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中,有一条车道穿过。由柏油铺设而成的双向两车道的狭窄道路,像黑色的蛇爬行一样,穿过山间的山沟,一直延伸到遥远的森林。

作为国道来说,这是一条明显缺乏修整的坏路,但附近一带没有其他主要道路,对于在附近生活的人们来说,这是一条宝贵的生活道路。

狂风暴雨下个不停的夏夜。在离山脚和那个村子很远的车道中,停着一辆车。在从缓慢的弯道连接到下一个弯道,稍微上坡的中间地点停着。在伸出的树木形成屋檐的下面,汽车像讨厌下雨的野兽一样潜伏着。前灯和刹车灯都没有亮,发动机也停了。别说是民宅了,在这条连路灯都没有的道路上,虽然会成为危险的障碍物,但没有后续车辆和对面来车经过的迹象。

车的右侧是平缓的山坡。是为林业工作者准备的小作业道,或是栖息在森林深处的野生动物的通道?在泥泞的土地上,留下了由鞋底形成的人工波浪形花纹。足迹沿着斜坡一直延伸到树丛深处。虽然在柔软的土地上刻得很深,但是因为雨水一直在流动,所以总有一天会被刮掉,回到自然状态。

在稍微往上倾斜一点的地方,在稍微平坦的树林的角落里,有一盏淡淡的灯亮着。在伸手可及的粗树枝上,挂着一盏发着红光的电灯。这是一种用于防灾用品的电池式电灯,在带有手柄的红色主体部分的前面,有一个装有灯泡的黑色环状照明部分。把那个把手部分穿过树枝,向下照射着光。

电灯下,站着一件黑色的雨衣。

穿过树木的一点雨,滴滴答答地落在帽子上。雨衣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默默地继续挖着地。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拿着有腰那么长的铲子,把一只脚搭在金属部分的底部插入土中,像刺刺一样把土举起来扔到旁边。在黑暗的山中,一个人发出沙沙的声音。

雨衣的脚下落着三个大的黑色垃圾袋。因为口部被绑得很紧,所以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但是好像有相当大的重量,底部沉入了泥中。类似于加入了大量脱水不充分的生活垃圾的状态。被雨淋湿的那一块,就像巨大的水蛭一样,带有黏黏的光泽。

虽然是闷热的夜晚,但也许是因为下雨,没有鸟和虫子的声音,除了挖洞的声音以外,只听到了拍打叶子的雨声。可以看出,他没有表现出疲劳,开动铲子的样子没有停止。被深深地罩住的脸在电灯的阴影下,表情也不确定。坚硬的地面被削得很大,伤口更深了。

不久,当形成足够的洞时,取而代之的是在堆积起来的附近的填土上插上铲子。然后用空着的手把脚下的垃圾袋拉过来一个,解开绑着的口部拿起来,把里面的东西掉进洞里。咕嘟咕嘟地,伴随着呕吐的声音,黑色的液体和固体物被倒了出来。最后把袋子翻过来,沥干水分,放回原处,放进了折叠口袋里。剩下的两个垃圾袋也同样解开了口部。

把三个垃圾袋里的东西全部扔完后,再次拿起铲子,这次开始把填土放回坑里。这也和挖的时候一样,默默地用习惯了的手势进行着工作。吸收了雨水的土壤变得坚硬,一半左右沉入了充满液体的洞底。周围弥漫着浓浓的泥土的味道、森林的味道和强烈的腐臭气味。

那时,雨衣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注意到了在稍微偏离洞穴的地方,有一个陌生的物体掉了下来。

把铲子推到剩下的填土上后,抬起右臂,把头顶上的电灯拉过来,从树枝上取下来。

在这个地方,光只有几步远,也无法辨别物体的真实身份。虽然看起来像是被挖掘出来的树根的残骸,但直到刚才还没有掉下来。把胳膊放下来,用电灯的光照射,终于清楚地看见了。那是被切断的人类的右手。

从手腕到指尖的手掌都沾满了泥。失去了血,骨头浮起来,像枯木一样变成茶色凝固了。已经分不清是男是女,是年轻人还是老人了。能知道的只有打开垃圾袋的时候零落了。雨衣弯腰,伸出左臂把那只手捏起来。就像随意捡起地上的石头一样,一点犹豫的样子都没有。就这样慢慢地抬起腰,直到脸前。再把右手拿着的电灯的光转向灯光照射。就这样几秒钟,一动不动。

结束了一阵观察后,把右手轻轻地放进洞里。把电灯再次放在头顶上的树枝上,拿起铲子用剩下的填土填了洞。虽然地比挖的时候更高,但总有一天会下降到和周围一样的高度,变得无法分辨。即使只剩下一点点不自然,在这片广阔的森林里也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

所有的工作结束后,在周围用灯打了下光,确认有没有其他的遗漏。知道什么问题都没有后,就拿着铲子离开了那里,向斜下的车走去。打开后部的舱门,打开新的黑色垃圾袋,把穿着的黑色雨衣、换了的长靴和扔掉里面东西的垃圾袋收起来。铲子用抹布擦去泥土和雨水后放入车内,最后取下军用手套,扔进黑色垃圾袋并封口。

关上舱门,绕到驾驶席上坐上车,还没喘口气就发动了引擎。像睡觉一样停着的车开始发抖,周围响起了呻吟的声音。两只大灯闪着晶莹的光,汽车缓缓启动。背后的景色一经过就被深深的黑暗吞没了。深山里的森林里再次出现了只有雨声回响的寂静。这一天,这个时间,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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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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