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决定
“这位是帕特里克伯爵,母神教会总部的特派人员。”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待阿德米索尔坐至对侧后,将目光偏向他的身侧,介绍起身边的同伴。
这位帕特里克伯爵有着一头银黑相间的头发,面容英俊,看上去不会超过30岁,不过他绯红色的眼眸以及称谓已经预示了他的身份,是一位血族,所以具体的年龄不好判断。
而也就在阿德米索尔开始观察这位伯爵的同时,帕特里克微微点头,绯色的瞳孔似乎有一瞬的闪烁,不过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继续保持着沉默,此时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紧接着说道:
“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他不能参与接下来的事情,他的任务只是押送封印物‘1-19’以及调动贝克兰德的血族进行辅助。”
在神父的介绍下,封印物“1-19”是一口黑色的棺椁,在撤去了隐蔽巫术后,这口大约有两米长的棺椁正安静地躺在教堂大厅的内处。
这件封印物的信息即使在大地母神教会的内部也不甚详细,所记载的也只有名称、外形以及能力处的“封印”二字,而历史情况就缺如了,至于封印条件倒是简单,只需要放置在大地母神教会内部即可,离开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天。
依照乌特拉夫斯基神父所说,封印物的使用方法他已经从母神的教谕中得知,由于母神敌人的力量已经降临,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行动了。
说到这里时,神父再次站了起来,朝着那座黑色的棺椁处走去,微微下蹲,双手抓住棺椁的两侧将棺椁抬起,健硕的肌肉将教士服撑得紧绷起来,而后他转过身,将棺椁背在背上。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的身高大约有2米20左右,配着健壮的身体,棺椁在他的背上并不显得庞大,尺寸似乎正好合适。
“请带路吧,我们出发。”
刚坐下不到一分钟的阿德米索尔就这么被催着离开了教堂,他大约是明白了他的作用是什么了。
“这些神一个个的都坏得很,知道堕落母神要抓我还让我去自投罗网……”
黄涛已经在阿德米索尔脑袋里嚷嚷开了,对带路这件事情十分抗拒。
“但你没法拒绝,不是吗?”
阿德米索尔无所谓地摇摇头,你在女神面前接了这个任务,没正面拒绝,现在这样明显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黄涛本人已经斩断了曾经的所有联系,但那是有阿德米索尔收容他作为前提的,作为承载的阿德米索尔显然是要继承其中一份的联系的,所以在灵性预警中,他此时已经大致感知到危险来源的方向了。
方向是东边的塔索克河流段,这一点之前已经确认过了。
出了教堂后,乌特拉夫斯基背着棺椁来到了一侧的巷子里,这里停放着一辆有着宽大车厢的四轮马车,将棺椁放进车厢后,他坐到了车夫的位置,待阿德米索尔在车厢内指明了方向后,便驾着马车出发了。
……
伯克伦德街80号,地下音乐大厅,台上正在演奏的是《约克山交响曲》,一首静谧而祥和的乡间风格的交响曲。
今晚参与聚会的成员相比之前那次稍有变动,上次那位穿着淡紫色长裙的夫人这次并没有到场,而其他几位这次都来了。
除此之外还多了两位成员,一位是阿德米索尔之前见到的女士,黄涛是知晓阿德米索尔那段时间的经历的,不过两个人都默契地忽视了这里。
另一位成员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戴的面具十分独特,是半面碎裂的纯白面具,裂纹十分不规则,像是一张完整的面具被撕成了两半。
而在露出的左半边脸庞里,这位老先生的眼角皱纹很深,仅有的鬓角颜色苍白,左眼戴着一枚银边圆框的单片眼镜,衣着和举止谈吐中显露出博学的气质。
此时交流的环节已经结束,现在正是各方完成约定的交易与充当音乐会观众的时间。
在之前的交易上,佐拉委托了“眼镜蛇”先生有关“猎人”主材料的交易,虽然这几天兄弟会的情况看上去不太妙,但是今天这位疑似兄弟会的头目依然来参加了聚会,并且接下了非凡材料的交易,似乎在说明问题不是很大。
这也印证了佐拉与阿德米索尔之前的一些猜测,现在兄弟会大约是找到了新的靠山,转投到了军情九处,以往的生意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根据“眼镜蛇”先生的预估,主材料中的狼牙大约可以安排在下下次聚会上进行交易,而另一样主材料他在贝克兰德的库存里是有的,在征求了佐拉的意见后,统一安排在两周后进行交易。
不过此时,一个与音乐大厅色调布局相似的窄小房间内,佐拉与“爵士”先生正坐在一张精致而柔软的沙发上。
“好久没来这里了,唔,样子还是老样子,倒是安静多了。”
“爵士”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蛋糕一口塞进嘴里,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将蛋糕吞下去后,他看向佐拉,对她说道:
“你不想就这么离开,是吗?”
佐拉的目光闪躲,而后低下了头,没有言语,而后便听见一声叹息:
“嗯↓,一个人如果失去了所有的关系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的命运,看来你已经找到了为人的信标了……算了,细究起来,逃不逃避其实没有区别,就这样吧……”
话音渐渐远去,佐拉的身形也同时在房间内渐渐淡去,而后消失不见,只剩下“爵士”先生一个人。
只见他伸手向着空气一掏,那只手仿佛没入了虚空之中,当把手再次收回来的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碗冰淇淋。
他想了想,又伸手拿了一根勺子回来,将勺子插进碗里后,他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盯着碗里雪白的冰淇淋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再次拿起来勺子,一口一口地擓进嘴里。
“都一样啊,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