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雾起
希德尔皱着眉头从冥想中苏醒，几个躺在稻草上的绿皮兽人呼噜震天。
他抖了抖披风上的露水，活动关节驱散身上的寒意。
营地也渐渐活跃了起来，渐渐的升起几团篝火。
各种烤肉的香味蔓延到女孩跟其，女孩砸吧着嘴从沉睡中苏醒，一抬头就看见端着烤肉的希德尔，美食的香气让她整个身子活跃起来。
希德尔将烤肉递给女孩，抽出长剑用布擦拭着剑身，猎魔人抚摸着手中的长剑说道：“黑雾开始在地下蔓延了，我们单独出去可能不大安全，我刚刚在营地内打探了一下情况。有好几支队伍都流露出要去幽暗笋林的想法。”
女孩吞下嘴里的烤肉，含糊的说道：“他们会接纳我们么？”
希德尔笑道：“没人会拒绝一位猎魔人和一位巫师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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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纳披着一块破旧的旅行者披风，将自己的脸严严实实的藏在兜帽里，只有在有人经过的时候他才会抬起头，用他那双充满警惕和危险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四周。
希德尔在他的桌子旁停下了脚步，道：“听说你们要去幽暗笋林，我这有两个人，能不能搭个伙？”
佩纳一言不发，低着头狼吞虎咽地吃着盘子里的事物，一阵子过后，佩纳将盘子里粗大的腿骨丢给他脚边匍匐的黑猎犬，慢悠悠的在自己的斗篷上擦干净自己油腻的双手，然后一把掀起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道划过整张脸的可怖伤疤。
希德尔平静的说道：“别用那副眼神盯着我，这道伤疤背后肯定有一个非常荣耀的故事。”
佩纳重新将兜帽拽下，闷声闷气的说道：“没有什么故事，被一个鼠辈偷袭留下的耻辱罢了。”
“你就是阿迪瓦·佩纳，对不对？”希德尔略显敬意的问道：“一位技艺精湛的赏金猎人。”
“你说是就是吧。”佩纳平静的说道，“猎魔人，说出理由，我为什么要让来路不明的家伙加入我的团队，而且还是两个！”
“你们需要一个猎魔人。”希德尔露出了一个微笑，“幽暗地域的黑雾越来越浓了，虽然现在还只是个苗头，但照这个进度，最多下午，最优秀的斥候也无法分辨方向。”
“听说你的队伍有十来个是吧？在能见度几近为零的大雾中，你们需要猎魔人预警。”
“那你要什么？我可不觉得你会大发善心来帮我。”佩纳嘴里的热气几乎要碰到希德尔的脸上。
他想安抚一下这个脾气暴躁的赏金猎人，但还是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向前半步针锋相对道：“我想要一个公平的约定！谁起的作用的大，谁就拿最大的报酬。”
“那还有谁？你口中的第二个人。”佩纳饶有兴致的问道。
“一个术士。”
“女术士？”
希德尔点头。
佩纳屏息凝神，食指和中指头不断的敲击肱二头肌，似乎在考虑什么。
“你赢了，猎魔人。只要你能提供做够的作用，你会受到平等的对待，任何方面。”
希德尔不由的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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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揉着蜥蜴的脑袋，看着远处的佩纳问道：“那个刀疤脸一看就很凶，你为什么要找他合作。”
佩纳此时正骂骂咧咧的走近一处篝火，粗鲁的用脚一个接着一个踢醒还在睡觉的赏金猎人。
希德尔笑道：“其实没什么特殊的理由，我对他也称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也不坏。寻找旅伴一路同行肯定要从一些实际的考量出发。一个名声不错还技艺高超的赏金猎人首领已经算是不错的临时搭档了。”
希德尔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营地外蔓延的大雾，道：“而且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比起虚无缥缈的巨龙宝藏，他们可能更爱惜自己的生命。”
这时佩纳讯完属下走到希德尔身边说道：“你们很幸运，猎魔人和女巫。我团队愿意接纳你们。虽然是些废话，你们肯定都懂，但我还是要以防万一的强调一下。等下进入黑雾潮内，记得做好防护我可不想有人因为吸食了大量黑雾拖了整个团队的后退。”
希德尔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还真有不怕死的蠢货？”
佩纳冷哼道：“之前有个胖子被末世教会的疯子吊在黑雾里两天一夜，最后只剩下一滩脓水，连骨头都没剩下。”
“为了什么？”希德尔表情严肃的说道。
“你指望着疯子能和人讲道理么？那样还是疯子么？”
希德尔沉默了一阵子，很明智的没有追问下去。
“记得别惹麻烦，特别是末世论的那群疯子，他们非常危险，记得你们只是暂时加入，真闯了什么祸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希德尔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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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的警告让你不舒服了？”走在队伍最后面的珍妮低声的对希德尔说道。
希德尔哑笑道：“不是，他说的再难听，出发点也是好的。我倒是不喜欢虚情假意的人，嘴上说着对你好，背地里捅刀子的家伙。”
“你就不怕这个佩纳在背地里暗算你么？”
希德尔笑道：“就算做了，最起码还算是表里如一。我起码不会那么难受。”
时间渐渐流逝，时刻绷紧神经警惕着迷雾中可能出现的怪物让众人筋疲力尽。
一位年龄的黑暗精灵慢慢的靠近希德尔，悄咪咪的问道：“嘿，兄弟，我听说你是个猎魔人？”
希德尔看着有些扭捏的少年，微笑着回答道：“没错，怎么了？”
卓尔看了看周围，道：“你们真的和传说中一样专门捕杀吸血妖女，各种怪物么？听说你们会诱拐小孩，领回去灌下各种魔法草药，活下来的孩子就会变成猎魔人，成为非人的施法者。”
“你们还有在杀戮中慢慢磨灭人类感情，变成杀怪物的机器。因为你们的功劳，世上的怪物越来越少。这些关于猎魔人的传言，有多少是真的？”
希德尔解释道：“这些大部分都是以讹传讹的谣言，几乎没有真的。”
“真的么？”
希德尔笑道：“拿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世上的怪物没有越来越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