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惊惶人

番外.惊惶人

一、

今日,已是在校的第十五天,没有太多值得去关注的东西,甚为无聊。

忽然注意到一楼室外草坪上盛开的花,我驻足看了许久。愈看便愈发感到恐怖的了——那花开得太浓烈了,似要将支撑它的枝给压折。一树红花;向左望,又是一树红花;向后望,仍是一束红花。只有天空不是红的——又像是被这红的笼给围困在了地上。我感到一阵没由来的恶心,蹲下身,捂着嘴。

“你怎的了?”朋友问。

我见她的发丝被风撩乱,可那衣角却如是石雕般静止不动,又感到一阵的惶恐,忙站起来答:“没事,许是肚饿的,竟有些发昏。”

“哈哈……那便走快些——快些到食堂去。”

二、

一只麻雀落到了石柱上,它不明白这石柱是为何所制,只是大都被什么“黑色的线”所束缚,踩在线上,一用力,它便左右的晃荡。还算人类的好的,雀儿寻思。

这鸟儿许是太无聊了些,又或是这线上晃的感觉太好,它不止地摆动身体以带动这“秋千”,一面欢乐地,发出叽喳的笑声。

……有什么东西断裂开了。生命的线?那是无物。但它的玩具被撕开了,变为两节。鸟儿被迅速炸裂开的千百伏高压电击中,未及反应,便直直地坠落下来。

它来不及闭上的眼直勾勾盯着无情退开的天空,无法思考的脑本能地感受到了恐慌——四边的天都是这黑色的线——温柔且乖戾的高压电线,不知不觉的,它被包围住,毫不察觉的就这样被禁锢住了自由的翅羽。“噗”的一声,撞向大地。

三、

出了门,我看到几步外的地上出现了一滩什么。走近一看,才发觉是一具鸟的死尸,黑色的羽,红色的血,夹杂着些许裸露在外的骨头,样子很不分明。

突然想起一年前在马路中央望见的一具猫尸,头和爪正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伸展着。那毛是白中夹黑,还略微发灰,血是偏棕色的。我向后退一步,想忘掉这一切,却不止地又忆起了童年的经历——一具兔子的尸被什么遗弃在了夏日清爽的风中。血已经凝固多时,被刽子手暴戾咬开的肚子就那样敞着,像是要将世间万物吸入吞食,五脏已尽被啃食干净,肋骨一根一根的,纠缠着薄薄的一层肌肉和丝状的神经整齐的排开。

我盯着它的眼,它也在不动声色地看我。

四、

虚无主义为何物?它困惑了我多时。我信不过他人的解释,却又清楚自己无法解释。

它强调了“网”的存在,哪儿都在强调“网”的存在。“……是这层网在束缚我们……为的是什么?生存。”朋友说。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仍执意要摆脱它呢?我认为我们一切行为的意义都只是为了生存。所谓网的存在,即是为了生存,又为何要努力摆脱掉它呢?况且,你也无法证明你所说的一切结论的本身不是从网中得出,我觉得无所谓,我甘愿做个庸人。”

“又到了那个略显幼稚的问题了啊……”

……

“因着我实是一庸人。”

五、

读完了《第二十一条军规》,合上书页,便盯着它蓝色的封面看了许久。约塞连、德里德尔将军、牧师?《红字》里似乎也讲了这一职业……思戈特、浮士德、米洛……等下,

浮士德可不属于这书。一行小字标注着作者的名:约塞夫·海勒。那玛格丽特·米切尔又是谁?更别说陀思维耶夫斯基、纪德、国木田独步……

那阵熟悉的恐惧再次爬上了脊背。扔下书,又扯开了许许多多的书页:陀思、陀思……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的标注中许是提到了他……找到了!等下……为什么没有他写的《死屋手记》?哦不!难道是我记错了?这分明的不可能!因着只有他会写那书,那书是……叫什么来着……脑髓地狱?爱伦·坡?果戈里?《一九八四》?啊——那究竟是何物!这既不是既视感,也不是殆视感,更不……更不是什么?为何如此的熟悉,是否是在哪本书上看过……香蕉公司是……火车上的三千人尸……天啊!这到底都是些什么!

那人跪在书架前,呜呜地叫着。

六、

那副名为《我们从哪来?要到哪里去?》的画被印在了课本上,这创作者是否就是《月亮与六便士》中荒诞画家的原型?

仍记得“创世纪”中所说的那蛇引诱男人和女人吃下禁果,又想起了《奥赛罗》中那诱惑水手的海妖。是否神话故事中总要有这一词语?

那或妖或魔或怪的“诱”我是不懂,但是否在这其中都或多或少的表现了什的人***望?却又不太像。

扔下纷杂的思绪,又紧盯着那小小的一幅画。那红色的一块颜料定义了什么?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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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就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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