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底疼不疼
见影秋转身离开,洛菀有些着急,她实在不想把每天的时间耗在写字里。
一天20万个字,等把字写完估计她的手也废了,那还不如让他打自己一顿出气,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洛菀站起身走到秋绍轩面前,在他冰冷深邃的目光中拿起被放在桌子上的戒尺递给他。
“只要不让我每天把时间浪费在写字上,要打要罚都随你。”
秋绍轩本来坐在餐桌旁,见她拿着戒尺站在他身边,凛冽的目光缓缓移到她的脸上。
见她低着头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他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尺子,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道。
“手。”
洛菀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伸出了右手,同时用左手牢牢地抓着右手,怕自己万一本能的抽手会让这个男人更加生气。
秋绍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这女人是真的欠教训,从她早上故意把早餐弄得到处都是,试图让他生气开始,他就已经想要教她规矩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然敢在罚写上动小心思。
罚写本身就已经代表着惩罚,她不但不虚心接受还故意丑化自己,试图让自己说出解除婚约的事。
虽然他也并不想跟她订婚,但是爷爷说过,要想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必须跟她订婚才行。
他已经找了这么多年的真相,眼看着即将浮现出水面,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女孩,随后他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戒尺重重打在她摊开的手心上。
洛菀身子一抖,左手死死的抓着右手,不闪不避地将手心向上摊开。
她不能躲,之前故意耍小聪明的事情已经惹怒了这个男人。
如果此时她再逃避的话,他只会更加生气,甚至可能会因为生气更加变本加厉地刁难她。
所以她必须忍着,得先让他出了这口气才行。
戒尺带着凌厉的风声撕裂空气,再一次重重的落在她的手上。
洛菀肩膀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咬住嘴唇,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却依旧用左手牢牢地握着右手。
尺子落了十下最后停下了。
秋绍轩扔了手中的戒尺,冷眼看着她将自己的嘴唇咬出点点猩红的血色,姝丽的小脸一片苍白。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她肿得老高的手,一字一句冷着声音问:“疼吗?”
洛菀咬着嘴唇,闻言睫毛微微抖动了下。
见她不说话,他在她肿起来的手心上重重一按,见她疼得瑟缩了一下又问。
“疼吗?”
洛菀深吸一口气,暗自压下所有的情绪,松开被自己咬得一塌糊涂的唇瓣淡淡开口:“疼。”
“还敢吗?”冷哼一声,秋绍轩周身冷厉的气息并未减弱分毫。
“不敢了。”洛菀低着头,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异色,同时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不敢才怪。
见她低着头微微颤抖,肿胀得手心通红一片,他冷漠的抬眼看向一边。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自讨苦吃。”
“知道了。”
目光再次冷冷地掠过她的身影,他转身带着让人遍体生寒的气息离开了餐厅。
洛菀感觉到他的气息离开这里后,迅速收起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向肿得老高的手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没有看在角落里充当空气的人,她将放在桌子上的丑字拿起来,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秋绍轩自从离开了餐厅后脑子里一直闪过女孩苍白的脸,紧咬着的嘴唇,和红肿的手心。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这只是那个狡诈如狐的女孩的手段,她是在故意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
然而他总能想到最后她低垂着的头,睫毛都在微微抖动的画面。
很疼吗?他开始在心里怀疑,他才打了十下,明明只是小惩大诫,为什么她却好像痛得要死掉一样?
难道她有什么隐疾?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秋绍轩放下手中的事情,拿着消肿止痛的药膏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这个古堡平时并没有什么客人,而且身为这个房子的主人他也从来没有进自己地盘还要敲门的习惯,所以他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没有第一时间在房间中看到她的身影,秋绍轩的脸冷了下来。
而另一边的洛菀回到房间后,一改在男人面前弱小可怜的模样,整个人重新活了起来。
她似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那个男人做的所有事,都只是为了让她乖乖听话。
从昨天他让她过去,她站在原地不动开始,到她问了一句凭什么,两人的矛盾逐渐升级。
他因为自己的反抗把她的双手弄到脱臼,却在她认了错以后马上给她接好。
到后来她晚上去厨房的时候他说了句,求他,他就让人做饭给她吃。
都证明他并不是想虐待她,而是单纯地想让她顺从。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想让她顺从。
但是她知道,如果那个男人眼中的温顺能换来自由,她愿意故意装柔弱给他看,只希望他能尽早放她离开。
看着肿得老高的手洛菀忍不住皱了皱眉。.
眼下这苦肉计虽然成功地摆脱了写字的宿命,却也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的行动。
她轻轻取下耳钉,目光淡淡的看着上面特制的银针。
这耳钉被她改造过,不光可以干扰设备,耳钉后面的银针还可以当做医用刺穴的针。
洛菀思索着。
那男人暂时应该不会关注她,她可以先给自己的手心消肿,然后再去找个佣人拿点药膏掩盖一下自己会医术的事。
这样想着,她凝神静心,快速的用耳钉上面的特制银针扎了几个手腕附近的穴位。
不消片刻,肿得老高的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降下去,虽然手心还有红得发紫的淤血,但是此时她的手心已经完全消肿了。
将耳钉重新插回耳孔,洛菀起身去洗漱间拧了个湿毛巾准备擦手,然而刚拧好毛巾就听见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
她从洗漱室走出去,看到了已经站在她房间里的神色冰冷的秋绍轩,才突然想到自己回来的时候忘记了顺手锁门。
但是他来干什么?难道看出她刚才用的是苦肉计,所以过来找麻烦了?
秋绍轩见到她从洗漱室里出来,难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抬腿走到她面前,他声音冰冷地命令道:“把手伸出来。”
洛菀一窒,不是吧?难道他真的是过来抓包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她刚给自己的手消完肿,这家伙就带着一脸的肃杀之气的闯进来,还要她把手伸出来检查。
怎么办,手一伸出来就会暴露她会医术的事情,毕竟眼下没有药,她的手是怎么消肿的,这根本没办法解释。
而且以这个男人的聪明,他肯定很快就会通过她治好了自己手的事情想到自己刚刚的苦肉计。
见她磨磨蹭蹭不肯伸手,秋绍轩有点不明所以,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觉得她刚刚在他面前讨打的事情丢人。
于是秋绍轩说了句让洛菀觉得没头没脑的话。
“听我的话并不算丢人。”
洛菀一脸问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面前的男人没给她反应时间,见她呆愣着,直接将她的手抓过来,摊开.
洛菀闭了闭眼睛,心里想着完了,这下又要出事了。
秋绍轩低头看着女孩手心狰狞的淤血,意外地发现之前还肿得老高的手此时已经完全消肿。
想到她刚刚的种种行为,秋绍轩顿时眉目一冷,一股杀气透体而出。
“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洛菀眼睛四处转着,突然看到洗漱间里拧好的毛巾,她灵机一动,微微思索着措辞。
“我回来以后发现手心实在肿得厉害,于是我便拧了毛巾冷敷了好久才消肿,但是这化不开的瘀血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要么你给我瓶药膏涂涂?”
秋绍轩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她。
“是吗?这毛巾冷敷似乎消肿消得很彻底,既是如此再冷敷一会儿估计淤血也就散了,我看你能耐得很,根本不需要药膏。”
洛菀看着男子眼里化不开的冷意,突然作死的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于是她垂下眸子,掩去目光中的试探,有些委屈揉了揉眼睛,轻声说了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