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狗蛋邪念耍流氓,翠花无情却有情
“起来了,短命仔!”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打破了少年的梦,他砸巴着嘴,回味着梦中的情景,感觉太神奇了!
但是回到现实中,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房间。床是木头做的,床垫是稻草铺的,不过好歹房间里还有一块镜子,凑到镜前一看,个子不高,面黄肌瘦,嘴角还有一点做梦的口水。
走出房门,来到堂屋,木板壁上贴满了荣誉奖状,什么全乡第一名,三好学生,五好少年,优秀班长……上面无一例外都写着一个名字:龙山。
走出房门,迎来的是一阵母亲的数落:“狗蛋啊,你乍睡得这么死,赶紧起来吃早饭了,一会儿放牛去!”
很快,少年熟悉了自已这一世的身份:父亲龙顺,老实巴交,母亲田氏,奔劳一生,自已的学名叫龙山,现在是一个高三的学生,而狗蛋是自已的小名,自小到大,母亲都是这样叫的。
狗蛋?少年自嘲地笑笑,一会儿想开了,管他叫什么,既然来到这个世上,那就好好地活出个样儿来!
吃完早饭,龙山将碗筷收起来,洗得干干净净,喂完猪回来的田氏看到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厨房,瞪大了眼睛,口风都变了:“这是太阳从西边跑出来了啊,我的满仔不是光会读书的秀才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少年,已经继承了狗蛋的记忆,对母亲的言语已经产生免疫,母亲就是属于话多心热的传统农村妇女,他背上一把镰刀,来到屋后的牛棚,一头超级壮实的大水牛卧在那里,嘴里嚼着干草,安静地看着他,像是知道他要来一样。
将水牛牵到门口,狗蛋骑上牛背,唤一声:“驾!”大水牛兴奋地摆摆头,扬开四蹄撒欢儿跑起来,身后传来母亲田氏的声音:“牛是用来耕田的,不是用来骑的,你就不知道心疼人家,快下来!”
倒也没骑多远,狗蛋爽了一会儿,下来牵着通人性的大水牛,一路来到了一处山坳,这里左边是一处山谷,杉木树、桐油树遍布其间;右边是一片人工种植的杨梅树林,看看树干,大概也有数十年的树龄了。
前方是一座小型的水库,被数座连绵的山峰簇拥着,才得以保持这么充盈的湖水。这水真的很清,不过由于比较深,还是看不到底,水面宛如平镜,一只翠鸟飞速掠过,如蜻蜓点水般荡开水面,迅速飞去,那白白的一点大概是叼到个小鱼了吧。如果再耐心一点,也偶尔会看到一对野鸭在水中秀恩爱。
狗蛋最喜欢来这个地方放牛了,这里有大水牛最喜欢吃的青草,吃饱了还可以下水库泡澡,然后,再躺到树荫中休憩,感觉神仙也不过如此。
大水牛兴奋得拍打着耳朵,自顾自吃草去了,盛夏的天气,艳阳当空,狗蛋感觉今天有点热,他脱掉衣服,一个猛子扎下了水库,在水中畅游。虽然狗蛋身材瘦小,但游泳却是一把好手,这是农村娃的天性。
不过狗蛋今天更有点不一样,身体更加协调,好像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身上发出,一连游了几个回来,都没有丝毫的疲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哞哞的牛叫声,狗蛋望向岸边的草地上,出现了另外一头牛,和自家的大水牛头抵着头,喷着热乎乎的鼻息,干起架来了。
耕牛是不能打架的,打伤了,家里的损失可就大了!狗蛋快速地游到岸边,过去劝说牛不要打架。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尖叫,狗蛋一看,一位女生正站在他面前,捂着眼睛,虽然穿着花格子的衣服,但依然遮挡不住她俊俏的身段,这不正是自己的初中同学翠花吗?
翠花用手指着狗蛋道:“你,你耍流氓!”狗蛋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原来自己只穿着小内内。
“我是流氓我怕谁!”将两头蛮水牛劝开,狗蛋满不在乎地回到岸边,穿好衣服。此时翠花已经坐到了一棵树下,手里拿着一本书。
狗蛋坐到翠花的旁边,好奇地探头一看:“哟,言情小说啊,思想有问题!”
作为初中同学,翠花可知道,狗蛋总是这样痞里痞气的,她折下一根草,在狗蛋的头上敲了一下:“这是言情小说,不是色情小说,再说我都是成年人了,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哼!”
狗蛋打算调戏一下翠花,就说:“翠花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碧玉年华的年龄,少女的心,总是好奇的。
“你想想啊,我家的牛是公牛,你家的牛是母牛,为什么他们还会打架呢?”
这个问题难住了翠花,她心想是啊,以前只见过公牛打架,却没见过公牛和母牛也会打架,她天真地问道:“那狗蛋你说是为什么呢?”
狗蛋站起来,开口唱道:“东边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公牛对母牛说iloveyou,母牛对公牛说你羞不羞,公牛说不羞不羞iloveyou。”唱完狗蛋又说:“公牛向母牛求爱,母牛说:‘我爸爸不同意,我妈妈也不同意。’公牛说为什么,母牛说那是你家还没有给彩礼!”
翠花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后面开心得格格格地笑了起来,问道:“瞎编,只有人才会谈恋爱,哪有牛会谈情说爱的?”
看了一会儿书,翠花抬头道:“狗蛋,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
狗蛋说你问吧。翠花说:“今年打算考什么大学啊?清华还是北大?”
听到这个问题,狗蛋有些茫然,毕竟自已刚来到这个世界,还不是很熟悉情况,先低调点吧,便说:“现在还不知道呢,要是考不上,就回来搞个地球装饰工程!”
翠花抿住嘴笑了:“咯咯咯,说得这么高大上,不就是种地吗?”
一会儿翠花又说:“你已经是我们村里为数不多的高中生了,人又聪明,狗蛋你一定能考上的,加油!不过要是考上了大学,可不要不认我这个老同学喔!”
狗蛋看着翠花灿烂的笑容,痴痴地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翠花的脸红了,打了一下狗蛋:“又贫嘴啦!”
狗蛋抓住翠花打过来的手,翠花抽又抽不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任由狗蛋握住。
翠花的手十分的柔滑,身上散发着一股自然的少女体香,这时,狗蛋丹田之处涌起了一股邪念,两个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单独相处在一起,荷尔蒙自然而然地散发了开来。
翠花害羞地闭上了眼睛,狗蛋的嘴越凑越近,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突然远处响起一阵呼喊:“谁家的牛啊,吃水稻啦,造孽喔!”
“遭了,闯祸了!”翠花挣脱狗蛋的手,向远处跑了开去,狗蛋也跟着找牛去了,两头牛糟蹋了整整大半块田,家里赔了一百斤稻谷,狗蛋挨了母亲好一顿骂。
到了第二天上午八点,翠花早早地开着她的慢慢游,到狗蛋家门口来等着了。翠花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父母开的小卖部帮忙,每周末都要到县城去进一次货,狗蛋回县高中上学,刚好顺路。
狗蛋赶紧收起晾干了的衣服,几下塞进包里,就坐上了慢慢游。
田氏在后面再三叮嘱:“一定要好好读书啊,在学校不要惹事!”
“妈你回去吧,我一定好好努力!”龙山的声音在慢慢游轰鸣震天的马达声中,漂得远了。
经过大桥头时情报中心时,一堆的八卦又来了:“唉哟,这不是我们的高材生嘛,又要上学去了?”“啧啧,翠花是咱们的村花,两个人蛮般配的。”“般配个屁,翠花早晚找个有钱人嫁了,不便宜那穷小子!”“难说啊,要是狗蛋考上大学,翠花就不一定配得上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