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9章 直到世上无山可挖,无海可填
执事长老捋了捋胡须,长叹:「敢于冲破世俗枷锁的勇气可嘉,胡了。」
话音落下,执事长老双手推开了牌,笑得眯起了一双眼睛俨然像是个老狐狸,嘴里不停地催促道:「给钱给钱。」
「又让你胡了。」雌神兽懊恼地刮了点皮屑给执事长老兜着。
焰光把这辈子伤心的事都想了一遍,硬是挤出了几滴火珠眼泪递给执事长老。
只有左天猛是一如既往的赊账。
执事长老翻了翻白眼,「出息!左右也是一宗之主,打个麻将还赊账。」
左天猛面无表情道:「记小楚的身上。」
「行吧。」执事长老说罢,又重新洗牌继续玩,谈论着有关断袖的好处,「其实吧,除了不能繁衍子嗣,男人找男人,女人找女人,也挺好的,左宗主你说是吧?」
左天猛:「……」他怎么觉得瘆得慌呢?
像他这般有人格魅力的人,定是与楚月那般招蜂引蝶不说,还男女通吃。
因而,想当然的左天猛挪动着臀部,拉开了跟执事长老的距离。
执事长老只觉得左天猛抠搜得很,打麻将都不给钱的。
至于焰光仆人和雌神兽都有些疑惑儿,思考着要不要把叶楚月是个少女的真相,告诉给两个可怜的老人。
「胡!」执事长老大笑,「天胡天胡,给钱快给钱。」
得!
焰光仆人与雌神兽默契的决定,死也要把这个真相带进棺材里,不告诉他们!
而另一边,有了云芸、宁夙几个的带头,原先觉得夜墨寒遥不可及的众人,也都斗胆来闹一闹。
男人狐狸面具下的表情已经黑得像泼墨一样阴沉了。
他当真是怕听到有关于儿媳的字眼。
相较之下,嫂子一词都显得眉清目秀了许多。
明少侠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打量着夜墨寒。
嗯。
戴着面具,不敢以真容现之,定是个容貌较差的男子。
像他和叶师弟这般的美男,都巴不得俗人来欣赏自己的俊美。
「叶大嫂,这面具可以摘掉吗?」宁夙不怕死地问。
登时。
一道道目光汇聚而来,都好奇那面具之下的真容。
夜墨寒缓抬起修长白皙的手,动作优雅又利落地摘掉了脸上的狐狸面具,露出一张俊美到足以用妖孽来形容的面庞!
宛若上帝手中的鬼斧神工般好看,清隽如风,似月皎皎,温润之下呼啸过汹涌的风暴,似若君临天下的帝王。
他的眼眸是特意压过的漆黑,最是浓墨重彩,深处若隐若现着神圣的紫光。
若说天骄山少年的英俊是鲜衣怒马,风华正茂。
那么,眼下的男子,就像是洗尽铅华的九霄之神,是骄阳,是明月。
云芸睁大了眼眸,认真地盯着嫂子看。
段清欢失落道:「难怪叶师弟看不上我,这等容貌,我是快马加鞭都追不上。」
「清欢师妹莫恼。」章瓷双手环胸,用胳膊肘撞了撞段清欢,「若师妹嫁不出去,作为同门的师兄,愿替天行道一回。」
段清欢狠狠地瞪着他,然后扑到章瓷的身上,张口就对着章瓷的脸咬了下去。
「段清欢!你属狗的咩?」章瓷惨叫。
众人见此,却是大笑。
「我属你的。」段清欢下意识的回。
原是想暗骂章瓷是狗,怎料话说出口却变了味,哪哪都听着不对劲。
章瓷一愣,耳根子通红。
「蠢狗,吃老子一拳!」
下一刻,段清欢的拳头落下,月族禁区满是章瓷的哀嚎。
四周的笑声愈来愈大了。
就连楚月都觉得好笑地勾着唇。
像这般的温馨,她只在学院的那段日子里感受过。
思及此,眼里不由浮现出几许遗憾之色。
若非燕南姬师兄出了事,她的清霜师姐,或许也会来海神界,来感受一下星云宗的热闹。
冷清霜最想回去的日子,便是那段学院时光。
楚月眼眸染上湿意的时候,发觉屠薇薇、萧离二人俱是如此。
并肩而行走了一路的彼此方才知晓那复杂的心境。
路走得越远,就越会思念来时所遇的故人。
分离往往是常态。
人的一生之中,总是在与旧友告别,结识新的战友。
周而复始,如月落日升——
「在想什么?」脑海里,响起了男人的神识之音。
「在想,过去的终究得过去,回不去的,终究是回不去。」少年淡淡一笑。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过去的,回不去的,会以新的方式回来,如阿楚所说,山水尽头,总会有相逢。」
「会吗?」
「会的。」
「若是不会呢?」
「那我便挖了那山,填了那水,再让它会。」
少年闻言,眉开眼笑,伸出了手,幼稚的要拉钩,全然不似在尸山血海里拼杀的狠人模样,眉眼里的纯粹是历经千帆后的沉淀。
她曾经跌落过怎样万劫不复的深渊,就会对未来的人生之路有着怎样的期许!
「那我与你一同挖山填海,直到世上无山可挖,无海可填。」少年神识传音道。
那一刻,夜墨寒在少年的眼里看到了独一份的光。
似冰裂的星芒,散在人间无数处。
「好。」男人声音温润道,并与她说着上界七杀天的种种美好。
「重霄长老很好,就是有点儿啰嗦,特别是柳三千前辈来了之后,重霄长老每日都拧巴得很,还总爱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柳三千前辈的天赋很好,有了七杀天的助力,把他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我在七杀天,节节攀升,已经拥有了自己的部下,足足有九千之多。」
「……」
他娓娓道来。
这几个月里,七杀天发生了许多的事。
他每日每夜,拼了命的修炼。
七杀天内,也有人对他不满。
他用实力证明,用一把剑,战出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自然也有女子投怀送抱。
都被卿重霄挡了去。
久而久之,反倒是出现了不举的传闻。
卿重霄因此骂骂咧咧,怒不可遏。
夜墨寒对此倒是毫不在意。
若能少点儿莺莺燕燕扰人,举与不举又当如何。
总而言之,他是旁人得不到的男子。
纵然在很遥远的地方,阿楚的小狐狸也会把男人该有的清白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