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笨蛋

夏日的天空亮得也早，空气中飘着着薄薄的雾气，因为靠山的缘故，一大清早就能听见各种鸟雀知了的叫声。

让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童年。

阮嫣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揉揉眼睛跟007问了声好，起来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窗台上摆放着一盘花。

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菊花在阳光下格外明媚，长长的茎干随风摇摆，一丛丛、一簇簇与窗外的蓝天绿树相互映衬，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阮嫣顿了顿，这个花是谁放的？

不过，这样看着还是挺漂亮的。

她没多想，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了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纪南之。

他坐在院子石椅上，一袭雪白长衫俊秀，气质清隽，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浑身上下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面无表情端坐着的时候，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波澜平静，带着孤傲冷清的神态。

但当他看见阮嫣了，那双深邃的眼睛便泛起了涟漪，孤傲冷清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绵密细雨般的缠绵温柔。

「嫣嫣，你昨晚休息的如何？」

他嗓音温润，声音如玉石敲击，悦耳动听，大约是很早就在这候着了，身上带着凉意，头发还沾染了雾水。

阮嫣朝他走了过去，见他面色有些苍白，离得越近更能直观的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纪南之笑得温文尔雅。

「我在等你。」他说。

阮嫣因为早起还有点懵，看向微笑的纪南之，傻乎乎的问：

「你等我做什么呀？」

清隽俊秀的男人伸手替阮嫣整理了一下睡觉翘起的呆毛，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告诉她：

「我是你的男朋友，等你是应该的呀！」.

阮嫣眨巴眨巴眼睛，反应过来后，脸一下子就红了，垂头有些不敢看他深邃的目光。

他说话也太直接了，明明他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呢！

为了避免尴尬，昨天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她就转移话题跑掉了。

她心里胡乱的想着，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纪南之抬手，指尖轻触阮嫣潮红的脸颊。

阮嫣被凉的一颤，倏然抬眸，就看到他幽亮深邃的眼眸。

男人欣长的身子微倾，他动作轻柔，优雅又缓慢的触碰着她的脸颊，指尖柔软带着丝丝缕缕的清凉感。

他越靠越近，弯腰用额头轻贴着阮嫣的鬓角，深邃迷人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她，动作像是在单纯的取暖，又像只小猫亲昵的表达亲近的方式。

他轻声呢喃着：

「嫣嫣，你好温暖啊…」

阮嫣脸颊通红，浑身冒着热气，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她伸手推开他，结结巴巴的说：「我们走吧，你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纪南之眼睛微眯，眸光幽深。

话语刚落，就见善甜快步朝他们走来。

她大约是一晚上都没休息的原因，面色苍白憔悴，挂着青灰色的黑眼圈，嘴巴干燥起皮。

明明昨天还是个会脸红，总是笑吟吟的女孩，今天却变成这样一副颓废的模样。

善甜走到阮嫣的面前，她捂着脸掩饰嘴角的苦涩。

「我母亲出事了……」

原来昨晚就出事了。

她守夜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异瞳黑猫，叫声异常的尖利。

她起身准备赶走它，就见那只黑猫动作很快的突然跳上方桌，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供台上的吃的，追赶过程中竟直接踩上了棺材。

善甜脸上带着悔意，意志消沉，「早知道我就不赶了，拿些吃的引走它就是了……」

村里有这样的说法：守夜人除了守住长明灯不灭以外，像黑猫这类动物，是不能让它靠近棺材的，这是大忌！

善甜说她在赶走黑猫后，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长明灯居然熄了！

她连忙拿出火柴点燃，但总是不知道哪里出现的怪风，燃了又灭，整盒火柴用完了才重新燃烧起来。

再后面又出现新的状况了，她突然闻到了什么东西腐烂的气味，本来以为是刚才的野猫叼了只死老鼠过来，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味越发浓重。

她捂鼻找了会儿，发现原来是从棺材里散发出来的……

阮嫣听到这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是真的非常害怕这些灵异诡异的事情啊！

这个副本不会有鬼吧？

人还没走到前厅呢，就闻到了一股特别难闻的气味，像是尸体腐烂已久，那腐烂的尸臭味刺鼻的厉害。

她连忙伸手捂住口鼻，身旁就有人伸手递来了一方手帕。

手帕质地轻软，上乘的白丝上绣着玉兰花，带着淡淡的香气，闻着有点像是玉兰花的气味。

抬头看去，就见阳光下的纪南之笑的一脸温柔，他清俊的脸庞几乎白到透明，皮肤光洁无暇，一双手更是宛若玉石，上面微微突起的青筋纹路，性感诱人。

纪南之笑着说：「是新的。」

他又往前递了递，示意阮嫣拿着捂住口鼻。

阮嫣抿唇对他笑了一下，伸手接过手帕。

纪南之收回手，眸光幽亮，抬手用衣袖轻掩口鼻。

阮嫣见他自己也只是用袖子遮掩，有些不好意思，但都已经拿在手上了，就没推脱。

她抬手捂住口鼻，手帕上带着清幽淡雅的花香，是很特别的味道，居然立马冲淡了腐烂刺鼻的气味，这让她终于能缓口气了。

到了灵堂外，大部分人都停留在外面，都集中在空气流通的地方。

里面零星点人，除了善义外，还有一个样貌端正，具有威严气质的中年人，阮嫣猜他可能是这个村的村长。

但最为明显的还是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他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道髻，腰挂铃铛，身背一把木剑，掐着手势，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什么。

他站在敞开的棺口，拿着木剑粘上方桌上放置好的黄纸，木剑顶端的黄纸直指棺内，手腕微动。

但在外面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又见他嘴唇微动呢喃了几句，用木剑挑起刚刚放进棺材里的黄纸，贴到一旁被绑住的红冠公鸡身上。

片刻后，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红冠公鸡的身躯竟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皮肉从内到外耷拉着，开始慢慢剥离下垂，从内部开始腐烂，脓血流出，虫子混合着血肉掉落，直至化为一滩粘稠的浓血。

阮嫣在公鸡皮肉开始剥离的前一秒，就被人揽入怀中，隔绝了这血腥的一幕。

她背靠着清瘦结实的胸膛，带着玉兰花的清浅气味笼罩着她。

眼睛同时被人捂住，只留指缝透出的一点光亮，里面发生的一切恶心画面都看不见了。

阮嫣抿抿唇，大概猜到会看到一些不好的画面，所以乖乖的让人挡着，也不挣扎。

纪南之垂眸，怀里人的身形被完全镶嵌入怀，掌中的脸蛋就那么一小把儿，一手就能完全覆盖，只留个精致小巧的下巴露在外面。

皮肤触感滑腻娇嫩，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呼出的潮湿热气。

手心传来的痒意，宛若拢住了一只绚丽脆弱的蝴蝶，长长的睫毛像是蝶羽颤动，让人充斥着蓬勃占有的奇异满足感。

纪南之呼吸微顿，眸光幽深。

她大概猜到了后面会发生些什么，乖乖的任人揽着不动，甚至还娇娇软软的向人道谢。

纪南之弯腰情不自禁的靠近，气息喷洒在脖颈处，带来颤颤痒意。

他轻声道：「嫣嫣真乖……」

阮嫣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过于近了，其实想要不看这些画面，她直接闭眼就行了呀！

她侧了侧身子，想隔开点距离，离身后的人远一些。

但搂着她的人明明看着羸弱清瘦，圈在腰间的手却宛若铁钳，禁锢着她的腰肢。

她整个人都被牢牢的镶嵌在内。

阮嫣红唇微张，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了周围人的惊呼声，伴随着些浓烈的草木燃烧过后的气味，覆盖住了尸体腐烂的气味。

身后的人这才慢慢的放开了她，视野重新变得清晰。

那位穿着青色长袍的老者，样貌虽然苍老普通，但瞳孔干净，双眼冒着精光，他身后的火盆冒着浓烟，火盆里燃烧着掩盖尸臭的草木。

他擦拭着木剑，淡淡的开口道：「事情已经解决好了，不过还是得尽快下葬。」

善义忙不迭的点头，恭敬的开口询问：「道长，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那青袍道长扫视在场的人一圈，在阮嫣的身上停顿了一下，对着身旁毕恭毕敬的善义嘱咐道：「把尸体的伤口缝一下，让她走得完整些。」

说完他抬脚向外走，善义和村长千恩万谢送人出院门。

纪南之眸中带着轻讽，看着村民们招呼人替尸体缝补，余光瞥见阮嫣看着里面观望不前，犹豫不决的神态。

他问道：「想看吗？」

阮嫣确实是想乘这个机会，察看义婶的尸首，即便她有可能就算是看了，也看不出什么线索。

她刚想朝里面走去，就被站在身后纪南之给拉住了，他轻声说：「我去吧，你在这等我就好。」

说完便往里面走去，他穿过人群，站在棺材的旁边，周围人刚想开口警告，见他只是垂眸往里看了一眼走了，就没说什么，继续忙着手上的事了。

阮嫣眨了眨眼，在脑海里问007：「我表现的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007说：「是的。」

007心想你可太好懂了，有心机没心机的人都能看懂。

阮嫣尴尬的摸摸鼻尖，心想她是真的没什么演技呀。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从头到尾吃着狗粮的江意，朝着阮嫣开口询问道：

「他跟你是一起的吗？」

阮嫣点了点头。

江意若有所思了会儿，心想难道他也是玩家吗？

她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男人气质容貌皆是不凡，倒真的不像是n。

「那他是你的？」

阮嫣抬手捂住脸，想到刚刚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还被江意看见了。

这时，纪南之朝阮嫣走了过来，对她说：「脖子处不自然的扭曲，死因是喉骨断裂，气绝身亡。」

「不排除他人推攘过程中，后脑受到严重撞击导致的骨头断裂。」

江意朝纪南之微笑示好，「我是江意，阮嫣的朋友。」

纪南之颔首微笑：「你好！」

阮嫣见纪南之看着她，猜到他刚刚一定是听到了江意的问话。

脸颊不禁越来越红，纤密的睫羽颤了颤，倒是乖乖有遵守人设，小声嗫嚅道：

「男朋友。」

江意通过阮嫣的话听出来了，这人很有可能是n，还不是一般的n。

但不管是不是n，只要他对阮嫣没有什么坏心思就行。

阮嫣虽然一直尽力维持人设，但有时候又觉得莫名羞耻，她晃了晃脑袋，心想这不行啊，得好好完成主线任务才行。

按照人设，她肯定巴不得向所有人都介绍她的男朋友。

所以阮嫣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我男朋友。」

这次声音大了点，嗓音清甜绵软，带着少女的娇羞。

纪南之心下柔软，唇边的笑容慢慢加深。

他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所以就不知道自己此刻注视着她的样子。

温柔到不可思议。

喉咙发痒，胸腔震颤，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结果没注意带动了身体的病灶，他胸口急促的起伏着，捂唇猛地咳了一下。

阮嫣见他身体在微微颤抖，带着虚弱的喘息声，连忙询问道：「你怎么了？」

突然看见他手缝流出了鲜艳的血液，吓得她瞳孔都在颤抖。

「你流血了！」

纪南之掀起唇角抱歉似的朝阮嫣笑笑。

然后不慌不忙的擦拭着唇边的血迹，他的唇色被染得稠艳，像是在他清冷禁欲的脸上划上了一道浓艳昳丽的油彩。

阮嫣见他这样心情很复杂，知道他身体不好，也猜到了他一直在忍受着强烈的痛苦，但真没想到还会咳血。

见他还一脸抱歉似的笑容，是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吐血了，还能对别人感到抱歉。

她皱眉看着他优雅的擦拭唇边的血迹，能这么不急不躁的，说明这样的情况一定是时有发生。

但即使表现的再为优雅，因为看不见自己，就导致下巴也沾了点血丝。

苍白到透明的皮肤上沾染的稠艳血迹，使他整个人都充斥着浓浓的易碎感，像是极为精致脆弱的白玉瓷器。

——我靠，这n颜值高得离谱啊！

——这是什么美强惨战损美人啊！

——小娇娇每次的配置不得不说非常令人满意！

——逃游你出来！是不是有黑幕！为什么每次我就没碰见过这些温柔体贴貌美的男人！

——前面的，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男人都是自主被老婆吸引的呢？

——我碰到过！结果是个白切黑，最后捅我一刀！

——老婆这个男人感觉不简单啊，你们看看他的眼神，一般这么貌美的n都是危险的，怎么可能是福利？

——谁说的？老婆直播间就福利满满！

阮嫣不知道观众说的这些，她制止了他擦拭的动作，嘴上忍不住说他两句：

「你还笑…」

「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

她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拿着手帕擦拭着他下巴的血丝，却在不经意间抬眸时看见纪南之正注视着她，眼底有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阮嫣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见他这副很好欺负的模样，说话就忍不住重了点。

「你看我做什么！」

捧起他的脸颊，仔细的检查一下脸上还有没有血迹，见没有后，又拉起他的手，发现他正攥紧着拳头。

不能吧？

我只是说话声音稍微大了点，他不会就想揍我吧？

阮嫣咽了咽口水，翘眼尾偷瞄，发现他嘴角的弧度居然下降了…

她叫他不要笑，这确实没笑了，但正眉眼沉沉的盯着她呢！

她有点怂了，硬着头皮戳了戳他的指尖，咕哝着：

「你握拳头干嘛呀，都没办法清理干净了。」

阮嫣见他慢慢的张开掌心，连忙拿着手帕擦拭，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呢。

007：……

唉…这欺软怕硬的姿态，连一分钟都没坚持住。

阮嫣可能也觉得自己这样子有点太怂了，她又没做错事，忍不住小声逼逼，找场子。

「你是笨蛋吗？」

「明明很疼，为什么要笑…」

「我……」

她低头咕哝着，眼前突然覆盖的阴影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抬眸就见纪南之突然弯腰凑近。

他们挨的极近，再稍微靠近一点就能碰到鼻尖，呼吸喷洒在脸颊，能清晰的感触他的气息，这般清幽淡雅，像是从他皮肉里散发出来的。

他眼神幽暗，四目相对时，甚至能清楚的看见他漆黑瞳孔中小小的自己。

他认真注视着阮嫣，像是在探究着什么……

阮嫣呼吸微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后仰着避开他的视线，想了想抿唇又加了一句：

「很疼就不要笑了……」

虽然说这话，没什么立场，她也知道，未尝他人泪中苦，莫解他人苦中愁。

但是……

「但是我不明白，你明明不想笑的，为什么还要笑呢？」

阮嫣是真心实意的发问，也是确确实实的疑惑。

纪南之脸色似乎僵硬了一瞬，他直起身，脸上重新挂起温和的笑容，之前的侵略感散得一干二净。

他说：「怎么会呢，正是因为痛苦，所以才要微笑啊…」

阮嫣思索了两秒，突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又觉得自己刚刚凶他，还自作多情的说他不喜欢笑，简直有点莫名其妙。

明明他们才认识一天而已，自己什么都不了解就乱说话。

他都那么疼吐血了，不关心他，还说这些自以为是的话。

带着心虚和愧疚，她轻声询问道：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呢？」

纪南之垂眸，纤密的长睫挡住了眸色，但他的语气却很温和。

「我没事，这是老毛病了。」

阮嫣问007：「你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吗？」

007说：「不知道，不过看上去挺严重的，估计命不久矣了。」

阮嫣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007突然开口道：「你不会是想帮他吧？」

阮嫣还没开口。

007又急切的说：「先不说他只是个n而已，就算帮他也要不少的积分。」

「你确定吗？你确定用那么多积分来帮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n？」

007语速飞快，能清楚的感受到它的不理解和焦急，它是真的不希望阮嫣帮他，用自己生命努力通关的积分去帮一个毫不相干的数据n？

别开玩笑了！

这说出去估计没人相信。

只会让人骂疯了吧？不想活了？任谁都会这么想。

阮嫣抿抿唇，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她也没说必须帮他啊……

她自然是明白007的意思，不过也要看视情况而定的呀！

「我又不是牺牲自己奉献他人的圣母。」

她缓缓说着。

「我的力量很小的，我都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考虑这些的…但要是他之后帮了我，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就算救他这也没什么的呀……」

007猜到了，这是撒尔和邹佳霖带给她的影响，虽然阮嫣后面没提起过他们，但她自己不想只能依靠他人来通关，就算如此，她也想尽自己的一番力量。

阮嫣继续说着，语气变得非常柔和。

「而且，数据就没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吗？如果数据都是像007你这样的，那我也想帮帮看的……」

007：……

「我希望007以后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也能有人帮忙，而不是考虑到数据……」

她缓缓的笑了起来，漂亮到不可思议，但也坐实了是个笨蛋！

「007，你对于我来说，不只是数据了……」

但就是这样愚蠢天真的人，这般毫无保留真诚的模样，真的是想骂，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你说她愚蠢吧，但她又是个知恩图报的蠢货。

007沉默了很久，久到阮嫣以为自己太过圣母，把它气到不想理她了。

它终于开口了：

「如果这是你想做的事，如果你认为你做出的决定是对的，那你就去做吧……」

「这个游戏世界本来就是多样化的，通关轨迹本来就不只一条，再说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

它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感叹，或许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团数据，一团有自我独立意识的数据。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啊……」

搞的我一个数据，心情也变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