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钱是不受宠的店铺经理
溢香居。
刘思月和钱掌柜借了笔墨纸砚,用拿钢笔、拿铅笔、拿圆珠笔、拿彩色画笔的手,握着软毛笔竟半天没有写出来一个字。
无它,她竟控制不了她的手,一直在发抖。
之前签契书的时候,都是钱掌柜写好了,她直接按手印就行。
现在自己要写字了,就不知道怎么下笔了。
要不……还是她口述,让钱掌柜代笔吧!
刘思月想着,有机会还是做几根鹅毛笔会更适合她。
于是,开始神游天外,想着怎么做鹅毛笔。
貌似要把鹅毛的根部,做的像钢笔的笔尖那样就可以了。
钱掌柜看着刘思月坐在桌子前,冥思苦想,光在那里抖手,半天没画出来一笔。
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是他着相了。
一个小丫头,会做几样吃食,许是家里长辈教的,怎么可能做出来一桌宴席。
钱掌柜自嘲地笑了笑。
想着一会儿要怎么给小姑娘递个台阶下。
就在这时,一位老农挑着四只大白鹅过来给溢香居送货。
刘思月眼睛发亮,真是想啥来啥。
「钱伯伯,这鹅你收吗?」刘思月问。
「收啊,先养在后院,有客人点鹅了,就杀。」钱掌柜答。
那就是钱伯伯的鹅了,冲着他们这合作关系,拔几根羽毛也没事。
刘思月看着大鹅洁白的羽毛,趁着大鹅不注意,伸手就拔了一根。
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这一顿操作看的老农和钱掌柜直接懵圈。
老农:这闺女干活定是把好手啊,这手脚真利索。
钱掌柜:这大侄女想不出来菜式,就拿大鹅出气?
大鹅:这丫凌迟鹅?
刘思月一口气拔了十来根,收手了。
便开口和旁边的小二说:「小二哥,麻烦你帮我拿把刀呗。最好是磨过的锋利一点的。」
老农:这闺女胆子真大,竟然敢杀鹅?
钱掌柜:拔毛还不解气,竟然要杀鹅?
大鹅:凌迟完了还不行,竟然还杀鹅?
小二从灶房拿了一把刀递了过去。
刘思月接过刀就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先把鹅毛根部的小绒毛都拔了下来。
接着就拿刀对着鹅毛杆子比划来比划去,找了一个位置就斜切了下去。
又在斜切口长的那一边的中间,竖着切了一小刀。
最后,这里削削,那里磨磨。
刘思月拿在手上看了看,先粗加工一支凑合用吧。
随后又坐到桌案前,蘸了下墨水,「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老农:不杀鹅了?
钱掌柜:不出气了?
大鹅:保住命了?
钱掌柜给老农结了银子,回到桌案前,就见纸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一排排的小字。
看不出来,这大侄女不是要画画,而是在写字啊。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啊!
不仅会写,而且字写的还不错。
可等再仔细看时,不由得嘴角直抽抽。
大侄女这字……
看着是那么回事,也觉得就是那个字,可和他认识的字,怎么就不一样呢?
要是说小孩子记不清,写错几个字也无妨,可是这也错的太多了吧?
最关键的是,大侄女写的这么流畅,也不像是不记得怎么写啊!
刘思月一气呵成,把昨晚想的十道主菜,四道冷碟,四道点心,两品汤都写好了。
不仅在旁边写了该菜品的主要食材,还在每道菜式的旁边,标注了给菜式起的吉祥寓意的名字,诸如「福禄双喜」、「福寿延绵」、「金玉满堂」等。
写完一回头,见钱掌柜正在撸毛(胡子)做冥思苦想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在看她写的单子,不由一惊。
只想着都写下来方便,免得有遗漏。
不想却忘了她写的都是简体字。
刘思月把纸拿起来,一点都不慌的边躲开了钱掌柜的视线,边解释道:「我最烦写字了,为了少写一些,就自己瞎琢磨的,反正自己能看懂就行了,让钱伯伯见笑了。」
又接着解释,「我弄的这个小鹅毛笔,也可以少写很多字呢。对!我就是懒得写!」
钱掌柜对于大侄女偷懒把字写简单了,并未怀疑,他小时候也不爱写字。
但是大侄女说鹅毛笔可以少写很多字,他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该写多少就是多少啊,怎么笔小了,字就少了呢?
刘思月按照写的单子,念给钱掌柜,让钱掌柜又誊写了一遍。便把自己写的收了起来。
钱掌柜写完了,就发现不同之处了。
大侄女一张纸就写完了,他足足写了四张……
确实少写了!
关键还省纸!
大侄女聪明!
待到钱掌柜仔细看过一遍菜式后,眼睛越睁越大,撸毛(胡子)撸的更丝滑了。
想起自家店的招牌菜:炖鸡、炖鸭、炖大鹅……
再看看菜单上的焖、扣、烹、扒……
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妙!妙!妙啊!」
刘思月对着钱掌柜偷偷地翻了一个小白眼,心里腹诽,老钱呐,你笑就笑,不用每次大笑之后都补上几声猫叫,怪瘆人的。
钱掌柜和刘思月就着各种食材又是一番讨论,最后表示,除了熊掌和甲鱼他不能确定,其它的材料他都能搞定。
就算他们这个小县城搞不定,他还可以从附近府城的溢香居调货过来。
直至此时,刘思月才知道,原来老钱不是老板,只是连锁店的店面经理。
而且,好像还是个十八县的小县城里,不受宠的店面经理。
怪不得那么大的酒楼,连鱼都不会做!
不得不说,刘思月真相了。
溢香居不仅是在各大府城有店面,就是在皇城,那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只不过,上面的人最多也就是关注一下府城的账目,这些在府城之下管辖的县城,人家都没正眼看过。
「钱伯伯,如果你能调些海鲜,或者干鲜,我可以把席面做的更好。」
「另外,牛奶或者是羊奶有吗?」
刘思月还是想把生日蛋糕做出来。
就像现代一样,成为过生日的一种标志,一种仪式感。
「大侄女说的可是牛乳羊乳?牛乳怕是不能,羊乳可以去下面的村子里收一只羊。」钱掌柜说道。
又问:「这也是做菜用的?」
刘思月顽皮的一笑,「你猜!」
钱掌柜:又来这一套,我猜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