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魔鬼
九族,顾名思义是九个种族,他们共同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中,这个世界就叫九族星系。
在九族星系的祈星,有一国名曰唐虞国,唐虞国曾被划分为九州一岛,十年前,西部的禺氏戎州发生了一件惊天泣地的大事。
那一天的天空阴沉诡异,冰川上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剧烈的雪崩压碎了所有人的心。
唐虞国的母亲河——妫水河的源头开始在本州泛滥,如发狂的河神吞食着周围的房屋和灌溉农田,肆虐的风沙不断地侵蚀城市,生活在首府玛旁的人民面对天灾只能祈祷神明。
“玄嚣,你干了什么?”
一个叫玄嚣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的视野从刚刚的模糊开始逐渐清晰,那一声声对他的指责、哀怆和怒吼都交际在他耳边。
“领导一直把你当知己,你竟然把他……你就是个魔鬼。”
他的耳边充斥着太多这样的声音了,而他现在更像是睡梦中刚苏醒的人,究竟干过什么事完全没意识了。
“我......我怎么了......”
深深陷入质疑的他看清了自己手上沾满了腥臊的鲜血,便顺着声音望向远处,只见有一个人倒在血泊中。
众人皆围在了那个人的身边,潸然泪下,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领导,你醒醒......”
这位可以用德高望重来形容的人,就是箴标。
箴标是“离析者”革命组织的创始人之一,他与病故的哥哥箴德始终秉持着乌托邦思想救国的革命信念,不甘成为现今黑暗腐败的唐虞政府的蝼蚁。
这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箴标已支撑不住了,即将瞑目的眼睛费力地望向玄嚣,他慢慢抬起了不停颤抖地手,伸向了已经跪在原地的玄嚣。
箴标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遗言。
“你......你们......不要怪......他......”
此时刚刚举行完箴标寿辰宴会的哈达楼大厅,完全陷入了混乱状态,原本的笑语变成了一曲殇歌。
一双双充满憎恨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彻底迷惘的玄嚣。
玄嚣依稀能听到箴标喘吁间坚持维护他的遗言。
可不知怎么的,玄嚣的喉咙被悔恨堵塞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众人的一度推搡,他没有抵抗,无神的目光呆滞地停留在箴标倒地的地方。
突然有一名高层自作主张地下达命令。
“把玄嚣收押监狱,听候发落。”
很快,心如死灰的玄嚣被“离析者”人民军收押,被带入“离析者”特异军重地的地下牢房中,转交由特异军严密监管和审查。
走在地下监狱的路上,眼前那冥暗冰冷的世界正如他此刻的心境,没有了阳光,也没有了温度。
他进入监狱的那一刻起,曾经的特异军同僚甚至是情同手足的队员,还无法接受现实,却又无奈地对玄嚣严厉审讯。
玄嚣这人表面上活得透彻圆滑,悠然洒脱,内心却十分沉稳老练,面对特异军他是治理得井井有条,对手足也肝胆相照,是特异军中的大家长,所以在他们眼里,玄嚣绝不是那种罪恶到滥杀无辜,玄嚣得了一种怪病这样的流言蜚语开始疯传。
“队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个曾经是玄嚣的同僚,他于心不忍但又不得不做的态度私底下盘问着玄嚣。
“唉,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辩护什么,我接受安排。”
已经被组织审讯得麻木的玄嚣没有消极的情绪,反而悠然释怀地躺在墙上,面对这些问题玄嚣无从回答,对于这件事,更是扑朔迷离。
“委会一致决定了,明天就要对你进行处决,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没过多久公告出来了,有一名子弟兵特地跑了过来,公告也传到了玄嚣的耳边。
而玄嚣除了对箴标的死而愧疚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已经置之不理了,他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原地一声不吭,脑子里不断回忆起曾经。
他想起了当年箴家兄弟向西部远征的时候,初遇了一直在流浪的自己,玄嚣当时还算是挺开朗洒脱的一个人,三人如遇知音,推心置腹,无话不谈。
经历过一次次枪林弹雨的时光之后,玄嚣便决定加入“离析者”,担任特异军第一队队长。
三人广纳才人,带领着“离析者”的所有跟随者,一同抵抗唐虞政府的围剿,一路长征,最后将禺氏戎州作为革命根据地,建立起一个如世外桃源一般的世界。
然而,一个声音突然将玄嚣拉回了现实。
正好是处决前的一天夜里,夜深人静,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了牢房的门锁。
“你是谁?”玄嚣看到了门锁被打开,他顿时紧张了起来,谨慎地环视周围。
突然,在牢房门外缓缓走来了一个人,此刻漆黑的地下看不清那个帮助他越狱的人,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离开这里吧。”
“我不想走了,或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我出去只会害更多的人。”玄嚣并没有想离开这里,心灰意冷的他不想挣扎了。
“听着,我不会白白让你走的,我只是想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神秘人背对着玄嚣,而玄嚣似乎明白了那个神秘人的真实用意。
玄嚣在神秘人临走前,急忙喊住了他,提出了此刻的疑问。
“为什么想放我走?”。
神秘人停下了脚步,只是微微侧着头,但依旧看不清那张脸,也阐明了神秘人为何要帮助玄嚣的缘由,而那个理由,就是想让他去唐虞中部隐姓埋名。
起初玄嚣还态度坚决,正是因为这位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的神秘人,让他的心在一夜之间有了答案。
这时,神秘人临走前,说出了一句让冰冷的玄嚣无比暖心的话。
“好好活着,你永远是‘离析者’的人,还得靠你守护它。”
第二天的清晨,特异军成员巡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玄嚣的身影,参与审讯的特异军同僚因为疏忽而自责地怒锤着牢房上的大门。
“怎么好端端的大活人就这么跑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牢房,既愤懑又无奈地看着在场所有失职的特异军成员,而他们也极有可能因为这次重大失误而受组织的处分。
“怎么办,玄嚣队长这样一走,那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一位特异军成员的话,让这位同僚表情凝重地将双手交叉放在腰板上,焦头烂额地在监狱走廊中踟蹰。
越狱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离析者”的每一个角落,而对玄嚣的负面评价已经是一边倒了,这时候委员们立刻下达命令,不惜一切召集所有特异军和组织子弟兵,不惜一切代价,将整座玛旁搜寻了个遍。
只可惜玄嚣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至此,玄嚣永远背负着一生罪恶的骂名,离开了禺氏戎州,他的负面形象扎入每一个人的心里。
这件事也就沉寂了十年,十年后,他却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