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欠了几十万
一个静谧的清晨,我还没来得及体味一下这安静的晨光,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亦如!亦如!亦桓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电话里传出妈妈悲痛的哭声。
我知道,安亦桓肯定又惹麻烦了。
妈妈一个人把我和安亦桓拉扯大,很不容易。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要早当家,我知道妈妈的辛苦,所以从小就告诉自己要懂事、乖巧,而我这个弟弟安亦桓,却恰恰是我的反面。
从小到大,他吃喝玩乐、打架斗殴,样样都来。
他对学习完全没有兴趣,成绩差劲,不顾我和妈妈的劝说早早退了学,也不去找工作,在外面浪得没钱了就回来问妈妈要,把妈妈那可怜巴巴的积蓄挥霍一空,现在又沉迷嫖赌,还欠了高利贷。
这么多年,我不知道帮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现在听到他出了事,我都能波澜不惊了。
“妈,他又怎么了?”
“亦如,你可一定要救救亦桓啊!刚刚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他们把亦桓绑架了,要我们拿钱去赎人,要整整五十万。”说着妈妈早已泣不成声。
我苦笑,五十万,我哪里有五十万?陈竞自从要跟我离婚以来,哪里给过我一分钱?
见我这边陷入了安静,妈妈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亦如,你是不是没钱?要不要……我去找亲家母借点……”
“妈,不用了。”我连忙阻止。陈家跟我闹离婚的事我还没告诉她的,弟弟一个人已经把她闹得够呛,我不想再让她为我的事烦忧。
忽然间,我想起自己还有一张卡,这张卡是当初陈家给我的彩礼,我一分都没动过,本来是想着以备不时之需,但眼下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妈,你把那人的电话给我,我来跟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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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了电话后,我连忙说:“先别动安亦桓!你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这就来!”
对方冷笑着回答我,“你最好老实点,要是发现除你之外有第二个人来,你就等着给安亦桓烧纸钱吧!”
我连忙保证,自己会一个人赶到,绝不会报警。
饭桌上,我风卷残云地刨完碗里的饭,对着正在吃早餐的儿子说:“小羽,一会儿李嫂会让司机送你去幼儿园,你要乖,舅舅有点事,妈妈去帮他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小羽旁若无人的戳弄着盘子里的三明治,没有理会我。
我叹了一口气,连忙拿起衣服,一阵风的跑出去。
“这个贱女人,一大清早就出去找野男人!”背后传来吴金虹骂骂咧咧的声音,她说的话极难听,可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误会就误会吧。
匆匆忙忙往约定的娱乐会所顶层跑去,由于是早高峰,路上非常的堵,我过了好久才赶到那里。
推开门,就看到几个彪形大汉,面色不善的矗立在那里,安亦桓像只弱鸡一样,被反绑着双手扔在地上。
“姐!救我啊姐!”一见到我,他就哭天喊地的嚎起来。
我急急忙忙走过去想将他松绑,却被一个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纹身的男人一把拉开。
“怎么着,没拿钱就想松绑?安小姐这是要破坏规矩啊。”
我转过头,语气也不甘示弱,“先说清楚,我弟弟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要做这么绝?”
“哈哈哈哈……”纹身男大笑,露出了一排恶心的烟熏牙。
“安小姐该不会以为我们很闲吧,为什么绑你弟弟你不知道,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说着,纹身男揪住安亦桓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
“你弟弟在我们会所玩女人,赌钱,欠了几十万。等到要他拿钱,他脚底抹油溜了。我们哥几个浪费这么多精力把他逮住,还这么有耐心的叫你们来交赎金,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我看着地上的弟弟,真心想往他胸口狠狠踹上一脚。
大好年纪的男人,不去上班挣钱,却像一条毒蚂蟥一样,只知道从我和妈妈身上吸血。
我把卡递过去,“拿去,这里有50万。”
纹身男招呼手下把卡拿过去验证,然后对着安亦桓挤出一丝笑意:“看不出啊,你小子还有个这么阔绰的姐姐。”
“现在可以放了我弟弟吧。”我准备去拉起安亦桓。
“这么急干嘛。”纹身男伸手拦在我胸口,“安小姐,我的手下还没回来告诉我那张卡是不是真的有50万呢。”
安亦桓却在地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嚷起来,“你们这些人!你们知道我姐夫是谁吗!是寰成集团的总经理!我姐可是寰成集团的少奶奶!”
“大哥!”一声喊叫打断了安亦桓的嘴炮,验卡的手下回来了,一脸愤恨的样子。
“这娘们耍我们!这卡里的钱早就被冻结了!”
我呆住了,慌里慌张地辩解道,“不可能!这卡里明明有五十万的,是当初我老公给我的彩礼!我一分都没动,整整五十万!”
纹身男转过头来,脸色凶狠地给了我一耳光,打得我口中满是铁锈味,然后他又狠狠踢了地上的安亦桓一脚。
“什么寰成集团少奶奶!你们俩演双簧逗我呢!拿着张废卡来蒙我,想要空手套白狼?”
我此刻心中满是震惊和懊悔,这张银行卡的户头是陈竞的名字,我当时出于对他的信任,没有产生过把钱取出来存进自己账户的念头,后来这件事也被我忘在脑后了。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陈竞竟然还记得冻结这张早已给了我的卡,呵呵,这就是我当初看上的“好男人”。
在我发呆的片刻,纹身男变得怒不可遏,抓起我的头发,逼迫我跟他直视,“我再问你一次,钱,有没有带来?”
头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我痛苦得尖叫出声。
我正要出声求饶,旁边的安亦桓却慌乱地喊道,“姐你干嘛拿废卡骗他啊!给他钱吧,这群人不是好惹的!你别拿我的性命开玩笑啊姐!”
我根本来不及跟他解释卡是被陈竞冻结的,我事先也不知道。
然后,纹身男放开了我,拿出一把刀往安亦桓走去。
此时安亦桓已经被几个人按在了桌子上,纹身男抓起他的右手食指,狞笑道,“行,钱没有,那就留下一点什么吧!”
我吓呆了,喉咙早已哽住,刚要扑过去夺下那把刀,却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