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吗?
凤瑾又不是原主,当然不能为了这么一点小破事而杀了当朝一品大员。
她深吸一口气,“如今京城外面有多少难民?”
户部尚书颤颤巍巍的答道:“怕是……怕是有数千人之多……”
至于究竟有多少,他也不清楚。
凤瑾是真的恨不得让这些废物全都从她眼前消失。
但作为一个封建统治者,她不可能把朝廷解散,然后累死自己,办事的终归还是这些人。
“本宫记得,城外不是还有一片皇庄吗?把那些人弄过去,全都给本宫下地干活!一人劳作,全家管饭,不愿劳作的人,饿死也不用给粮食。”
所有人:“……”
凤瑾隐约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说话!都哑巴了?”
户部尚书再次叩首,颤声说道:“太子殿下,那片皇庄……前两年便已经被您改作马场了……”
“……”凤瑾:“那就给本宫去垦荒!重新种上粮食!”
“可是,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现在垦荒,怎么可能种得上粮食?
“听不懂本宫的话?”凤瑾深吸一口气,“让那些灾民去皇庄垦荒翻地,地翻完了就挖沟,沟也挖完了,就把沟填上重新挖!”
她是缺那几个劳动力吗?
她只是想给那些灾民找点事干罢了。
省的京城内外都盯着这点赈灾粮!
“是,殿下,臣这就去办。”
凤瑾点头,“兵部尚书呢?”
话音一落,兵部尚书往外挪了一步,“臣在。”
“你在京城内外主持扩军,灾民中有从军者,给银两粮食安置家眷。”
这年头想要招兵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普通百姓但凡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都不愿意主动从军。
如今凌河水患,她正好可以趁机扩军。
“是,殿下,殿下英明。”
凤瑾把事都安排好了,这才瞥了旁边的小太监一眼。
那小太监当即会意。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太子殿下,臣有本要奏。”
就在凤瑾已经准备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位于文臣之首的凌含章突然开口。
“凌相啊,你有事?”
凌含章说道:“太子殿下,陛下万寿节在即,礼部与钦天监的官员是否要早做准备。”
“你说什么?万寿节?”
都什么时候了,老皇帝还想着过生日呢?
特么连个国家都治理不好,还好意思整天想着享受!
凌含章说道:“如今是陛下六十整寿,万寿节应当是大办的,诸国都已经递了国书,要派使臣来贺。”
凤瑾:“……”
凌含章低着头继续说道:“殿下应当早做准备。”
凤瑾简直恨不得把那老皇帝干死,自己当皇帝得了。
这老皇帝,本事没有一点,各种破事倒是一堆。
“一切从简!”凤瑾咬牙切齿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来,随即起身甩袖就走。
下朝回去之后,又有小太监来禀报,说是陛下有事找她。
闻言,正在批阅奏折的凤瑾脸色黑到了极致,毫不犹豫的说道:“让他给本宫去死!”
小太监连忙磕了两个头,“是……奴才这就去回了陛下……”
凤瑾继续低着头看奏折,但想起朝中内外这些麻烦事,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她索性起身,慢悠悠的去了偏殿。
凤瑾进去的时候,景寒川正坐在案前,提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见凤瑾进门,他才猛地回神,先是一惊,随即脸色瞬间恢复正常,站起身来。
“臣参见太子殿下。”
“写什么呢?”
凤瑾慢悠悠的走过去,瞧了一眼。
那信上写得内容,竟是嘱咐他嫡妹尽快成亲的家书。..
这是在防着她啊……
“胆子不小啊。”
凤瑾一把拿起那封家书,随意的窝成一团扔在地上,“你是觉得,等你妹妹成了亲,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
景寒川定了定神,“臣不敢。”
凤瑾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容。
“陛下选秀的确是定在了明年春日,可本宫如今年及弱冠,还没有太子妃呢,淮南王府的嫡长女永昌郡主,似乎也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殿下?!”景寒川惊住了,没想到凤瑾竟然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来。
凤瑾坐在了景寒川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伸手轻佻的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
“你要是实在担忧永昌郡主,本宫明日便可下诏,将永昌郡主选为太子妃接进京城,到时候你们兄妹俩同在东宫侍奉……一雄复一雌,双飞入紫宫,倒也是一桩佳话,景世子,你说是不是?”
话音一落,景寒川瞬间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若有不悦,臣愿一人承担,还请殿下莫要牵连小妹。”
凤瑾说这些,不过就是为了吓唬他而已。
她自己就是个女人,根本就没准备娶个太子妃在东宫里做摆设。
“抬头。”
凤瑾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景寒川一张精美细致的脸苍白至极,带着虚弱的病容,眼底里却有一抹深深的厌弃和杀意。
还是没学乖啊……
“景世子,你写这封信有什么用呢?”
凤瑾无奈的摇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宫一句话就能为你妹妹安排千百个去处,你又能做什么呢?造反吗?杀了本宫?”
说话的时候,凤瑾轻轻的摩挲着他的下巴,像是在玩弄一件顶有趣的小玩意儿一样。
“本宫也告诉你,万寿节在即,北戎使臣是带着和亲公主来的,我朝必然也得回一个,本宫的兄弟们死得是没几个了,可公主倒是有得是,你听话一些,别逼本宫让永昌郡主代劳。”
“哦,对了,还有姜籍,本宫愿意饶姜籍一条命,也是看在你的份上,你怎么能让本宫失望呢?”
景寒川唇角都在颤抖,不知是怒到了极致还是什么,最终却只能用一双黑如点星的眼眸望着凤瑾。
凤瑾前世从小就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可父母眼里从来就只有她的三个哥哥。
她十八岁那年,才刚上大学,家里就给她安排了一门婚事,随随便便就想将她卖出去。
凭什么?!
她若是不狠,早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
突然间,景寒川一口血吐了出来,溅在了凤瑾杏黄的太子袍上。
下一刻直接软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凤瑾:“……卧槽?”
这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吗?
几句威胁的话,就能让他直接吐血?
“来人!召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