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家人欢乐多
一把拉住自家臭小子的手,拖拽着往厨房去,小声教育:“你个臭皮猴子,是想坏肚子吗?也不看看你的黑爪子?”
“嘿嘿,这不是蜂蜜太甜,我忘记洗手了嘛,下回记得哈,娘别气,不然还没等我娶媳妇孝敬,您把自个就给熬老了。”
郭玉娟顿感哭笑不得,点了他额头一下,嗔怪道:
“就你小嘴叭叭一套一套的,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得了吧,给我养老之前,还不是我要出钱给说媳妇?”
“嘿嘿,娘你和我,谁跟谁呀?”
娘俩沉浸于斗嘴欢乐,这边李桂兰见焦娇精神明显不好,又在院子坐了这老半天,虽说这棵有些年岁的老槐树多少能遮挡些太阳,相较别处阴凉些。
但,再怎说此时正晌午,一天中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别说身体弱的人,正常大小伙子在这日头下站上半个小时也非中暑不可。
“快别在外面晒着了,赶紧屋里躺着去,一会我把午饭给你端屋里去。”说着上手就去扶焦娇。
许真是晒太久,焦娇刚起身确实还有些眩晕,多亏自己娘扶着,不然真就来个踉跄。
见此,李桂兰略带责怪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不差点就又晕过去了。”
焦娇顺势将头靠在她的肩头,嗓音略带疲倦,显得更加娇软了:
“嗯,我往后都听娘的,娘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娘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你呀,惯会说好听的哄我,不过这可是你说的,听娘的话!”
焦娇躺在炕上,一时间困意袭来,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不由自我感叹:
还是太弱了,今上山中暑,又赶上重生,精神受创,她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眼皮一个劲的打架,连自家娘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可谓是睡的地老天荒,直到耳边朦朦胧胧、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
“闺女啊,你可别吓娘啊,你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宿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哦,不吃不喝的,身体会夸的呀,听到娘说话没,听到就麻溜地醒来吧。”
“娘,你别太着急了,小妹估计是太累了,这不一下就睡过头了。”
“是呀娘,您看看您这着急上火的一嘴大燎泡,等小妹醒来看到您这个样子该着急了。”
迷迷瞪瞪中,焦娇只将一嘴燎泡听得清清楚楚的。
一着急整个人就醒了过来。
这一睁开眼睛不要紧,自己老娘那张脸就悬在自己上空,嘴上那几个豆大的泡泡,显得格外醒目。
顺着往上看,喔嚯,那两个堪比国宝的黑眼眶子,简直没谁了。
这下子,焦娇彻底清醒了,心疼醒的。
心里唾弃自己一万遍,明明重活一世,明明说好的这一世不再让爱自己的家人,尤其视自己如命的娘为自己伤心、操劳……
结果呢?
自己依旧是弱鸡一枚!
想到这里,一股无力感充斥着全身,直达心底。
她唇瓣干涩,声音嘶哑:“娘,让您为我操心了。”
依次又将围着自己的人叫了一遍……
大家看到醒来的她,尚有些精神,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地。
大拿娘赶忙招呼着大家为自己闺女服务:“老大家的,赶紧去把灶上温着的小米粥和鸡蛋糕给我闺女端来。”
“老二家的,去打一盆温水给我闺女洗漱洗漱,这都两天多了,瞧瞧小脸干的……”说着温柔的去帮焦娇整理因为出汗贴合在脸上变的一缕缕的头发。
“哎吆,瞧瞧,这都把我们给折腾什么样了,这小脸都瘦脱相了,本来就小,这会就剩一小条了。”
焦娇起身依偎在娘的怀里,灿然一笑:“娘,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睡了一觉,难不成睡觉还能减肥不成?”
一听减肥,李桂兰老大不乐意了,在她小脸上捏了捏:“你可快得了,老娘我给你养点小奶膘容易嘛?再给我掉,这不是在扎我的心嘛,你们也不看看,咱们大队上老李家那闺女,胖乎乎一身肉多喜人,可惜聊了,就是有点子黑!”
最快的郭玉娟有些不给面子地拆台道:“娘,你可不能这么说,要我瞧小姑子这样就挺好,要样村里哪家姑娘比得过,要条更是顶呱呱的!老李家那姑娘在家里可是受尽了苛对,一天天吃不上一顿饱饭,她那哪是胖,纯虚的。谁不知道小时候她娘还在时病了,打了一阵子激素,我瞧着她走几步路都呼哧呼哧喘半天,前天还听她说身上热得起了不老少的痱子呢,痒地喲!”
光听着,李桂兰就不禁缩了缩身体,眉头蹙的老紧,搂好自己怀里娇软可人的亲闺女,似在自我安抚道:
“闺女,那咱还是不像老李家姑娘看齐了,但多少给娘长点肥膘。”
听到“肥膘”两字,焦娇脑海中不厚道地飘过一只膘肥体圆的大肥猪?
“来小妹,看嘴巴都起皮了,喝点温水!”
焦娇抬眼就对上了大哥略带担心的眸子,他那张饱经风霜却依旧难掩男子气概的古铜色脸上挂着一堆憨厚的笑,看着有些违和却异常温暖。
想伸手接过水杯,大哥已经喂到了她嘴边,焦娇也不矫情,顺势咕咚咕咚就将一大杯温水很给面子地喝了个精光。
不忘甜甜地道谢:“谢谢大哥!”
焦风嘿嘿傻笑两声,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后脑。
大哥雷风在焦娇的童年是占有很重要位置的
小时候大人们地里忙农忙,顾不及家里的孩子,都会把孩子留在家里,担心小孩子乱闹腾嗑了碰了的,大人们就用一条绳子一头连接着窗户,一头连着孩子的腰部,就这样拴在家里。
之所以拴在窗户上也是担心孩子哭闹的厉害,多少能透过窗户看一看外面。
别人家孩子的待遇,焦娇是一天也没体会过,大哥雷风会主动承担起看管她,田家地头,上山下河,大哥都将她放进背篓里背在背上,时不时为她摘点野果子,捡几个鸟蛋……
可以说,焦娇童年的快乐,大部分来自于大哥。
突然间,她手里感觉到一股温热,低头看去,二哥焦雨将一直烧着的、看上去乌漆嘛黑的麻雀塞进了她的手里。
“肉少了些,多少打打牙祭,明晚二哥进山去给你抓野鸡吃。”
二哥的脸上还挂着锅灰,一看就是刚把麻雀从灶膛里掏出来。
看着二哥脸上质朴的笑,焦娇的眼眶一点点湿润,连忙别过头,要叫娘看见,少不了责怪二哥,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
总是好心受责罚!
用十几秒平复好情绪,也对着二哥甜甜道谢:“谢谢二哥,我也可以给二哥抓野鸡吃。”
她这话绝对不托大,不说空间农场里就有,就凭借她自带的锦鲤好运,抓个野鸡不成问题。
二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宠爱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好,二哥等着。”
“啪……”
他的手再次遭到自家娘无情的一拍,接着就是没好气的一顿数落:“看看你那粗糙的手,不怕把你小妹的头发刮断了,再弄伤她的头皮,你......”
焦娇拽了拽自家娘的衣角,小小声道:“娘,我不是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