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 章 黑心
「好好练！」
白山上前拍了拍三宝的小肩膀，将人拍的直晃悠，然后看都没看二宝可怜巴巴的眼神，就那么飘飘然走了。
白薇跟了上去，瞧了他一眼又一眼，「爹，您好像还挺支持二宝和三宝习武的？」
白山笑了一声，「要是不支持我一早就不同意你们教了，还用费这功夫。」
「我以为您会更希望他们读书呢。」白薇乐道，「本来还担心您心疼他们，我和锦儿都没严格要求他们。」
就这二宝都撒娇卖可怜的，还好爹没心软。
「书自然是要读的。」白山默了默，叹了口气，「但让他们习武也是为他们好。」
这两个孩子聪明，读书自然是可，但他们将来若是踏上仕途，那成就便是有限了。
白家已经有一个锦儿了啊，那是文老悉心教导的弟子，奔着六元及第去的，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同一家怎么可能允许好几个成就裴然的子弟出入朝堂？
就连文家那样的书香世家，文博昌入内阁的路还是当初文老爷子致仕才铺就的。
二宝的三宝在读书一途上再有天赋未来恐怕也难有机会，这两孩子日后会走上哪条路谁也不知，趁着年岁还小，能多学些便多学些吧，总归是没坏处的。
半柱香的功夫，这第一天的马步宣告结束，白锦点头的那一刹那二宝和三宝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拽都拽不起来。
「这才哪跟哪。」白锦哭笑不得，「歇会就自己起来，明日继续。」
「哥……」
二宝哭唧唧的，「你什么时候去读书？」
嗯？
「盼着我走啊？」白锦似笑非笑的，「早着呢。」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就算我走了还有姐姐呢，你们照样得练。」
让你小子想坑我！
二宝的表情顿时垮了，歇了好半晌之后才起身带着三宝寻林氏去了。
也不知道哭诉了没有，反正林氏没说什么，第二天一早这俩在白山的凝视下又一瘸一拐的来了。
一连几日，白锦除了操练两个弟弟就是跟着白薇，陪白薇在仁济堂一坐就是一下午。
「你就没点别的事做吗？」
白薇满心无奈。
「我没事啊。」白锦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怎么，嫌我碍你事啊？」
姐姐说的没错，那个男人的确日日送饭菜过来。
头一天送的全是姐姐爱吃的，大约是瞧见他也在，从第二日开始就会添上两样他喜欢的。
总共吃过那么一次饭，那人就记住了他的喜好，确实心细如发。
「……你能碍我什么事。」白薇干笑两声，「我是说你待在这不觉得无聊么，我这来来往往的可都是病人。」
如今仁济堂也有些名声了，先前多半是奔着便宜来抓药的，如今也有许多人愿意前来看诊，不过大多数延复都能搞定，她负责接诊一些女患者，余下时间就是抄书。
师父给她的几本手札她已经快抄完了，眼瞅着就能将原册还回去了。
「无聊啊。」白锦嘟囔道，「可那也比在家里与人虚与委蛇的来的好。」
这几天家里登门的客人有点多，源头还出在前些天的拜师宴上。
登门的人是真客套，但也是真当他好忽悠，还企图从他口中套话，想了解师父的喜好，打听师父收徒的门径。
他如今总算明白为何师父不愿意待在京城了。
这些人一方面是真的钦佩师父的学识，另一方面也是想与文家扯上些关系，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你一提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白薇咂咂嘴，「范娘子你还记得吧，是这样的……」
听完事情原委，白锦惊得瞪大了眸子，「姐，你这是拿我做生意呢？」
「什么话。」白薇讪笑了两声，「不过就是指点几句罢了，能换来源源不断的财富，这多划算？」
见白锦仍旧木着脸，她默默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我的分红给你两成。」
没反应。
「那三成？」
还是没反应
「四成！不能再多了，我还要投银子的，你又不用……」
「好。」白锦一挑眉，「成交！」
「你可真够黑心的！」白薇啐道。
「不黑心等着你下回还卖我啊？」
「……」
白薇翻了个白眼，「那我与范娘子说一声去？正好她儿子马上要参加童试了，你也快走了。」
「童试要什么指点。」白锦皱着脸，「死记硬背还不会么？」
他还以为要怎么指点呢。
那四成确实黑心了些。
「这指点能让范娘子安心。」白薇瞥了他一眼，「她不安心就没法好好发展分店。」
范娘子在意儿子的前程，喂到嘴边的饭都不肯吃，不安范娘子的心，她就该不安心了。
「那让她儿子来这里吧。」白锦软趴趴又倒了下去，「我不想回府去，白天就在这待着了。」
范兴是第二天才来的，来时还带了颇为名贵的点心，是范娘子准备的。
白锦拜师那天声势浩大，她混迹在贵人圈子里哪里会不知道这事，对儿子能得白锦指点这事十分重视，对于与白薇的合作也更为上心，甚至愿意多让出一成利润，与白薇四六分。
但白薇没应此事。
指点而已，能学到何种地步还是得看范兴自己，她与范娘子的合作是长久的，若将来范兴不成才，那一成利润会让范娘子心生不平，于她们的合作反而没好处，毕竟对方出人出力，而她只出银子。
还不如就按原来的五五分，范娘子心中觉得欠着她的，做事才能更加尽心尽力。
大约是文老也烦不胜烦，在几天之后带着白锦悄悄踏上了返回潭州的路。
赴京赶考的学子越来越多，京城热闹非常，酒楼茶馆常有学子高谈阔论，会试如约而至，与此同时范兴也参加了童试。
范娘子一心关注着儿子，白薇便独自去了山阴县——她打算在山阴县置办铺面，做霓裳坊的第一家分店。
铺面装修需要一些时间，回京之后她便安心守在仁济堂，每日除了接诊患者便是教导宋静妍。
日子过得飞快，会试结束那天，她收到了一封请帖——文景阳与常怡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