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鸿门宴大酒店”的女老板
来非弱进入这家酒店后,跟一位年轻女服务员说,他是来干洗碗工的。女服务员说,她上二楼通知老板娘,让老板娘下来跟他谈谈具体情况。
来非弱在一楼等着,他看到一楼大厅,摆了好多圆桌,这座酒店是三层的,规模比袁月兰家的酒店大一些。一楼大厅里,有四个衣着讲究的客人,在一个圆桌前吃饭。有另一个女服务员,在那里给客人倒茶水。
过了两分钟,从二楼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卷发女人,带着金边眼镜,穿着白色呢子大衣。之前上去的那位女服务员,紧随其后跟着下来了。那女人看到来非弱,微笑着说:“你是要干洗碗工吗?”
来非弱避开她注视的目光,低下头来,“是的,我干钟点工,从早上十点到下午三点,你招工启示上是这样写的”。
“嗯,瞧这小伙子,长相不赖,干洗碗工可惜了,你做服务员吧,好吗?包吃住,别的服务员月薪三百元,我给你360元。”
来非弱抬起头,说:“不了,我有工作,只是业余出来干兼职。”
“那好吧,你跟我到后面,去看看洗碗的地方。”
来非弱,跟着老板娘到了洗碗的地方,一排六个水龙头,下面是一个长形池子。地上三四个塑料大圆盆,里面泡着一些沾有剩菜,油渍的大大小小的碗,圆盘,长盘,方盘。还有一些横七竖八的筷子。老板娘指着地上的碗说:“这是六个八人桌,用过的碗盘,你要洗干净了,放到消毒柜里摆好。每清洗干净,并消毒一桌的碗盘筷子,给你五毛。”
来非弱感到价钱有点低,但他还是想试一试,这毕竟比装车卸车轻松多了。所以他说:“我今天就干干试一下吧。”
“嗯,好的,我给你去拿一条围裙,你等着。”老板娘说着,转身走出洗碗间。她拿来一条红围裙,“屋里不冷,脱了羽绒服吧”。来非弱脱了黑色羽绒服,里面是羊毛衫和白衬衣,老板娘帮他戴上红围裙。“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
“来非弱,临河市的。”
“噢,我姓王,叫我王姐即可。”
来非弱把羽绒服放到一把椅子上,开始洗碗了,先用热水器里的水烫那些碗。王姐看着说:“注意安全,别烫着。”然后她离开了。来非弱把烫了一遍,下来很多油渍的碗,又一摞摞搬到清洗池里,放入洗洁精,用钢丝球清洗。洗好的碗,在水龙头上里外冲一遍,甩干净水,一个个摞起来,放入消毒柜里。来非弱干得非常仔细,就像是干自己家里的活一样。
中午的时候,来非弱跟三个年轻女服务员,一个青年男厨师,一个勤杂工阿姨一起吃的饭。就在一楼大厅里,吃的是土豆片炒青椒,还放入了茄子,美其名曰“地三鲜”。另外两盘菜是炒花生米,和满满的一盆西红柿鸡蛋汤。他们几个人,将西红柿鸡蛋汤,舀到各自的小碗里吃。吃饭时,氛围融洽,他们都和颜悦色地问来非弱叫什么,哪里人?来非弱微笑着回答了他们。
他们吃完饭后,又来了两桌客人。来非弱洗好那些碗时,已经13:30了。那位他进酒店时,首先看到的女服务员——陈微笑,又搬进一些碗来,“又来碗了,你洗到15:00,就可以走了,剩下的勤杂工阿姨会洗的,以前的临时工也是这样的”。
来非弱又把后来搬进去的,两桌碗碟,筷子,全部洗干净放到消毒柜里,时间已经15:30了。他去二楼财务室,找了王姐,王姐说:“你一共洗了八桌的碗,干得很仔细,本来四元钱,给你五元吧,小伙子加油啊。”
来非弱说:“谢谢王姐了。”他接过钱走了,王姐笑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从早晨十点,到下午三点,洗碗赚了5元,来非弱其实是不满足的,但体力上,比前一天在物流公司装货,要轻松多了,时间也短多了,而且,他觉得这里的人特别友善,每个人都很和蔼,尤其是王姐。
来非弱就这样去干了三天,第四天,他在中午吃饭时,听那位勤杂工郝姨说,老板十天前,陪同他儿子去美国留学了,起码要半年后,等他儿子适应了美国的学习生活,才能回国。青年厨师说:“那,店里的生意,是老板娘一个人做主了吗?”
“生意上的事,老板娘本来就是决策者,只是表面上老板说了算。”陈微笑小声跟厨师说。
青年厨师说:“你真不愧是老员工啊,知道得就是多。”
陈微笑,伸出右手食指,立在口前:“嘘,都别说了,小心让她听到。”
来非弱,今天又清洗了八桌的碗盘。像往常一样,洗碗到15:00后,他去二楼财务室,找王姐结算洗碗的钱。王姐左手拿着一百元,右手拿着五元,狡黠地问来非弱:“你要哪一张?或者你也可以都拿走,只要你再乖点儿,听我的话。”
来非弱有点懵,他说:“我只要五元,只要我洗碗所得,我有何德何能?在五个小时内赚到一百元呢?”
王姐狡黠地笑着说:“小来,你过来,这几天辛苦你了,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被洗洁精泡坏。”
来非弱慢慢走过去,伸出右手,王姐两手抓着他的右手,仔细看:“哎吆,辛苦了,泡得有些发白了,姐看得好心疼啊。”她又盯着来非弱的脸说,“你真就甘心只做洗碗工?这不是屈才了吗?就不想在此基础上多赚钱?瞧这可爱模样!”
来非弱觉得不好意思了,“王姐,我何德何能,还能多赚啊?”
“你能的,你要相信自己。辛苦你了,你看你的羊毛衫袖子湿了,要不,脱下来用电吹风吹干吧。屋里有空调不冷的。”她说着话,手伸向来非弱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