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传首九边吧
周显愤慨一脚踹翻了王继谟，继续狂怒道：「他哈齐尔凭什么敢带着四万牧民就敢进攻我朝边镇？为什么不去攻打宣府军镇？就是要拿捏你？你心里面不清楚吗？」
「千岁，臣糊涂，还请千岁示下……」
「呵呵，死到临头还跟我搞这些虚头巴脑是吧？」
「千岁，臣真的不知道！」
周显对一旁的徐万江道：「徐万江，你作为大同的知府，你来说说吧？」
「千岁，下官以为，哈齐尔必然知道大同军镇的城防形同虚设，所以……」
「这才是你该说的话，那么哈齐尔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周显问道。
徐万江神色一怔，看向王继谟，说道：「据下官所知，王总督的儿子常年跟建奴跟蒙南人做边贸。」
徐万江继续说道：「再加上王发魁是边镇地位最高的千总。」
「他将雁门关的火炮贩卖给哈齐尔……」
「徐万江，你休得胡言，你这是血口喷人。」王继谟激动了。
周显不为所动，淡淡说道：「去将王发魁抓来见我。」
片刻之后，王继谟的儿子王发魁被锦衣卫擒拿了进来。
他跟他爹一样被捆的五花大绑。
「下官参见千岁。」
周显厌恶的扫了王发魁一眼，冷冽道：「哈齐尔为何恭你们父子二人镇守的边镇？」
「千岁，下官不知。」
王发魁话音刚落，于进山就一刀剁掉了他的右手。qs
王发魁疼的嘶哑咧嘴，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殿。
眼看即将昏迷，于进山有上前掐着他的人中让他保持清醒。
「说。」
「千岁，下官说，是哈齐尔麾下的将军扎尔巴克跟下官互市之时，下官不小心说漏嘴的。」
周显看着于进山。
于进山立刻会意，绣春刀在大殿之上再度斩下，王发魁的另外一只手也被剁了下来。
王发魁叫得更惨。
「下官说，下官跟建奴也有交易……」
越听周显越是气愤，也越是符合实际。
因为这件事情没有建奴人从中作祟，哈尔齐纵然再长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进犯。
如今，大明朝对边关发军饷最多的当属于辽犁边镇。
洪承畴在那边镇守，又要防范皇太极南下。
其次第二大军饷重镇就是大同边镇。
第三是宣府军镇。
这些年，皇太极都在致力于将战线从大明朝的辽东延伸到西北。
一次来拖累大明朝的财政跟军政。
所以皇太极必然会利用蒙古那边对大明有意见的部落。
哈齐尔就是最鲜明的棋子。
但是哈齐尔可没有胆子侵犯大明边境。
无独有偶，他这一次就攻打了防线形同虚设的大同。
这只能说明他提前得知了大明朝边防的薄弱。
如今联想到王发魁这个解释，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皇太极在策划哈齐尔反叛格格木的时候，真正的意图就是撺掇哈齐尔攻打大同。
所以他必然对大同边防的具体布置非常熟悉。
前面说过周显有岳灵那样的间谍打入到建奴内部尤其是沈阳城。
反过来，同样拥有远见卓识的皇太极也必然效仿周显在大明境内安插了谍员。
此时此刻周显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王发魁，语气俨如九幽地狱的阎罗王。
「你说你跟建奴互市，建奴的人是谁？」
王发魁连忙道：「是……是一个叫骆宇阳的人。」
「千岁，我们只是跟从建奴手中获取貂皮跟人参，并没有要背叛大明啊。」
「你这边都有什么人合作？」
「千岁饶命，千岁……」
周显平静道：「于进山。」
「卑职在。」
「给他准备笔墨纸砚。」
「是。」
于进山立刻准备好了纸笔。
王发魁看了看锦衣卫，目光落在他们腰间的绣春刀上。
最后又看了看周显。
发现周显俨如霹雳的阎王，当即打消了解释的念头，战战兢兢的开始奋笔疾书。
半晌之后，王发魁交了差。
磕头如捣蒜一般央求道：「千岁，下官知无不言已经把知道的全部写在这里了。」
于进山将名单呈递给周显。
周显看都没看，硬生生的说道：「对着上面的人员，去抓吧。宁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允许错放一个。」
「是！」
王继谟连忙从地面上磨到周显脚下，用头触碰着周显脚，哀求道：「千岁，臣已知罪，恳请千岁给臣等父子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臣愿意为千岁爷赴汤蹈火。」
「晚了。」
「一切都晚了。」
「我之前已经给过你立功的机会了。」
「你作为边镇总督，我对你极为信任。」
「你要什么，我就给你批什么，粮草，军饷，什么时候查过事？」
周显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于进山说道：「带下去，按照圣旨，传首九边。」
「是。」
锦衣卫便将王继谟父子全部带了出去。
次日一早。
锦衣卫千户狄长功觐见周显。
「总旗大人，宣府那边的兵员制已经整合完毕，请千岁过目。」
「你做的很好。」
从周显斩了宣府总兵，并且派遣刘禹州率军进入宣府之后。
到目前已经过去六个月。
宣府那边的边军，虚报的人员全部减编。
除此之外，近年来宣府那边爆发出的军饷混乱事件也全部捋清。
当然，最让周显感到意外的是。
狄长功并没有对所有冒领军饷的士兵一刀切。
其中很多人是在之前的中战争之中带伤。
所以失去了战斗能力。
但是朝廷还会给予军饷补贴。
这部分人群，狄长功专门做了一个名单列表给周显递了上来。
这足以说明锦衣卫之内也并非全部都是凶残的小人。
还是有仁义之士的。
现在宣府已经清洗完毕。
大明朝九边，皇权已经彻底拿住了宣府。
下一步就是大同。
周显看着狄长功说道：「有一个叫赵子阳的，之前是雁门关的千总。」
「他麾下有八百多人，在剿灭哈齐尔的战争中，我将他安排在卢德麟麾下，现在他就在大同驻扎，你暂在京城歇息两日，随后去大同跟那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