。”长云道长对李妈妈说着,又见着苏云照一直在看着他,便对她说道:“苏小友,贫道号长云,与你有缘便出手了。”
苏云照一听,便回道:“谢过长云道长。”正待她思虑如何问长云道长事情的缘故时,宫中却有了旨意,来到信阳侯府之中,要长云和苏云照一同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