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下2层
祝铭也不恼火,没有重新打开手机手电筒,只是站在原地。
我和文强掏出自己的手机,但不知为何,无论怎么点击屏幕手机都处于黑屏状态。“倒霉,刚买的苹果40又坏了,回头让我爸给钱买新的算了。”文强一边抱怨一边将手机揣回兜里。
是巧合吗?三个人手机同时坏掉,这并不科学。想起祝铭进入宿舍楼内后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我越发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祝铭,你说这座学校不太平,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啊?”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跟这个有关吗?”目光投向祝铭。
“老杜,你不会真相信他的话了吧?这栋楼信号不好也说不定啊。”说话的是文强,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栋楼的奇怪之处。外面温度得有30度,除非楼内有空调否则再怎么样温度也不会这么低,与其说是温度低,倒不如说这栋封禁的宿舍楼透着一丝诡异。
我鄙视的翻了个白眼:“闭嘴吧你!信号不好影响的是网络,不是脑子。”被我这么一说,文强也没有反驳,这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傻大个竟然少有的老实下来。
待我们停止争吵,祝铭缓缓开口:“你们也看到了,任何需要电的东西,在这里都用不了,之前我只是听学长说,也只是第一次见。”
我手托下巴一边思考一边问:“仅凭这些怎么能证明这座学校有问题呢?为什么只有在这里无法用电,而其他宿舍楼就没有这种情况?”
祝铭只是打量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问出的问题,只是独自走向那个漆黑通往地下的楼梯。
我和文强也跟了过去,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扶着那年久失修,稍一用力就嘎吱响个不停的栏杆向下行走。走着走着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停下脚步,我抓住文强扶着满是锈迹栏杆的手,嘘了一声让他不要说话。
文强虽不理解我这么做的意义,但也是老实照做了。
侧耳倾听……祝铭不快不慢的脚步声通过空荡的楼道传入我的耳中,随后脚步声消失又是一阵上台阶的声音。应该是捡到排球上来了。
全程也就是一两分钟,祝铭将排球递给文强说:“下次瞄准点扔啊,这地方怪渗人的。”
我轻轻在文强胳膊上掐了一下,意识他离开。多年死党的默契使他瞬间明白我的意思:“你不说还好,走了走了先上去了,这会儿也快下课了,追上我哈。”随后在我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文强走后,祝铭露出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笑容说:“杜预是吧?你蛮聪明的嘛,有没有兴趣担任下一任侦探社社长啊?”在我们学校担任各社团社长职位是有奖学金的,这算是学校为数不多的优点。
“我?我就算了吧,你的分析推理能力是大家公认的,突然让位大家也都不会买账。”礼貌性笑了笑。我这么说倒不是咋跟他客气,我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倒不是我自黑,入团三年都快毕业了,却普普通通没什么亮点。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一个正常人会把这社长一职拱手让给我这样的人。祝铭从进入这座宿舍楼后表现的跟平时完全是两个人,先是从沉默寡言变得健谈,又是把侦探社社长让给我,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
“那好吧,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比较合适,既然你没有兴趣我自然也不会强迫。”说着,祝铭掏了掏口袋,“坏了,我的手机好像掉在里面了。”
我也没多想,
跟他一起进入地下二层。
令我意外的是,地下二层并不黑,地面铺着一层白纸,在白纸之上一条条仿佛“月牙”般的图案泛着红光,鲜红色。
出于好奇我多看了两眼,楼道门虚掩着……
嘎吱……
随手推开门,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开门声,眼前的一幕令我毛骨悚然!
地板、墙壁、天花板和一扇扇房门之上一条条鲜红色的“月牙”密密麻麻布满了整条走廊……
祝铭注意到我站着一动不动,也向门内看去。若是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了恐怕会立即关上房门,迅速离开这里。但是此时,我和祝铭并肩而立,呆望着那些鲜红色的“弯月”。
头皮发麻,那些印在白纸上的“弯月”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吸引着我们的目光。那一刻,我似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起初只是大脑昏昏沉沉,伴随着阵阵头痛,我开始麻木,就好像这幅身体不是我的一般。
意识变得模糊,只是感觉走廊尽头有什么,我不断向它靠近。向前挪动脚步,一步,两步……五步,六步……越来越近,速度逐渐变快……从开始的蹒跚而行演化为全力奔跑。
我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在冲着我笑。随后那张人脸开始变得抽象,变为一张只有三个孔洞的白纸。
那三个孔洞有黑色逐渐变为红色!鲜红色!它冲着我笑……
迷迷糊糊我的意识逐渐恢复,此时它已经快要碰到我的鼻尖。豆大的冷汗遍布额头,背后早已被浸湿,身体恢复知觉,想要逃离却为时已晚,扭头看去来时路如镜面般破碎,变成一片漆黑仿佛无底的深渊。
没有半点犹豫,比起那张恐怖的嘴脸,我宁愿跳下去……
一步跃起,我瞬间失去平衡,感觉身体被撕扯,向各个方向坠落。与此同时,身后那张恐怖的脸毫无征兆张大嘴巴将我一口吞下……
眼前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亮。
我感受这从身体各个地方传来的疼痛,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慢慢放弃挣扎,放松身体应对接下来发生一切的未知……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白色天花板,我如噩梦初醒般猛的起身。
只是个梦吗?
旁边的护士估计是第一次见病人以这种方式从昏迷中醒来,先是一惊,用了几秒的时间缓过神来,说了一句:“躺好别动,我去叫医生。”随后护士一路小跑着离开了病房。
文强见我醒来,别过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咳嗽两声说:“老杜,你可算是醒了!”
我开门见山问:“祝铭呢?他在哪里?”倒不是我多关系祝铭,如果说我在地下二层晕倒,那么他应该也看到什么。
文强一脸狐疑的盯着我,问:“额……什么著名?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