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针锋相对
半晚,隐于黑暗墙角之中的秦娇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翻滚着出了段墨怀的院子。
避过王府巡逻侍卫,她一路滚出了王府,直到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敢变回人形。
如今是深夜,她原想悄悄回府,却不想人刚进相府大门,就见里面灯火通明。
得到消息的秦兴带着一堆侍卫快步走出,一脸焦急:“娇儿,为父听闻你今日出去遭了歹徒,对方有没有伤到你?”
秦娇开口,正欲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回答出来,可另一道声音却率先扬了起来。
“是啊妹妹,你这么晚才回来,那歹徒有没有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
秦乐故作担忧地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她话音刚落,秦兴的脸立马沉了下来。
一个姑娘家,被歹徒掳走这么久,受点儿伤还算好的,要是……
他不敢想下去,只是吩咐身后的管家:“不管用什么手段,二小姐的事务必压下来,绝不能让外面的人听到半点风声!”
说完,他阴沉的目光又落到秦娇身上。
“父亲放心,那歹徒并没有对女儿做什么,他进马车的时候,是柳儿帮我挡了一下,我趁机钻出马车,逃到最近的一家酒楼,这才躲过一劫。之所以这么晚回来,也是怕那歹徒还没走远。”
秦娇一边解释着,一边跪了下去。
她眼中含泪,委屈道:“父亲,女儿这次被歹徒盯上,绝不是偶然!我怀疑,是有人故意买凶杀人,还请爹爹给女儿做主,查明真相!”
在听到买凶杀人四个字时,旁边的秦乐眸光闪了闪,但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这样的结果,倒是她没有提前预料到的。
毕竟她雇佣杀手的时候,还是特地挑了个功夫不错的,为的就是不留半点余地,可没想到竟还是让秦娇这个小贱人逃脱了。
她想不通,一个没有任何功夫傍身的弱小姐,怎么可能逃过专业杀手的追杀?
“竟然有人敢谋害我相府的千金!岂有此理!娇儿,你放心,爹一定会查到凶手!”
秦兴皱眉答应,刚准备转身离开,秦娇却又将他叫住:“父亲,女儿不过是个深闺女子,与外人并无结仇,若是要查,父亲不如从府中之人查起。”
秦兴点头,又吩咐了管家几句,便回去休息了。
秦娇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秦乐,也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小姐,怎么办?”
看着人群散去,秦乐身边的红樱忍不住慌忙问道。
买凶的事是她去做的,当时想着二小姐绝不可能从武功高强的杀手手里逃脱,她做善后时便也没怎么尽心。
如今要是事情败露,她就是第一个遭殃的。
“能怎么办?”秦乐咬牙,怒瞪着她,“没用的废物,我不是说过让你处理干净,可你就只会偷懒!你给我记着,要是父亲真查出些什么,你必须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否则你的家人……”
“是!”
红樱连连答应。
为了不给真凶处理把柄的机会,管家在当夜主子都回去休息后,连夜审问了所有下人,并亲自带着侍卫查房搜身。
这一查,便查到了红樱头上。
虽然她已经竭力把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可秦兴不是傻子,一想便知这是她背后的主子秦乐在指使。
当天,他怒气冲冲地去了秦乐屋中。
“你这逆女,竟敢公然谋害你嫡妹,真是好大的胆子!”
早就得到消息的秦乐吓得跪在地上,泪眼朦胧。
“父亲息怒,女儿并没有谋害二妹妹,这事儿都是红樱那丫头背着我私自做的!”
她平时在府中装惯了温柔大度的样子,这一哭之下,更显被人连累的可怜样。
“这事终究是我驭下不严,算起来我也有错,还请父亲责罚!”
秦乐一边说着,一边重重磕下头。
如此表现,反倒让秦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原本还想着要重罚这个大女儿,可几句话下来,她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他手上又没有真正的证据,只得重重冷哼一声。
“哼,既然如此,那就罚你进祖宗祠堂禁闭,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半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秦乐暗自咬牙,可还是面色乖巧的跟在了来抓她的嬷嬷身后,去了祠堂罚跪。
此事算是草草结束,不过碍于整个相府的颜面,秦兴并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而是将惩罚秦乐的事情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三日后,段墨轩匆匆赶到秦家。
皇子到府,秦家人自是全部到场迎接。
然而刚行完礼,段墨轩的目光就直直的投向了跪在最后方的秦娇。
他皱着眉,语气有些冷:“本王听闻,府中大小姐和二小姐闹了矛盾,被关进祠堂受罚?”
他和秦乐关系要好,这是府中人尽皆知的事。
秦兴看他这态度,心中暗叫不好,正想帮忙解释,秦娇却已经大方承认。
“是。”
“哼,作为妹妹,不过是和长姐发生了点儿小矛盾,何须这么大动干戈,闹到罚跪祠堂的地步?”
段墨轩面上虽是在指责秦娇,但目光却时不时的撇向跪在自己面前的秦兴。
“皇兄此言差矣,此事面上虽是姐妹间的小矛盾,可我宇若王朝向来嫡庶分明,作为庶姐,却去找嫡妹的麻烦,那就是该罚。”
一身黑袍的段墨怀大步走进屋子,站在了段墨轩面前。
语气虽带着对兄长的恭敬,但浑身散发着的冰冷气息,却让一屋子的人都生出一种错觉——这七皇子的气势,比三皇子还要可怕。
“皇兄就是再偏袒大小姐,也不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吧?”
段墨怀直视着自己的三哥,眸子深沉得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段墨轩被他这么一噎,一时有些难堪。
“可秦乐到底是长姐……”
“长又如何?三皇兄也是长,难道敢公然兄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