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惩治傻柱

「呦呵，你还横上了！」

李峰和杨宝国看着梗着脖子红着脸的傻柱，丝毫没有惯着他的意思，撸胳膊就要上前，却被莫飞摆摆手拦了下来。

「何师傅和咱们不是一个行当，里面有没有什么规矩人家肯定门儿清，咱们不懂，但是既然进了轧钢厂，那就得守轧钢厂的规矩，你们两个去检查一下何师傅的饭盒。」

莫飞看着急头白脸的傻柱，一脸的平淡。

早上这家伙咋呼着要给秦淮茹家的几个小崽儿吃肉改善伙食，那就绝对不可能只是打了点剩的白菜帮子回去。

明明能直接拿捏住的局面，要是演变成工人和保卫员冲突，那就太不值当了。

「哎？你们先别动，虽然你们几个是保卫员，也不能随便冤枉人！我这饭盒里要是什么都没有，你们几个，谁能负责，跟我去杨厂长那儿辩辩理去。咱们工人阶级可不是你们披了一层保卫科的皮就能欺负的，大伙说是不是！」

「对啊，这保卫科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那可不，咱们这正常上个班下个班，他们想查谁就查谁，没查出来就不了了之了，那可不行。」

「傻柱，我们支持你！」

其实，厂门口搜查是保卫科的本职工作，但就像小区门口的保安一样，明明进入小区扫码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但是还是免不了有不少人对他们恶语相向，毕竟没有人喜欢被约束，更没有人喜欢被自认为不如自己的人约束。

而现在附和傻柱的这些人，就是这样的心理，如果真的让他们站出来和莫飞当面这么说，他们绝对是不敢的，但是凑凑热闹在人群后面煽风点火，他们比谁都积极。

就像大家都不喜欢扫码，不少人还当着保安的面絮絮叨叨的，但是你真就敢坚定的不扫码甚至到和保安打一架再报警？进局子里立刻就教你做人。

莫飞看到傻柱的动作，哂然一笑。

都叫他傻柱子傻柱子的，没想到还会玩点儿心理战术，还知道煽动群众的同理心给对方施压。

傻柱一提到和他去杨厂长那辩理，李峰和杨宝国顿时有点犹豫了，毕竟对于普通的保卫员，厂长那是可遇不可及的大官儿，在厂门口遇见了都是只敢敬礼不敢搭话的。

「何雨柱，给你脸叫你何师傅，不给你脸你就是一傻柱！你甭跟这儿吓唬他们，这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到哪都说的过去，杨厂长也不是你随便能扯的虎皮！今儿我把话撂这，查不出来，我跟你去杨厂长那掰扯；但要是查出来了，今儿这关你还真就不好过了。」

话说到这，莫飞也懒得和他墨迹了，直接把话接了过来，给李峰两人吃了个定心丸。

眼瞅着事态变得严重起来，甚至还扯到了厂长的身上，秦淮茹在一边有些站不住了。既然傻柱已经把话说出来了，那只能从莫飞这边解决了。

「莫科长，您看，咱都是一个大院儿的，这是干啥啊，姐给你们做个和事佬，咱就把这事儿翻篇儿了，回头…回头姐单独请你一顿，咋样？」

莫飞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背上有一丝温润来回滑了几下，侧脸一看，秦淮茹正微红着脸收回了自己手。

「秦家嫂子，秦姐…」莫飞稍稍歪过了头，靠近了秦淮茹一些，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低声说道：「有的事儿，别随便往身上揽，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秦淮茹一愣，但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有一种被大型猛兽盯上了的感觉，遍体生寒。

莫飞那手刃了上百人的气势，岂是她一个在四合院里勾心斗角的小寡妇能承受的了的，当时秦淮茹的身子就有点儿软，向一边歪了过去。

「诶？秦姐，站住了啊！」

莫飞伸手扶了她一把，然后把目光继续投向了傻柱。

「这坏家伙！」「挺有料啊！」

红着脸的秦淮茹和莫飞的心里同时冒出了一句话。

「这就是你说的剩菜？」

莫飞正捻动手指回味着刚才的触感，就听到傻柱那边响起了一声怒喝。

围过去看的工人们也哗然而起，纷纷怒视着傻柱。

只见被李峰打开的饭盒里，一个饭盒里整整齐齐的码着两摞方正的五花肉，在五花肉的另一侧，是两个一正一反的琵琶腿，另外一个饭盒里则是满满的白菜五花肉炖土豆，甚至连菜汤都没有多少。

怪不得能把装饭盒的网兜抻成那个样子。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工厂食堂都是定量做饭的，傻柱能打包这么多肉和鸡腿，就代表着他从工人们的口粮里克扣出了这么多的肉和鸡腿。

「玛德，这肉得有半斤了吧！」

「傻柱这王八…这个人，每次打菜的时候都颠几下，我还以为他有病呢，原来都给自己攒着了！」

「这混蛋，必须抓保卫科里去，报警法办！」

眼看着周围的人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高涨，傻柱不由的也有些急了。

「四车间的老张，五车间的赵瘸子，我可看着你们了，再吵吵把火的，明儿中午就都甭想打饭了！我告诉你们，厨子带剩菜，那是食堂的传统，谁都一样，就我这饭盒里摆盘摆的好看点儿呗，你们甭想冤枉我！」

「呵…还敢威胁人？」

莫飞看到傻柱的态度，气极反笑：「傻柱啊，食堂的传统、厨子的规矩，这是厂里的规矩还是你傻柱的规矩？我告诉你，你这就是偷盗！」

「莫飞！你以为你是个副科长就能冤枉我？我把剩菜拿回家，那是厂长都知道的！」

这就是傻柱为人处世的毛病，杨厂长只是因为他做饭的手艺对他高看一眼，他却处处拿杨厂长出来扯虎皮。

听到傻柱的话，莫飞也并不生气，实际上这件事对于厂里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就是通报批评一下。

但是，通过这件事作为引子，接下来的发展才是莫飞想要的。

而且这件事虽然不大，但也得让傻柱涨涨记性，让他以后看到莫飞得哆嗦哆嗦。

「傻柱，别的我不管，今天我看到你饭盒里面有不少的肉和鸡腿，在我这里你就是偷盗厂内财物。要么我罚你十块钱，补给厂里，要么全厂通报批评，再由会计那边罚你十块钱，你自己选。」

「你…」傻柱的脸瞬间变的铁青：「你没有这个权利！」

「你可以问问保卫科的人，我有没有这个权利。你也可以两个都不选，你看我接下来能不能办你就完事儿了。」

「我赔钱。」

傻柱板着脸，选择了妥协。毕竟这事虽然厂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还是见不得光的。

要是莫飞真的就要把事情闹大，给他个全厂通报批评，他也毫无办法。

「那拿来吧，以后注意一点，不要太过分。」

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莫飞又高声说道：「傻柱私自从厂里带肉和鸡腿回去，经过保卫科的教育，决定罚款十块钱，这十块钱我会交到厂里，并且申请明天为大家采购吃食用！以后大家也可以随时监督傻柱，不让他再犯类似的错误！」

「莫科长好样的！」

「感谢莫科长啊！」

「莫科长真的是为我们工人考虑啊！」

如果前面的处罚让周围的围观人员毫无波澜的话，那莫飞后面的一句话就好像掀起了惊涛骇浪。

几乎所有人都欢呼着，好像是在迎接着一场胜利一般，在人群中低头耷拉脑袋的傻柱就像是一个被打倒的反派。

这个年代，虽然十块钱只能买不到十斤肉，匀到厂里每人也分不了多少，但是哪怕多一口肉吃，都够让人幸福感翻倍的了。

傻柱从口袋摸了又摸，摸出来了几张一块钱，数了数，满脸的犹豫，还是递给了莫飞。

这个月开的工资已经被秦淮茹借走一大半了，他兜里也就剩下个十几块钱，现在拿出来十块，让他心疼的都快窒息了。

莫飞给他的选择压根就没得选。

如果只是全厂通报批评，那他就认了，毕竟他在这个厂里有恃无恐凭借的是自己的厨艺，名声差一点也无所谓。

但是既通报批评，还要罚款，那不是两边都亏，根本就是只有一个选项嘛。

「傻柱，你给我记住了，你口中的剩菜剩饭，那是工人们共有的资源，不是你一个人的。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你善良点吧。」

莫飞今天虽然是故意拦下傻柱，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这年头，大家都吃不起饭，在厂里打的饭菜，哪怕吃不了都得塞进去，怎么可能有剩下来的菜！

这都是食堂里打饭的时候，每次都抖几下勺子，掉几块菜，抖得多了，就把工人们的菜变成了剩菜。更过分的就像是今天傻柱这样，根本就没有把食材做成菜端出去，而是在下班之前做好装到饭盒里拿回家。

莫飞的话并没有影响到傻柱，他一脸的不忿的交了钱，提着饭盒，招呼也不打的直接就走了。

莫飞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和周围的工人们打了招呼就拿着钱，前往厂里的厂长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