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事的开始
“小伙子,你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也没见个人影啊!”
前排的司机师傅,双手在方向盘上颇有节奏的拍打着,语气充满着言外之意。
我叹了一口气,目光从窗外昏暗的别墅收了回来,对着驾驶座上有些不耐烦地络腮胡司机说道,“放心吧,钱只会多不会少。”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似乎得到了最满意的答案,两眼在后视镜里都快眯成一条缝了,笑嘿嘿地说道,“你是斯蒂文教授的学生吗?”
“嗯。”我点了点头,打开手机又一次的拨通了教授的电话。
嘟嘟嘟…
果然,在我第十三次“用户在忙”的提示音响起,我有些烦躁了。
车外大雪纷飞,温度很低,而车内那该死的计价器,又在疯狂的跳动,为了转移下注意力,我只能再次打开斯蒂文教授,交给我的资料,阅读了起来。
说是资料,倒不如说是一本他自己写的日记、笔记…
因为翻开就能看到,第一页的最上面用英文写着:“魔鬼三角探险笔记-水上境城”。
当然,我还是更确信,他老人家不知道又看了什么有些年头的电影,
然后心血来潮的写了一份三万多字的观后感。
由于太过疲劳犯了糊涂,把这“作品”当成了他口中的研究课题“月球运行轨道出现偏差”的资料,给我邮了过去,
哦,不,给我送资料的并不是邮差和快递员,而是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亚洲女性。
她说自己是受斯蒂文教授的委托,来给我送这份资料,并且嘱咐我要好好保管、认真阅读,不然的话,要我好看!
听她这么一说,我连忙点头,接过手中的文件袋,用我最诚恳的态度和语气,向她口头承诺道:“我一定会认真研究的,请教授不要再给我C+了,不然又要挂科了。”
把女人送走以后,我就收起了笑脸,重重的关上了门,想要把心中的情绪发泄掉。
很显然,并没有什么用。
我有些愤怒的看着手中的黄色文件袋,轻声咒骂了一声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选修斯蒂文教授的“奇葩课”呢?
想罢,我没好气的拆开文件袋,简单且敷衍地翻了几页,就发现他老人家,怎么还从月球改行研究起了鲨鱼了?
我有些疑惑地从“鲨鱼”两个字的行列,快速地读了起来。
片刻后,我发现这一页里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鱼类,有些我听都没听说过,由于形容的太过恐怖,我实在是不想靠着回忆写出来,这对于我这种患有“深海恐惧症”的人来说,简直要命!
这份文件我是在周三的下午收到的,当我发现不对劲之后,就立马联系了斯蒂文教授,想要提醒他弄混了。
只是我无论怎么拨打他的电话,都没人接听。
短信就更不用说了,他老人家的老牌手机,我都不确定有没有这个功能!
就这样,我等到了星期日打算亲自登门拜访,顺便向他献献“殷勤”,显然这门课我不是很喜欢,但是毕竟还是要毕业的,只能硬着头皮学下去。
不过学习的苦,在我眼里远比体力劳动力的苦还要更胜一层。
话又说回来,现在已经是接近九点了,斯蒂文教授早该回来了,为什么还不见踪影呢?
我心里想着,难不成他老人家在实验室里,通宵研究月球数据呢?
“不可能。”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斯蒂文教授的儿子早在十几年前就不见了踪影,
我也不好意思问,不过他家里还有个患有老年痴呆的太太,名叫艾拉,而这也使得他不得不每天按时回家喂药…
喂药?!
我想到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8点48分。
距离艾拉夫人用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我慌忙地把车窗摇了下来,看着视线里的别墅。
下意识的啃咬起手指甲,我记得斯蒂文教师曾经说过,他的家里是二十四小时不关灯的。
即使是停电这种小概率事件发生,也会有备用电源来照亮着。
因为艾拉夫人不会使用这些东西,而且她很怕黑!
“喂,你等人等傻了吧?还不快把窗户关上?”
司机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似的看着我,而这也让我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几分。
难不成,艾拉夫人出事了?
“给你。”我拿出钱递给他后,就从车里冲了出去,等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钱给少了,难怪司机在我身后一直喊着什么。
我站在大门前,按了按门铃没人给我开门,想想也是,这时候能给我开门的也就只有鬼了。
我暗骂了一声,走到左边的护栏,非常熟练的翻了进去。
并不是,我高中时候经常翻墙逃课练成的。
而是斯蒂文教授请我到他家做客的时候,带着我翻的。
他老人家时常忘带钥匙,而家里的太太也不会开门。
于是,他把左边的护栏削断了一截,然后把一楼厨房的窗户锁拆掉,这就成了另一种进家的路。
我从窗户跳进来后,还没等站稳脚,一股浓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由于没反应过来,一紧张就往鼻腔里吸入一口。
随之,我便瘫跪在地上干呕了几下,这该死的味道让我心里的预感变得更加强烈。
我强忍着想要把晚饭吐出来的行为,艰难的在这别墅里,像是个寻找奶酪的老鼠一样乱串着。
很快我便把一楼检查完了,并没有艾拉夫人的踪迹,于是我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捂住鼻子,向着二楼跑去。
短短几十个台阶,我几乎是趴着上去的,因为我感觉自己快要丧失理性了,这臭味给人的感觉简直比煤气中毒还要恐怖。
我喘着粗气,把二楼房间全部搜了个遍,依旧没发现艾拉夫人的身影。
除了我身前这间卫生间。
门是紧闭着的,而随着腐臭味的加重,我非常确定就是从这间屋子里发出。
我忐忑的把手放在门把上,心里已经准备好接受最坏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