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个儿子还有救
徐巧巧紧紧地护着肚子,缩在角落里,惊魂未定。
她跟丫环锦儿和彩环刚从胭脂铺子出来,准备像往常一样去不远处的铺子买些小玩意儿,谁知道忽然出来几个壮汉,强行架起她们往偏僻的巷子里走。
她害怕极了,都忘记了喊叫。
等反应过来,几人身上的银钱被抢。
彩环不知道去哪了,锦儿被两个臭男人按在地上。
她大声呼喊,不仅没人出现,还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逼到角落。
「你就是徐巧巧吧,」胡子男面带猥琐的笑容,用脚尖指着她的肚子,张狂的笑道,「肚子好圆啊,不会又是个女孩吧!」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个女孩子,会被婆婆嫌弃吧!」
其他几个跟班一起大笑,像是知道她的处境似的。
肯定是有人收买他们,才会对她下手!
他们嘲笑她的语气,跟秋颖嘲讽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徐巧巧护着肚子,哆哆嗦嗦的求饶,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滑落,「放过我……我会给你们很多钱,我爹有钱。」
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亲人只有爹爹了,可是她已经一年没有去看他了。..
当看个男子快速的从身后抽出刀子的时候,徐巧巧绝望至极,心想自己可能要死了,来不及见爹一面……
「哈哈哈,那你准备给多少钱,说来听听。」
「一万两!」徐巧巧见两人犹豫,睁大眼睛嘶吼,不料嗓子哑的厉害,「黄金。」
「黄金!」
他们动心了。
「老大交代过,这娘们不会放过我们的,若是让她爹知道了,我们也没命拿这个钱!」
「可那是黄金啊,拿着这些钱逍遥法外,永不回京城就是了啊……」
就在这时,为首的络腮胡头上忽然冒出个血窟窿。
「谁!」
来了一位极其厉害的蒙面男子,几个呼吸间便占了上风。
徐巧巧低声哭了出来,抱着肚子往旁边挪。
「小姐!」锦儿哭着从地上起来,一边拢着领子一边抽噎道,「小姐你慢点,我来扶你。」
*
江寒雪早有安排,徐巧巧很快被岳家的马车接回了家。
那几个动手的男人全都被杀,岳良骥也不作逗留,快速离开。
等岳良骥再次回到酒馆,站在二楼的窗口,看到秋颖跟大街上一闪而过的秋邙交换了个眼神,慌不择路的乘坐马车,赶往岳家的方向。
而从始至终,江寒雪云淡风轻,毫不慌乱的看着这一切。
甚至,还有心情吃鱼,喝小酒。
「你早就知道,他们要对付大嫂?」
江寒雪一直在等她开口,没想到岳良骥一开口竟然不是问秋颖。
她放下筷子,吃得挺饱。
「嗯,无意听到的。」
「那你为何不让人保护大嫂,万一我不上当,来不及救她……」岳良骥气得面色通红,紧握着拳头,用力的砸在墙上。
江寒雪想过这一点,所以找了两个打手在附近埋伏。
可是被他这么一说,这的确不像是一个当婆婆的能做出的决定,毕竟徐巧巧的肚子里可是岳家的骨肉。
江寒雪表现的过于冷静了些。
准确的说,是冷血。
「我还以为,你会质问我,为何这样陷害秋颖,为了拆散你们费尽心思呢。」她摊了摊手,理智的开口。
「难道不是吗?」
「事出突然,我也是偶然得知秋颖想要对自己的大嫂动手,便提前想好要带你来这边,让你亲眼看看自己眼中无比纯粹美好的女人,是如何蛇蝎心肠……」
她忽然止住了话题,感受到了这个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男人可怕的气场。
后背微微发汗,她担心自己下一刻会被拍死。
算了,目的达到了,越解释越苍白。
毕竟,她怂了。
呜呜,她也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女孩子而已啊。
气氛到这儿,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拿人命博弈。
太冷血了。
此时闻到来自岳良骥身上的血腥味,她忽然想吐。
「是为娘考虑不周,先回去吧。」她起身率先走出包厢。
匆匆走下楼梯,伸手触到春娟递过来的手掌才舒了口气。
岳府。
竹苑,兵荒马乱。
徐巧巧又见红了。
这次受到的惊吓比上次更甚,徐巧巧直接晕了过去。
江寒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头一次感觉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她有些后悔,不该那么冒险的。
可是,转念一想,不这样的话,岳良骥会发现秋颖的另一面吗?
不亲身感受一下,他能够不被秋颖牵着鼻子走吗。
一个时辰后,竹苑来人说,大夫人无碍,让老夫人不用挂碍。
夜色沉沉。
岳良骥换了身装束,才从外面回来。
刚进岳府,一直在门口等消息的秋颖身边的夏荷堵住了他。
「将军您回来了,夫人在等你……」
「我去见母亲。」说着,他的眼神凉凉的扫过夏荷。
如冰刀掠颈,杀人如麻。
那个眼神,吓得夏荷跑回了花苑。
江寒雪刚要睡下,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猜到是岳良骥,便让春娟开了门。
谁知道,岳良骥进门之后直入厢房,直直的盯着江寒雪。
「你不是我娘!」
「你到底是谁!」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江寒雪微愣,莫名松了口气。
至少,岳良骥没有因为这个猜想,要杀了她。
她的眼神微凉,直直的对上岳良骥气势磅礴的锐眼,「那你觉得,我是谁?」
话落,岳良骥的气势坍塌了一半,泄了气似的转头看向别处。
呼,这二儿子还算有良心。
嗯,好险,他其实就是猜测。
现在更乱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江寒雪。
她起身走到桌前,又点了一根蜡,「坐下说。」
他不动,赌气在地上直直的矗立了半个时辰。
夜深了,万籁俱寂。
房间内的声响更加清晰。
终于,他神情松动,缓缓坐在凳子上。
「娘,你近来让我想了很多事。」他的声音低沉了不少,「细思极恐。我没想到自己身边群狼环伺,更没想到这些事情,竟然让娘一个人背负下来。」
「???」她有些迷茫,他这是自己又找了能接受的解释开解自己?
她差点都要解释,自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灵魂来着。
「是儿子的疏忽,从前只顾着打仗挣功名,只想追上爹爹当年的战绩,却从未考虑这些更实际的东西,还以为娘在家可以做个闲老太太。」他苦涩的出声,「对不起,让娘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