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优格·索托斯
【支付完成,仪式的代价已经替换,由于以乌波.拉撒斯的馈赠为代价,仪式内无源之源力量的接触者,将会在今后的生命中反复被和祂有关的噩梦所困扰。】
【由于此代价由你支付,所以这噩梦自动变为你关于黄昏别馆的记忆。】
浓郁的无源之源的力量从陆羁身体里倾泻而出,朝着天空中的雾门飞去。
那些嘶吼呐喊着的人们慢慢平静下来,灵魂的撕扯使得他们昏厥,但至少在这一刻,这些人类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陆羁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力量的流逝使得他无力飞在空中,他只得慢悠悠地降落在了地面上。
红子走了过来,握住了陆羁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红子,没事了。马上这次仪式就要结束了。”陆羁感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很陌生,变得很嘶哑。
红子听到这声音后,像是摸到了什么,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手掌。
陆羁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条条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在了他裸露的皮肤上。
他的四肢开始萎缩,头发开始脱落,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因为本身脸部的枯槁而不再贴合。
红子轻轻撕开了他的面具,一张腐朽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红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住了陆羁,泪眼婆娑,痛哭了起来。
“没事的,小赫,你爸爸想做的事,这一次,我们两个帮他做到了。”
陆羁宽慰着红子,他的眼皮慢慢耷拉了下来,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看样子这次,自己是真的太托大了,这次仪式所需要的代价,远比自己想的要多得多。
190年份的无源之源的力量,几乎榨干了他的身体,他能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因为这飞速袭来的衰老而呐喊。
痛,太痛了。
他在这痛苦中看到了许多,看到了黄昏别馆时疑惑的自己,看到了山泥寺里彷徨的自己,看到了神社里与混沌对峙的自己。
最后,他像是看到了一个苍老到腐败的自己。
那个自己,合上了眼睛。
耳边的是断断续续地啜泣声,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寂静。
世界一片黑暗。
【隐藏事件完成】
【隐藏事件:万物归一者的考验】
【等级:无法评价】
【目标:在拯救人鱼岛和接受奈亚拉托提普的眷顾中做出选择】
【在这条无限而有限的时空长河中,作为一个渺小的凡人,你不断勾起了祂的兴趣,你到来这个时空正是祂的设计,现在祂对你降下考验。】
【奖励:未知】
男人感觉自己在不停地向下坠落,向下坠落。
浓稠的黑暗包裹着他,那黑暗仿佛对他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去看一看这片黑暗中到底有着什么。
之后男人才意识到,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闭上。
只是这黑暗中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所以才给了他,他没睁开眼的错觉。
他只是在这片虚无中,不断地坠落,坠落。
没有时间的概念,男人不知道自己坠落了多久,是一瞬还是永恒。
没有空间的概念,男人不知道自己坠落了多远,是一寸还是无穷。
更没有存在的概念,男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为何坠落。
偶然又像是必然,他的耳边传来了声音,
那声音来自亘古,那声音来自此刻。
那声音说着:
“汝已了然一身,汝处于生与死的间隙之中,汝处于存在与虚无的交界之中,汝处于凡人与眷顾者的夹缝之中,汝处于混沌与根源的争斗之中,汝有了直视吾的身份。”
“汝通过了吾之考验,汝取悦了吾,吾赐予汝觐见吾的权力。”
“吾万物归一者,优格·索托斯赐予汝新的名号,汝即为吾在汝之世界的代行者。”
“汝名为法则之根源——新理之棘。”
“醒来吧,新理之棘。”
男人停止了坠落,他想起来了自己是谁,他明白了自己是谁,他是万吾归一者的信使,他是法则之源,他是新理之棘,他是陆羁。
陆羁睁开了眼睛,无名的雾笼罩着他。
一个漆黑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雾中。
祂的面前是一扇绘制着各种文字与图案的巨门。
陆羁知道,这身影应该就是宇宙规则的奠定者,优格·索托斯。
那身影转过身子看向了他,慢慢地变成了红子的模样,走了过来:
“你醒了,我的信使。”
陆羁错愕地看着祂,下一秒红子又变成了宫野志保。
“怎么,无法接受,那现在呢?”
陆羁咽了一口口水,宫野志保又变化为了工藤新一,接着又变成了小泉太一。
“我只是想找一个你更容易接受的形象于你交流,毕竟以你人类意识的构成方式,理解不了我真实的存在。”
“不,都,都可以。”陆羁受宠若惊,他明白这位万物归一者或许又一次救了他。
“别这么说,陆羁,我没有刻意地救你,我从不会刻意地救任何一个生物,我只是对我感兴趣的一切东西报以注视罢了。”
“而你恰巧比较特殊。”
陆羁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小泉太一”。
“你不需要惊讶,你的存在,你的思想,你的意识,甚至你自己所察觉不到的潜意识,在这一片空间里,我能感知到你的一切。”祂又说道,“就像现在,你希望我这样。”
祂又一次变成了小泉红子,不过却是短发,身材也更加丰满了一些。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讲啊!
“我当然不会乱讲,虽然你没有这么想,但这是你意识深处的潜意识里最亲近的人,我只是按照你的审美做了一些改良,我还可以与你分享更多。”
“停!”陆羁瘫坐在地上,“优格·索托斯大人,你为何如此钟意我呢?”
小泉红子又变化为工藤新一的模样,像陆羁一样席地而坐。
“因为无聊。”
啊?
“用你们人类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释的话,就是因为无聊。”祂接着说着:“你觉得对于我而言,你们算什么?”
陆羁皱皱眉,这是他很不想谈论的话题。
“你想说虫子,对吧?”祂又变成了太一的模样,“你错了,陆羁。”
“对于你认知中的祂们而言,你们确实是虫子,但对我而言,你们和祂们,没什么不一样,你明白吗?”
陆羁在祂的话语中逐渐战栗起来,在此刻,他终于明白了面前的这位,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若你们是虫子,祂们中的绝大对数,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虫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