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忙着相亲
陆祁迟把烟塞进烟盒,放回兜里,闻言起身,没做任何解释,只是言简意赅道:“练。”
水蓝色裙子女人听罢也跟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行,祁迟哥,那你忙吧,我下次再来找你。”
出了休息室,阮舒跟陆祁迟并肩而立。
水蓝色裙子女人在她二人身后,倚在门口,看了会儿,才瞧出点什么来。
“陆祁迟。”她故意连名带姓喊他。
陆祁迟转头。
“晚上来我家一趟。”女人扬声。
“什么事儿?”
女人不答,就盯着他看,陆祁迟脸色算不上好,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两句话说的不明不白。
那女人莫名有一种拿捏陆祁迟的气场。
并且,瞧那个女孩子的眼神,显然是喜欢陆祁迟的。
这个认知让阮舒觉着很神奇,她还以为陆祁迟这人对哪个女人都是油盐不进。
阮舒低头弯了弯唇,来了兴趣。
“你女朋友?”
陆祁迟闻言皱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再看向阮舒的表情,没有任何的不开心抑或是其他情绪,要是非说有的话,那就是看戏。
他手指不自然地动了动,沉声道:“不是。”
除此之外,没做其他解释。
“哦。”
阮舒听见他否认,登时又冒出来另一个念头:暧昧期?那她帮他一把。
她脚步顿住,脸上满是明媚的笑意,伸手穿过陆祁迟的手臂,感受着他暴露在外的青筋,他的胳膊还带着休息室里空调的凉气。
陆祁迟胳膊一僵,下意识要抽出来。
阮舒手上用了力,娇声道:“陆祁迟,对不起。”
陆祁迟:“?”
“那天晚上是我不对。”阮舒跟他认错,“我当时在洗澡,顾不上你。”
陆祁迟要是还看不出来这女人的想法,那他就是白活了。
索性,他也不动了,就这么静静看她表演。
“你那天跟个死鬼似的,一直催催催,我澡都没洗好。”阮舒柔声抱怨。
从远处走来的龙哥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没听错啊。
是他赶不上潮流了吗?
这才几天,俩人就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
陆祁迟错眼看见龙哥,抽出手,放在她腰上,用了力,想要把她推开。
她的腰很细,仿佛自己一掌就能捏住。
却在他触碰的瞬间瑟缩了下,显然是某种应激反应。
陆祁迟皱了眉,刚想问她怎么回事儿,阮舒却撤开一步,瞪他一眼,故意娇嗔道:“陆祁迟,我还疼着呢,你别碰我。”
说完,她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让自己忽视掉刚刚落在腰部的触感。
陆祁迟下意识牵住她的手腕。
阮舒被扯得只能停住脚步。
“哪疼?”他压低了嗓音问。
阮舒被他这么一问,还以为是在回复她那句故意引人遐想的‘我还疼着呢’。
心底难免发虚。
她越过陆祁迟看向门边的水蓝色裙子女人,那人的表情有几分古怪,但却压着什么都没说。
不对劲,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虽然她也说不上来自己预想的具体是什么样子,但至少陆祁迟不会这么毫无顾忌地牵着她的手,还是在那女人面前。
“你腰怎么了?”陆祁迟又问。
阮舒回神,摸了摸自己的腰,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没什么,今天上班被撞了一下。”她说。
“不用去看看?”
“不用。”
等两人身形走远,龙哥走到蓝裙子旁边,问:“思琪啊,看见没,还不死心?”
思琪盯着陆祁迟的背影看了很久,他的手一直牵着旁边女人的手腕,身体却不敢离太近,那女人似是没察觉,就任由他牵着。
她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
目光不由得落在那女人身上,那女人穿的就是一个简单的白色雪纺衬衫,下面一条烟灰色裤子,脚上连个高跟鞋也没穿,踩了一双板鞋。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学生。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想到这,她脸上不免发热,忍不住害臊。
“迟哥之前不是喜欢成熟的吗?怎么突然换口味了?”
龙哥着保温杯,轻啜了一口,跟个半仙似的露出一个神秘微笑:“你迟哥可从来没说过喜欢成熟的。”
“可……”思琪仍是不服气,“至少不是这种娇俏乖巧的。”
龙哥掀开门帘,走进屋里,猛一感受屋里的凉气竟然还打了一个寒颤:“错咯,她可一点都不乖巧。”
说罢,又低头喝了几口水,拧好盖子才说:“你呀,就好好的回去上你的学去,别整天放了学就往这跑,都没点学生样,别老让你哥替你操心。”
程思琪又回忆刚才那女人的脸和语气,不免有些气闷,“那迟哥干嘛还答应今天晚上去我家啊。”
说起这个,龙哥就忍不住替陆祁迟说话。
“龙哥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迟子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才没对你臭过脸你还不明白吗?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别人都干涉不了,你也别把心思放到他身上。”
“这小子,邪门的很,一般人拿不住他。”
阮舒上了车,陆祁迟坐在副驾驶问她:“还会吗?”
阮舒尝试了一下,有些生疏,但好在顺利启动了。
陆祁迟指挥着她驱车至倒车入库练习处。
还没学几分钟,一声惊雷响起,闷了一天的雨终于哗啦啦落了下来。
豆大的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不一会儿已经看不清前面。
显然已经练不成车了。
阮舒在驾驶座也不敢把车开回去,只能停在这里。
她稍微降下一点车窗,雨滴透过缝隙打在她脸上,尽管如此,竟然也感受不到一丝下雨的凉爽,反而更加憋闷。
陆祁迟伸手,打开他面前的储物柜,从里面抽出两张纸递给阮舒,又说:“挂空档,车不用熄火。”
阮舒接过来,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
车厢内的空调持续送风,发动机声几不可闻。
陆祁迟又从储物柜里拿了一盒口香糖,水蜜桃味的,对着阮舒扬了扬,“吃不吃?”
“不用,谢谢。”
陆祁迟倒出两颗扔到嘴里,把靠背往后调,变成微躺着的姿势。
阮舒也把座椅往后调,活动了下僵硬的双腿,撑着下巴扭头看向窗外,想起来刚刚那个小姑娘,说:“我还以为你跟那个水蓝色裙子的小姑娘处于暧昧期。”
陆祁迟点头:“猜到了,不过不是,她是我哥们儿的妹妹。”
“哦。”阮舒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这也算是对她刚才冒犯的动作有了解释。
但,转念一想,自己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已经冒犯过了。
她笑了笑,还是欲盖弥彰地解释了句:“酒吧那次我喝多了。”
陆祁迟:“知道,刚失恋能理解。”
如果说刚刚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那现在就是讨厌!
“不是因为失恋!”阮舒转过头瞪他。
陆祁迟胳膊垫在脑袋后面,好整以暇地看她:“那是因为……?”
阮舒一噎,总不能说鬼迷心窍了吧?
她继续转头看向窗外,不理他。
透过雨幕,阮舒看见开过去了几辆教练车。
陆祁迟抬起点身子,伸手,把双闪打开,又躺回去,拿起手机看。
整个车厢就只有劈里啪啦的落雨声。
阮舒瞄了一眼,好像是某种战略***,还有小房子。
她对游戏没什么兴趣,便低头也看手机。
过了一会儿,雨势没有变小的意思,阮舒看了眼时间,不能再等下去了,说好了今天要回家吃饭的。
“我去后面,你坐过来吧,先把车开回去。”
陆祁迟听罢,收了手机,表示同意。
车厢内的环境很小,阮舒蜷缩着身子起来,伸腿迈向后座,再弯着腰过去,动作很狼狈,拉扯间,雪纺衫错了位。
在一片白的反光的皮肤中,夹杂着一块青紫,分外扎眼。
陆祁迟错眼,晃神。
等他换到驾驶座,手搭上方向盘,食指敲了几下,才问:“最近在忙什么?”
阮舒还真想了想,最后说:“实不相瞒,一直在忙着相亲。”
陆祁迟左右握着方向盘,右手拉下手刹,启动车子。
车身抖了两下,恢复平稳,雨刷在挡风玻璃上急速刷过,堪堪能看清前路。
“结果呢?”他一张脸冷着,没什么表情。
“怎么说呢,算不上好。”阮舒回复。
陆祁迟拧一把方向盘,掉转车头,语气平静:“那就是不满意。”
阮舒没否认,拐弯时把她带的稍稍有点趔趄,伸手撑在前面靠背上稳住身子。
其实也不算是不满意,就是没心情这么快就进入下一段感情,若要真说条件,阮母给她找的这几个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家庭教养好,体面的工作,就连人都是刻板正经的。
跟以前的章翊如出一辙。
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这个类型,奈何阮母喜欢,就逼着她也喜欢。
就像她是得了某种心理疾病患者,非得要用系统脱敏的方法帮她治愈。
但是这么具体的事,只言半语又说不清楚,索性就不说了。
好在陆祁迟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没一会儿就开到休息室门口,门口屋檐下挤着三个滞留的人,年纪很小,看起来像是大学生。
阮舒坐在后面没动,盘算着是打车回去还是借把伞坐地铁。
她把目光投向屋檐下,好吧,看样子驾校里应该是已经没有伞了。
她跟家里说好了今天要回去吃饭,离这距离不算近,打开打车软件,前面已经排队几十单,预估的接单时间还要一个小时。
陆祁迟熄了火,扭头问她:“怎么回去?”
阮舒难得的有几分纠结,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给他看:“打车,不过得等一个小时,实在不行,就让家里过来接好了。”
“从你家过来得多长时间?”
“正常情况下四十分钟。”
陆祁迟不说话,反而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
彷佛在说:这跟你打车回去有什么区别?
阮舒语塞。
陆祁迟抬眼看她,唤她的名字:“阮舒。”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叫她的名字,下意识抬眸,视线交汇。
“你没想过让我帮忙吗?”陆祁迟问。
阮舒心头突地一跳,不是没想过,但是又觉着没必要,事情还没糟糕到必须要求助的地步。
见她不说话,陆祁迟唇线逐渐抿直,整张脸更加冷硬。
半晌才开口,声音暗哑低沉:“家住哪?”
阮舒垂眼,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嗫嚅开口:“那你怎么回来?”
陆祁迟没答,反而看向那几个学生,说:“反正也不止送你一个。”
阮舒这才回答:“1号院。”
“那你坐前面来?”
那三人都是男生,如果跟阮舒一起挤在后座确实不太方便。
她又挪到副驾驶,坐定后陆祁迟降下车窗,按了下喇叭,屋檐站着的人不约而同朝他看来。
“送你们回去?”他问。
那三人喜出望外,双手搭在脑门前冒雨冲了过来。
三人落座,一张车满满当当,阮舒给他们递了一包纸抽,让他们擦身上的水珠。
在他们收拾的时候,陆祁迟给龙哥打了个电话,简单交待几句,说今天先把车开走,明天一早送回来。
掐断电话,陆祁迟又问他们三个分别住哪。
“衡大。”坐在中间的那人抬头回答,才看清坐在前面两人的长相。
乖乖,差点他都以为自己是在某个剧组的片场的,这两个人也太像电影明星了点。
不对,好像还要好看一些。
阮舒打开手机导航到衡大,把手机立在空调口的手机支架上。
“谢谢哥。”中间那人开始自我介绍,“我叫郑鹏,这俩是我室友,一个叫黑猴,另一个叫四眼。”
话音未落,旁边那两人就开始“削”他,嘴里也是愤愤不平:“你咋不说你叫大胖呢。”
阮舒往后瞧了一眼,笑了笑,别说,这绰号还真形象。
陆祁迟和阮舒跟在他们后面也说了自己名字。
年轻人再加上性格好,一路上说说笑笑的。
难得的让阮舒有点上学时的错觉。
一看就是个话痨,从游戏聊到军事又聊到汽车装备,嘴都没停过。
更神奇的是,每个话题陆祁迟都能搭上几句话,让车内不冷场。
“迟哥,你怎么这么懂?哪儿毕业的?”郑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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