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郎官

第五章 新郎官

吕薄冰推开石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谁也不会想到,两名猎户还以为是看花了眼,拼命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吕薄冰实在没想到,绝对没有想到,任谁也想不到,然而这一幕却是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吕薄冰稍一迟疑,轻咳了一声,道:“诸位好兴致啊,在下微风拂面吕薄冰有礼了。”

听了吕薄冰的话,二名猎户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看花了眼,这一幕是真实的,实实在在真实的,天下地上,谁都不信却又不得不信的真实。

太tm真实了。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厅堂,周围有八口巨大的铜锅,装满了牛油,巨大的灯芯正在熊熊燃烧,正中间摆了几十个圆形石桌,石桌周围坐满了人,熙熙攘攘,桌上摆满了jīng致的菜肴,有许多美貌的少女,正在穿插着上菜倒酒,看样子是正在准备酒宴,酒宴还没有正式开始,看他们的神情,似乎正在等待一位重要的贵宾。

吕薄冰目光所及,只见厅堂正面的墙中间贴着一副巨大的“囍”字,“囍”字下方有一方石桌一个石椅,石椅上端坐一人,衣裳光鲜,容光焕发。

石桌上放着一架古琴,此人双手抚琴,好似行云流水,口中悠悠唱来:

纤云曾弄巧,飞星亦传梦,千里清光月如新。

吕薄冰大吃一惊,心说这面容,这动作不正是那天在密林里遇见的那个绿衣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血手印是谁?冷水寒又在哪里?他唱的这曲不正是那首《彼岸魂》嘛!不对,不是《彼岸魂》,后面的唱词颇为不同:

宾朋满座,佳偶天成。

一声祝福,一杯酒,一门亲。

入夜厅中喧,待待复等等,新郎迟来似无情。

爱人惜心,偕老安平。

灯火满厅,一首曲,迎薄冰。

好曲好曲,唱得真是好,写得也好,少剑忍不住要给自己鼓掌了。

慢着慢着,先不要喷口水啊,少剑的文采只能达到这种程度,您真是觉得看不下去,那您还是…

别介,您别走啊,您回来,少剑需要您,您的支持才是少剑加班加点创作的动力。

您想喷,你就喷吧,喷人别喷脸啊,少剑在这里给您鞠躬了。

吕薄冰越听越是吃惊,两名猎户更是呆若木鸡,这首曲子分明就是专门给吕薄冰准备的。更惊奇的是,这厅堂中确实是在办一个婚宴,而新郎官恰恰就是吕薄冰,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埋怨吕薄冰来迟了,惹得宾客们焦急等待。

还好新郎官还是来了。既然已经来了,怎比在外面喝花酒让人等待的好。

只见抚琴人站起来,拍着掌道:“各位亲朋好友注意了,新郎官终于来了,大家热烈欢迎,伴郎伴娘请与我一起迎接新郎官。”

抚琴人话音未落,立即从一个石门里走出来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看二人的打扮确实是伴郎伴娘,如假包换。

竟然有这么好的事!吕薄冰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进了山洞就能做新郎官,找不到媳妇的小伙子们还犹豫什么,赶紧行动吧。

抚琴人与伴郎和伴娘一同迎上来,伴娘的小脸蛋白嫩白嫩的,笑得跟花儿似的。伴郎也是喜笑颜开,就好像今天是他们自己的大喜rì子一样。

二名猎户哪见过这种要命的场面,只觉得头晕目眩。一名猎户大叫一声“鬼啊”,便倒地昏死过去,另一人稍稍好一点,赶紧用脑袋撞墙,挺佩服他,硬是把自己给撞晕过去。

他们觉得没有比这个更恐怖的事了。

想想也是,如果这里真的出现什么妖魔鬼怪,他二人还不一定这么惊恐。可是这里竟然是在办婚礼,这超越了他们理解的常识的极限,三观尽毁。

(至此,三个死炮龙套的就歇菜了,乖乖昏迷吧,不要偷偷挪动位置啊)

人往往就是这样,对于能遇见的事物,哪怕再恐怖再吓人有时候反而没有那么害怕,而对于未知的,不可思议的事物,反而会激发自己莫名的恐慌和联想,恐惧极了。

还好吕薄冰的胆子稍微大那么一点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还没风流就被吓死了,太不划算。

既然有样的好事,那就安心做个新郎官,总比被一群妖魔鬼怪拿着刀追着砍着要好得多。

吕薄冰把张小中放下来,走进了厅堂,看着满屋的宾朋,吕薄冰觉得自己还挺幸福的。

至少没有被人砍,至少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喝他的喜酒。

人家天上掉妹子,他在山洞里做新郎。

地方虽然不同,幸福的感觉是一样的。

吕薄冰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了一点,脑袋稍微有点发晕,这时候抚琴人与伴郎伴娘已经来到他的跟前,宾客们全都起身鼓掌,连倒酒的少女们都鼓起掌来,气氛好极了。

吕薄冰好开心,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伴郎和伴娘,不过这没有关系,伴郎和伴娘认得他就行了,没有谁规定新郎官一定要认识伴郎和伴娘。伴郎和伴娘的眼神分明透着惊喜、激动、埋怨和期待,仿佛是焦急地等待了很久。看他们激动的样子,肯定是以为新郎官抛弃了新娘子与人私奔,然后新郎官突然又良心发现回来了。

回来就好,他们替新娘子感到高兴。

吕薄冰被他们的眼神看得好委屈,可惜他还没来得及争辩,就听抚琴人埋怨道:“新郎官,你怎么才来,去哪喝花酒了,还带着满身酒气。今天可是你的大好rì子,你要是再不来,这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可就不是你的了,好多达官贵人正排着队等着迎娶她进门呢。别傻站了,赶紧去换上衣裳拜堂成亲,宾客们都在等着呢。”

伴郎赶紧上前扶着吕薄冰,伴娘嗔怪道:“你还个没良心的,新婚大喜的rì子竟然跑出去喝花酒,你要我们家小姐等你到几时?今儿个非要好好的罚的你酒不可。”

伴娘的话音未落,宾客们立刻开始起哄,有几个好事的忍不住了,嚷嚷起来,有人喊道:“新郎官姗姗来迟,必须罚酒三杯。”

立即又有人道:“三杯哪行,要三碗,三大碗,今晚可不能让他随随便便进洞房,我们一定要好好闹一闹。”

还有人道:“就是就是,跑出去喝花酒,把我们晾在这,确实要罚酒。”

吕薄冰觉得好过意不去,这么多的宾客来参加自己的婚宴,而自己竟然跑出去喝花酒,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出去喝花酒呢?不对,吕薄冰记得刚刚只是喝了二杯人生五味酒,而且陪自己喝酒的是三个男人,并没有找女孩子,那根本不能算是喝花酒,他们为什么要冤枉人呢?

吕薄冰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却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有点不太灵光。

伴郎扶着吕薄冰来到一扇石门前,石门上挂着大红的帘子,帘子正中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周边绣着游龙戏凤,非常的喜庆,伴郎道:“请新郎官随我进去更衣。”

伴郎掀起帘子,把吕薄冰扶进屋里,抚琴人也跟了进来。屋子里有一方石桌,石桌上摆放着一套新郎的衣裳,还有一顶新郎帽。伴郎与抚琴人立即帮吕薄冰戴上帽子,穿好衣裳,做完这些抚琴人还拿出一个小铜镜,让他照照,并啧啧赞道:“新郎官好一表人才,与新娘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怪不得那么多达官贵人新娘子都看不上,唯独只钟情于吕先生。”

吕薄冰看着铜镜里的新郎官,他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甚至还有些委屈,没有喝花酒却被人冤枉的新郎官确实很委屈。

吕薄冰忙对铜镜里的新郎官笑了笑,铜镜里的新郎官也对他笑了笑,吕薄冰觉得这才是新郎官应该有的样子嘛。

外面的宾客们吵闹得更凶了,许多人嚷嚷着要新娘子出去敬酒,也有人嚷着要新郎官出去罚酒,抚琴人提醒吕薄冰道:“新郎官还是先出去把新娘子请出来吧,莫要让宾客们等急了,这样很不礼貌。”

吕薄冰赶紧放下铜镜,抚琴人与伴郎忙扶着他到门外,来到刚刚伴郎与伴娘出来的石门前,门上的帘子与刚刚的房间一模一样,抚琴人大声道:“新郎官前来迎接新娘子,请新娘子做好准备,移步出来见客!”

俨然抚琴人还是这场婚宴的主婚人,正在替二位新人cāo持。

不一会门帘掀起,伴娘扶着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穿着大红嫁衣,头上披着锈凤大红盖头,走起路来,亭亭玉立,十分的婉约动人。

吕薄冰的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新娘子的身段实在太熟悉了,好像在哪里见过!不,不仅仅是见过,不仅她的身段,连她的气息都那么地熟悉。

吕薄冰有些发晕,因为新娘子的形态看起来像冷水寒。

他的红颜知己冷水寒竟然要做他的新娘子,他怎能不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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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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