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继续做梦
章平知道自己被催眠后脑子一团乱麻,可以说是不知所措,活了28年,奇怪的事情听了不少,荒诞的电视剧也看了不少,如今《催眠大师》的故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瞬间击碎了他这些年塑造的三观。
杨海洋把浑浑噩噩的章平送到了酒店叮嘱让他再等两天便回去了,章平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理清楚一些事情,他决定等两天,看看这位昔日旧友能给自己什么解释,吃过晚饭便早早睡去。
章平大喊着让前面的白衣小女孩等等自己,可怎么也追不上,便放弃了,再加上是晚上,隐隐有点渗人,恐惧一瞬间包围了章平,他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灰蒙蒙的迷雾中,找不到回学堂的方向。
在迷雾中逛了很久,终是找不到出路的章平只能大声喊叫,希望教授们能够听到,但无济于事,不一会儿,迷雾发生了变化,章平已然坐在一件布置简单的茅草屋中,此时的章平赫然是一位美女,对着桌子上的铜镜顾影自怜。
“姐姐,赶紧收拾,姐夫马上就到了。”,一个身穿粗布麻衣但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跑了进来对着章平说道。
章平不自然的开了口:“知道了,小圪蹴,你就这么无情,盼着姐姐早早出嫁,小坏蛋。”,章平说完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
“才不是了,姐姐,你知道的,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不是!”
章平眼角缓落清泪,“是啊!可以逃离这个地方了,但是,小圪蹴,你怎么办呢?”
小圪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炕头,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还小,你不用操心,总有一天我也要离开的。”,说着,用小拳头给自己来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章平看着可爱的小圪蹴,随即收了眼泪,笑着点了点头,小圪蹴看着自己的姐姐不在伤心,便放心的一蹦一跳出了屋子。章平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笑一声,画面突然大变。
村里的人在狂欢,不,只有男人在狂欢,他们架着篝火,旁边几口大锅煮着肉,散发着不知名的香味,章平吞咽了几次口水,想来他也是饿了,村民们热情的欢迎了他,并邀请他一起品尝了那些肉,那些肉仿佛毒品一样,邹平和那些男人们停不下来。
“哥哥,肉香吗?”,那个白衣小女孩又出现在了他旁边,这次他看清了,小女孩就是小圪蹴,只见小圪蹴痴痴的望着自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一瞬间,邹平脊背冷汗直冒,只见小圪蹴伸手点了他一下额头,章平便昏睡过去。
醒来后的章平发现自己和章教授们站在一处埋藏白骨的坑洞中,天下着雨,收敛白骨的师父正一具具拼凑着,不久,二十一具白骨拼凑完成,在众多白骨中赫然出现了一具小孩的,不知道为什么,章平看到那具白骨,突然一股伤心的念头涌入心头,他不自觉的放声大哭,他知道了,他终究是知道了。
章平是哭醒的,起身的章平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坐在床上想着梦中的一幕幕,不觉凄凉无比,随即拿起手机将梦中场景记录了下来。
“喂!杨海洋,我又做梦了,嗯嗯,是关于那件事情,但梦中的事情和那笔记无关,我没有看到过。”
“行,那你将记载的梦境发给我吧!”
“好的,那件事情,嗯,我是说我还要等两天吗?三次梦,都与那件事情有关,算了,不说了,有点崩溃。”,章平说完后挂了电话,随即拿出了一支烟,走在窗户边抽了起来。
杨海洋拿到了章平的梦境,随即叫醒了梦中的杨父,说了这件事情,当杨父看到二十一具尸骨的时候,眉头逐渐皱了起来,杨海洋见状问道:“爸,有什么不对吗?”
杨父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深深抽了几口,才说道:“我之前说活,暖廊中的那几页笔记是不完整的。”
杨海洋点了点头,杨父接着说道:“是的,那另外的几页笔记中有记载,章教授和你太姑婆他们在白骨坑中整理出了二十一具白骨,全都是女性,还有一具小孩的。”
“怎么可能,这些我都没有看过,章平怎么看到的,难道说……”
杨父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件事情太过离奇,这些年我和你爷爷姑姑没有放弃调查,但总没有头绪,所有的事情等章平身世的调查结束后再说吧!”
杨海洋点了点头,父子两相顾无言,各自又抽了一支烟,才去休息了。
章平抽完烟后,在包里拿出了洗面奶,进了洗手间,准备洗把脸再想休息,但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惊呆了,随即冷汗直流,镜子中的章平额头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印记,印记好像是一朵花,花苞蜿蜒零落,呈皮针形状,四五个雄蕊在花被外,总体为球状,甚是诡异妖艳。
学生物的章平怎能不认识这花,这明显是石蒜,不过它有很多名字,曼殊沙华或者彼岸花,这下事情有点大条了,章平放下洗面奶,出了洗手间,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再仔细看去,发现那道印记消失不见,不死心的章平又看了几次,终是没有再看到。
章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便不再计较,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精神压力让他有些疲惫,便不再洗漱,草草睡去,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的时候,那个印记又反复出现了几次,才消失不见。
第二天下午,章平接到了杨海洋的电话,邀请他到自己家做客。章平收拾了一番,下楼买了一些礼物,叫了一辆出租车,便前往杨海洋家的别墅。
别墅外面还是老样子,但别墅里面似乎重新装修过,没有了以前的奢华,平淡中透露着温馨。
相互寒暄后,杨海洋妈妈借口闺蜜相约出门了,章平和杨海洋则被杨爸带到了书房。
杨爸的书房是复古风格,极有格调,但当三人入座后,章平看着对面的杨爸,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突兀感,令他很难受,以杨爸多年经商的敏锐感,瞬间判断出了章平的情绪变化,对着章平笑了笑。
“小章,是不是不舒服啊!”
听到杨爸这样问,章平很佩服杨爸的敏锐,随即回道:“不瞒叔叔,刚进书房的时候,感觉很温馨,但一坐到这把椅子上,仿佛有一股压力袭来,很突兀,不舒服。”
一旁的杨海洋则撇了撇嘴,说道:“太夸张了,我怎么感觉不到?”
杨爸看了两人一眼,手指摩挲着书桌的桌角,说道:“没想到小章的感觉如此敏锐,这书房我请了大师布置过阵法,我这是主座,主座上坐着的人的情绪会影响到客座。”
章平还在消化杨爸的话,而杨海洋却嗤之以鼻,嘴里咕囔了一句:“迷信!”
杨爸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随即便舒展了身体,缓解了心情,随口问了一句:“小章,现在怎么样?”
之前的突兀感瞬间消失了,章平也放松了下来,笑着回道:“如沐春风!”
一旁的杨海洋惊奇道:“这么神奇!”
“真没想到啊!小章竟然能感觉到,看来那位大师没有骗我。”
章平讪讪的笑了笑,“说实话,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神奇的功能。”
杨爸感叹了一声,随即说道:“果然,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有很多事情还是得探索!”说完看了杨海洋一眼。
“爸,不说这些了,今天不是聊关于章平的事情吗?”
杨爸点了点头,随即对着章平说道:“小章,今天说的事情有点离谱,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章平听到杨爸这样说,随即正襟危坐,“叔叔,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杨爸则抿了一口茶,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关于海洋太姑婆的笔记,你已经知道了,我不必多说,就从二十八年前讲起吧:
二十八年前,海洋他爷爷还在社科院工作,一天,一位年轻人找到了老爷子,年轻人说自己姓章,是失踪章教授的孙子,当时老爷子没有相信,觉得他另有所图,便将年轻人赶了出去,可过了不久,年轻人又敲响了我家的大门。
老爷子看着眼前焦急的年轻人,便让他进了门,当时我也在场,当时年轻人水也没有喝,只交给了老爷子一个牛皮袋,要老爷子好好保管,就匆匆离开了,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那年轻人。
事情还没有结束,当海洋告诉我你的事情后,我便开始着手调查,原来那天那位年轻人除了给老爷子一个牛皮袋子外,还将一个婴儿放在了福山孤儿院,这件事情虽然做的很隐蔽,但有心人还是能够调查到的。
所以,小章,你应该是章教授的重孙,那年轻人应该是你的父亲,我已经和老爷子说好了,那个牛皮袋应该交给你的,所以有时间我们去京城一趟吧。”
章平此时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如此大的消息砸在他头上,令他有些喘不过气,使劲的平复了心情后,才缓缓说道:“这件事太大了,我想静静,想明白了再给您答复,好吗?”
一旁的杨海洋拍了拍章平的肩膀,对着杨爸使了眼色,杨爸才说道:“也是,你需要能静一下,那这样,你先回去,想明白了再说。”
章平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离开了杨家,是杨海洋亲自开车送的。
回到住处后,章平干坐了一小时,稍微缕清了思路,这些年自己一个人过得还好,对于亲情早已经看淡,现在只不过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已,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慢慢解决的。
章平想明白后,拿出了手机,安排了一下学校的事情,便拨通了杨海洋的电话,答应明天去京城。
杨海洋定了机票,三人动身前往京城,下了飞机,一辆黑色宾利轿车接他们到了一处胡同口,章平暗自感叹章爸财大气粗。
下了车,三人走到了一处四合院门口,四合院很是精致,黝黑的宅门,锃亮的门钹,抬头可见院中有一棵老槐树,树冠繁茂。
杨海洋敲了一下门,不久便有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来开了门,杨海洋叫老妇人奶奶,章平也跟着叫了。
老太太将三人请进了四合院,看了看杨爸欲言又止,杨爸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回道:“妈,您又不是不知道燕子和爸关系不太好。”
老太太叹了一声,“房间都安排好了,你们先休息休息,你爸估计晚上才能回来。”
章平看着老太太进了正房,这才打量四合院的配置,只见东西各有配房,正房左右两边有瓦房,院中有棵老槐树,槐树下是一小水池,水池中有假山,旁边还有一个小花园,花园中栽种的不是花,而是蔬菜,有黄瓜豆角什么的,整体上不大,但胜在精致。
三人风程仆仆,也是累了,便各自去休息了。
晚上,章平见到了老爷子,一头白发打理的很精致,脸上虽有皱纹,但脸颊相对饱满,精神矍铄,眼睛有神,一袭唐装,像《倚天屠龙记》中的三丰真人,威严中透露着慈祥。
老爷子看了看章平,说了声:“很像。”,便起身上了正屋的小阁楼,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陈旧的牛皮袋来到了客厅。
“自从那年轻人将牛皮袋交给我,我就没有打开过,今天也该物归原主了。”,说完便将牛皮袋递给了章平。
章平道了声谢谢,便伸手接过了牛皮袋,随即思考了一下,看着杨海洋发光的眼神,便说道:“既然这是他给爷爷的,那今天我们就打开一起看看吧!”
老爷子想了想,说道:“也好,当年章教授和海洋太姑婆他们失踪不见了,说不定其中有什么信息。”
章平接过杨海洋递的小刀,小心翼翼的划破封口,慢慢地取出牛皮袋中的物件,只见有一本泛黄的书本,上面用繁体字写着章氏族谱,一张叠的方正的油皮纸,一个用手绢包着的玉石扳指,两封泛黄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