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那一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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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形势变化太快，姜微盈远在南边，收到消息时就已经是大半个月过后了。
“……我这又升官了？”
姜微盈望着信，心情复杂。
二皇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不过还真和封禹预测的一样，二皇子一定会对齐首辅还击。
齐首辅和朱翊楚利用她来兴兵起义，二皇子也会反利用，堵住他们撕开的悠悠之口。
如此一来，谁是谁非不好敲定，但能大大利用舆论战，将朱翊楚的士气打压下去。
兵法，真的是门学问。
反正她愚笨，很多地方参悟不透，就譬如现在二皇子虽然暂时缓解了对方的施压，但依旧出于下风的。
长久战对二皇子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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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二皇子的反击看起来有点儿像在负隅顽抗，有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了。
姜微盈拿着信去找父亲，告诉他京城的变化。
沈怀曦正站在栅栏前，两手撑着栏杆眺望训练的士兵，姜微盈从他闪动锐利光芒眼眸中读出来一个讯息:战意。
她心脏快速跳了一下，没有迟疑地问道:“爹爹，你们是不是要从后方袭击朱翊楚了？？”
沈怀曦深深看她一眼:“怎么会，楚王殿下用兵如神，马上就该打到京城最后的防线了。”
姜微盈:？？
父亲的话让她愣了片刻，不知父亲立场的人，都以为他投靠朱翊楚的大军了。
但她很快明白了父亲话里的意思，嘴角一抽:“你们真损呐，又拿他做筏子啊。”
女婿是这样，岳父也是这样，估计两人是早就商议好了。
朱翊楚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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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曦说出征就出征，半个时辰后，姜微盈就听到他和薛无涛在点兵。
锦衣卫被封禹留了下来，千户们都成了沈怀曦的副将，薛家军依旧由薛无涛指挥。
听着男儿们热血沸腾的喊声，姜微盈站在自己的营帐前，久久没有说话。
赵娘子来到她身侧，看了一眼战役沸腾的男儿，抿唇一笑:“盈妹妹不用太过担忧，流民如今都已经被各处寺庙庵堂收留，沈将军和薛将军从来不会为难百姓，或许百姓还会感谢他们，让他们脱离了楚王的蛊惑。”
“不破不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希望这次过后，有真正的海晏河清吧。”姜微盈望向远方的目光温柔且坚定。
“一定会的。”
赵氏也坚信那一天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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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们如果我们走水路，会更快突破各州府的城防。”
“谁不知道走水路会更快，可如今朝廷已经下令把我们当反贼格杀勿论，各路水师都严防死守，我们的战船不足于和如今的水师战船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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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楚的营帐内，军师和谋士七嘴八舌的为战略吵了起来。
他听得脑仁突突的跳。
原本是利好他的局势，结果他们被二皇子反将一军！
姜微盈没有死！
居然还和皇帝父子联合演了一出戏，让他的师出有名变成如今的虎狼之心，让很多人崇拜他的心开始动摇。
舆论的招数二皇子运用得也很纯熟，逼得他现在还得多花费兵力去镇压那些墙头草，所以得尽快掠夺几座关键的城池，来稳固军心。
“曹泓那边有回复了吗？！皇帝当年如此打压水师，还让他许多兄弟都死在海上，背负多年指挥不力的骂名，他心里对皇帝就没有一点恨意？！”
朱翊楚在众人吵吵中说了声安静，询问在场的人。
说起水师，谁还能越过曹泓那个提督，他已经不是一次让人去接触曹泓，但无一例外都是石沉大海似的，曹泓根本没有任何的回复。
一个蓄着山羊胡子的谋士欲言又止，正好被朱翊楚视线扫到，手一点他，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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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子谋士只能开口说实话:“那曹泓恐怕也早被封禹收买了，当年那姜三一直在船厂，为他振兴水师做了不少贡献。如若三姑娘真被逼死了，他可能还会和我们合作，如今三姑娘明显是站在皇帝那边，他如何还会在动摇。”
众人都是这个想法。
不得不说，有时候朱翊楚的想法太过自我，认为所有人都应该要追随他。
有种盲目的自信。
可实话谁也不爱听，朱翊楚闻言顿时觉得被驳了脸面，表情异常难看。
“如若说他不动摇，我们就放任，那我要你们何用？！”朱翊楚咬牙冷笑，看向山羊胡子谋士的眼神凉飕飕的。
众人闻言都打了个激灵。
是啊，这话虽然他们也不爱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是靠着出卖自己的智谋才谋得现在的地位，如若现在能力不足，那朱翊楚为何还要养着他们，还要给他们尊荣的地位。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得考虑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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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息怒，我这再派人催促和送信过去！”山羊胡子谋士顿时起身，擦着额头的冷汗往外走。
朱翊楚这才冷哼一声，让众人更是不敢再乱说话了。
散了议事，朱翊楚焦虑地在帐篷内来回踱步。
姜微盈居然没死，她肯定是看破了自己的谋划，所以才在皇帝逼得封禹不敢露面后，又愿意和皇帝联手。
如此一来，她必然是痛恨自己的。
朱翊楚想到这里就心烦意乱，京城楚王府的家书在这个时候送到。
他按捺着脾气打开看，通篇都是凌皎皎哭诉说因为姜微盈死而复活，她在京城又开始受了多少委屈，通篇都在骂姜微盈不知好歹，然后就是说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如何，马上要临盆了，她不想呆在京城了。
朱翊楚把信撇到桌子上，冷笑一声。
她是真天真，还是真蠢！
她不想待在京城了，他还怎么用她来当棋子，一枚让二皇子想动不敢动，动了就给他出兵讨伐更名正言顺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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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她以为自己还像以前那样好拿捏，没看穿她爱慕虚荣那点小心思？！
难道她以为两人婚前失贞那件事，他还不知道内情？！
当时他真是着了魔，才会相信她是个单纯的姑娘。
朱翊楚懒得再看那封信一眼。
没了这个孩子，他也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妻子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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