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3个问题
“爵士”先生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叙述着最表层的画面含义,这是十分基础的解读,即使是佐拉在看到画面的变化后也能猜个大概出来。
但是,同样的话或许在不同的叙述者里说出,会有不同的含义与价值,女士显然是明白了什么,也不再继续追问,恢复了先前的优雅与从容,同时身形在某一瞬间变得虚幻,而后又再次凝实。
……
“碍事的人已经走了。”
一处装潢摆设与别墅客厅相同的房间内,只是房间的外面无法看清,事实上在那位“爵士”先生闭上眼睛后,佐拉以及阿德米索尔便分别出现在了这里。
此时躺在先前“爵士”位置上的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充满稚气的脸上挂着严肃而深沉的表情,他的左腿似乎肿了一圈,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青紫,一旁的女士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而就在佐拉与阿德米索尔来到这个空间不久后,那个小男孩压着嗓子开口说道。
“是……是议长先……”
佐拉看着眼前躺在沙发上的小男孩,脸上露出不安与惊喜,支支吾吾地开口,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男孩打断了:
“是我。我记得你,你是‘叶哈雅’议员的孙女,你的命运原本已经断在了那场灾难中,不过“叶哈雅”把自己的命运嫁接在了你的身上,所以你才活了下来。”
“那……”
佐拉这一次只说了一个字便再次被打断: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所以你不用开口。你爷爷在当时并没有选择避开被‘斯厄阿’诅咒的命运,这是他选择付出的代价与牺牲,你很不幸地同样被诅咒波及。”
“那个诅咒内部蕴含着‘欲望母树’的力量,在扎根后已经无法用常规的手段去除了,‘叶哈雅’也无法支付剪除这段命运的代价,所以他选择了强行晋升‘先知’,如果他能无恙地渡过那次灾难的话,确实就能完成‘混乱行者’的消化,同时仪式也能勉强完成,不过他没有选择那么做。”
“在没有完全消化完序列3的魔药,并且没有完成仪式的情况下选择晋升,结果几乎就可以与失败画上等号。不过他应用了‘混乱行者’的能力将仪式安排在了未来,同时把自己的命运分割,将剩余生存的命运嫁接到了你身上,而自己则是选择承受了其余的命运。”
“‘混乱行者’晋升“先知”的仪式要求是深入一出被提前编织好的命运,并在其中寻找到合适的时机服食魔药。而有能力编织命运的至少得在序列1之上,这里的序列1特指‘作家’,所以这个仪式的要求基本等于深入真神之间的谋划。”
“玫瑰学派分裂生命学派的行动勉强可以算是一次机会,他主动选择了错过,而在晋升‘先知’的那一刻,他观测到了下一次的机会,也就是那支笔被放出来并且出现在廷根的时候。”
“不过,以他的能力能看到这一步也算是幸运了,可惜的是你并没有那个能力在混乱的命运寻找到那条生路,即使那条笨蛇给了你这么多次机会。”
小男孩轻轻晃了晃脑袋,稚嫩的脸上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然后接着说道:
“当然,这一点本来就在我们的预料之内,要是你真的完成了仪式,那反而会更麻烦一些,我也不可能悠闲地继续在这里待着了。”
“最近贝克兰德的命运出现了大幅度的偏移,然后我就发现一切其实都因为你们过来了,
原本我是想把你们从贝克兰德赶走的,从而让那条笨蛇的目光从这里移开。”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不用躲着祂了,因为它已经出现了。”
小男孩将目光投向阿德米索尔,表情严肃而认真,同时将身子坐了起来,听到小男孩形容自己的用词,阿德米索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
“我是谁?”
“你只是你自己。”
小男孩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后,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你应该注意到你身上的特殊性了,在命运的顶点都被确定的情况下,这个世界是不该有你这样位格的存在的。”
“但你既然出现了,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命运的序列0在未来出现的命运已经定下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你为何会存在。”
“叶哈雅因为你的存在才观测到了那一段的未来,那条笨蛇也是因为注意到了叶哈雅对命运的扰动,同时注意到了你的存在,不过凭祂的智商应该也只能想出在一次次循环中不断加深对你的影响,这样简单的计划了。”
“不过非常可惜,凭佐拉这个代行者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让命运进展到那一位的降临,所以这么多次的循环应该也就最后几次的影响是有效的,碰到这么笨的命运观测者,我想祂可能要气得更傻了。”
无视了佐拉一脸呆滞的表情,小男孩强忍着笑容继续说着:
“继续说你的事情,简单来讲,你就是我和那条笨蛇争夺那个位置的契机,只不过现在你已经在混乱的命运中诞生了自己的意志,并且暂时寄托在了阿德米索尔这个人的身上。”
“这样就能回答你是谁这个问题了,我猜你接下来想要问你是到底从哪里来的,之前只是说明了你作为一个契机出现的条件,而你的意志的出现只是一个巧合,也可以说是命运发展的必然。”
“命运的成神仪式是在洪流中寻找到那个合适的契机,而当那个契机具现化后就必然会获得它应有的特质,即承载一切命运的能力,而在无数命运的交织下,诞生自己的意志是一个巧合,也是一种必然。”
“这就是在我这里能给你作出的回答。”
“那么,我的未来呢。”
阿德米索尔微微点头,便不再关注前两个问题的答案,它们对阿德米索尔来说并不是十分重要且紧迫,它们只是代表了现在与过去,重要的是第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