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祭拜
江梅芳本来以为有了这次的教训,安清的爸妈起码会有所收敛,但很可惜的是,在今年他们去老爷子的住所过年,见倒是见到了,也没有想象当中的豪门大戏,但等到他们身体一好,又离开了。
她从安清的嘴里得知这个消息,再看看连年都没过完的日历,不得不服气,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两人也是很有自己的坚持。
难怪老爷子都不抱任何希望的培养安清,连挽回都不带挽回的。
不过,安全还是得加强。
「身边带着人吧?」要是再来一次,她也得吐血。
「爷爷给他们下了通牒,必须身边带足人手,否则直接限制自由,他们答应了。」安清也没有了其他的期望,只要保证活着这一个要求。
江梅芳听过就算过了,接下来她还得回一趟老家,祭拜原身的妈妈。
「你要跟我一起?」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安清跟着收拾,她忍不住停下来问道。
「总归是一片孝心,难道我这么拿不出手吗?」
他开玩笑地说着,江梅芳知道他的心意,「安总要是拿不出手,那我肯定找不到再好的人选了。」
回去见见也好,她不信神佛,可也希望两母女,能够有幸福的来生。
老家就是一个很小的村,县城已经够偏了,出了县城,还有几十分钟的路程。
两人在县城里买了一堆拜祭的香烛、纸钱、爆竹,然后租了当地的方便小三轮去了村里,托了没带行李的福,好歹减轻了点负担。
江梅芳看着外面陌生的景致,和她印象当中的不太一样。
「大叔,这村里瞧着变化很大啊。」她简单和开三轮的大叔聊起来。
「对啊,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小妹这是回来看望先人啊?」
「嗯,有好几年没回来了,所以看到都不敢相信,要不是您带路,我怕是都不认得路了。」江梅芳早就和大叔说好了,来回都包了,价格开的高,大叔自然乐意和她聊。
「是之前有个大老板说是回馈村里,人家运气好,给修了路,还花钱给他们弄了点副业,说是老婆在这边受了照顾,就回报回报。」
江梅芳脸上的笑容一顿,不是她多想,而是这个做法和说法,叫她不免想到江建安身上去。
「那大叔您知道,大老板姓什么吗?我都不记得村里还有这号人物。」
安清看到她的表情握紧她的手,江梅芳只是笑笑,她不至于受到影响。
「好像是江吧,名字没留,但捐赠的时候都是用的老婆的名头,别说,人家老婆还真是有福气。」
有福气》
她心里只觉得莫名的讽刺,没有再说话。
江梅芳回来没有打搅别人,只是和安清提着东西去到她妈妈的坟前。
当初下葬的时候,原身怕是都把所有的钱花到这上面,后续每年都会花钱叫人打理,她来了之后也没有落下这件事,所以坟墓前挺干净的。
叫她意外的是,居然在坟前看到了上山的用品,挂在坟墓前,她当作没看到。
可在跪下来之前,不留痕迹地把东西移到卡卡角落去。
「妈妈,对不起没有每年都回来看您,您别怪我。」她坐下来,点燃香烛,开始一边烧纸钱,一边说话。
「这两年我过的挺好的,各方面都很顺利,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真心的谢谢您。」们。
她跪的没有任何犹豫,就看在她女儿的份上,她就是该做的。
「这是我男朋友,安清,是不是很好?其实我都没准备带他来的,是他一定要跟来。」
安清听到这话没有反驳,只是跟着她跪在旁边,「阿姨您好,我是安清,是梅芳的男朋友,第一次来见您,拖了很长的时间,只能多烧点纸钱来表达我的抱歉,希望阿姨收到以后随便花。」
他不信这些,可是在这一刻看到江梅芳身上萦绕的那一丝悲伤,他希望成真。
大家心里都知道这种可能的几率,但还是年复一年地重复这举动,不过是寄托心里的一点希望而已。
「妈妈,你看,我眼光是不是很好?」江梅芳还真像是和妈妈无话不说一样,开始倾诉起来。
「妈妈,那个人有没有来你面前啊?我,我拿了他一些房产,可没有花他的钱,你不会生气的,对不对?」说到这个,江梅芳还有点心虚,「你要是生气的话,就托梦去吓吓他,和他发脾气,不过,妈妈可能也不愿意见他吧?」
絮絮叨叨的,安清就陪着在旁边安静地烧着纸钱,两个人都虔诚地跪在那,看着所有的烧完。
离开的时候江梅芳又看了一眼碑文,她觉得很有必要再联系村里的人,避免有些恶心人的东西动手脚。
她可不想再来的时候,看到碑文上面添加上去的名字。
回去的时候,江梅芳有些疲倦,就是精神上的疲倦,靠在安清的肩膀上默默闭上眼,在这一刻倒是有些庆幸他陪着来了,起码还有个能靠着的肩膀。
安清也不打搅她,只是将人搂住叫她能将全身都压在他一侧,不用费一点力气去维持身体的姿势。
回乡的这几天真可以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时间全都花在了路上。
连夜赶回家里,连66都注意到她精神不好,没有闹腾,还悄悄摸摸凑到安清面前,「你去哄她,你去哄她。」
安清还摸到了自认为贿赂的66脑袋,「我这就去,你和七七乖一点,她就是有些累。」
66一脸的你骗不到我的表情。
安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床上一个鼓包,他掀开将人抱在怀里,果然她没有睡着。
「你都不说说话吗?」过了好一会儿,江梅芳突然开口。
「你都听到了?」
她想听不到也难啊,66的嗓门悄悄摸摸起来,也不小。
「你这么不出力,66知道肯定又得和你生气闹腾?」
安清吻了吻她的发顶,「你不说它不会知道的。」
「现在想说点什么吗?」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又长舒一口气,「我就是心里不得劲,可又好像没有话可说。」
安清的手绕过她的腰间捉住她的手,「是因为阿姨的事情?」中文網
「不用那么小心,江建安在我这不是禁忌,只不过啊,你说他这做派,到底是图什么呢?」
江建安从来都不是什么仁慈怀旧的人,目标明确,也不会有后悔的时候。
但是今年回去,她看到他做的那些,心里还真是半毛钱感动都没有,只觉得厌烦。
「他年纪大了。」安清倒是有点猜测,江建安他没怎么打过交道,但听过他的风评,利益至上,没有多余的感情。
「什么意思?」她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安清的手落在她的眼角,「人一旦到了年纪就会开始怀旧,他不会多后悔,只不过酒色灯华过后,不免会怀念。」
但也仅限于怀念,后悔这种情绪都不会有,就像是在此刻给他个机会重新来过,他还是权衡利弊后做出对他最优的选择。
「是啊,顶多是他看过太多,又想念起来被他辜负的人,要是我妈妈活着,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想起来。」
还真就是只有死人才能得到他那么一丁点的「怀念」。
她也是打心底的觉得恶心。
安清看着她脸上的讽刺,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不用为了他多费心,他做的这些,于他而言丁点都算不得,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她并不是他所做所为的得利者,并不需要为此有什么负担。
安清看着她的眼睛,「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可以折算成钱还回去。」
不方便的话,他也乐意代劳。
江梅芳摇摇头,「不用,不要白不要,他愿意给我就接着,就像是你说的,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她闭上眼,难得有了柔软的神色,脸靠在他的手掌中心。
她只不过是为了原身抱不平而已。
「我很想看看爸爸后悔的模样,看着他对我弥补又来不及痛苦的神情,可惜,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一个没有软肋的人,谁都不会成为动摇他感情的存在。」
「我曾经幻想过他一无所有、跌下神台,可最后,居然还会舍不得。」
「连在自己梦里报复,我都舍不得他真的落魄。」
何德何能啊!
安清只知道她此刻看起来有些悲伤,但见她双眼紧闭,知道不想流露,便顺着她的意将人搂紧,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