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溪鸣对自己的名字陌生

第5章 溪鸣对自己的名字陌生

2021年1月7日,因新冠疫情被隔离在酒店已经9天的林溪鸣,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手机顶端突然出现一条微博推送的消息——英国著名导演迈克尔·艾普特去世,点开微博发现发这条消息的是一家省级官方媒体,林溪鸣接受了两年来不愿意接受的事实——纪录片《人生七年》在2019年大结局了。放下手机,林溪鸣决定从头到尾把《人生七年》重温一遍,打发漫长的隔离日子,同时,也以此来表达对这位伟大导演的纪念和敬意。林溪鸣第一次看《人生七年》是大一新生军训结束后的当天晚上,他和一号床萧宇龙、二号床安翼瘫躺在床上恢复元气,三号床秦越从外面回来,热情地向三人推荐一部英国广播公司拍摄的纪录片——《人生七年》。

“我看过了。我第一次看这个片子也正好是军训结束的当晚,初一的军训。最新一季我去年看的。”安翼第一个接话,说完继续玩他最新款三星手机。

“我也看过,初中时看的。最新一季是去年在一次班会课上,班主任老师要求全班同学一起看的,看完还要求每个人写观后感。”萧宇龙说。

“我没有看过。关于什么的?”林溪鸣坐直身子问。

“你看完就知道了。你把U盘给我,我拷给你,你插在你电脑上就可以看了。”秦越说。

“我还没有电脑。你先拷给我,我找个机会去网吧看。”林溪鸣边说边起身,下床去翻桌上的书包。

“不用去网吧了,你用我的电脑看。”秦越说着打开了自己的联想笔记本电脑。

林溪鸣熬夜看完了第一季到第七季,十四个参与拍摄的人中,对尼克印象深刻。尼克考上了英国的名校牛津大学,我考上了中国的名校BJ大学,来自乡下的尼克通过自身努力成了受人尊敬的大学教授、实现了阶级跃迁,同样来自乡下的我会收获同样美好的结果吗?如果命运对我做了这样的安排,我要付出的代价是否和尼克一样,背井离乡、婚姻坎坷、付出了大半生所做的科学研究最后付诸东流?这些问题纠缠在林溪鸣的脑海,搅得他辗转难眠。

1990年7月23日,黎明时分,GZ省思州市安化县禾口乡老林湾村,林长根家里,一个男婴哇哇坠地,哭过不停。天大亮后,林长根将新生儿取名叫“唏明”。唏,在本地的方言里是大哭的意思,明,表示在黎明时出生,唏明,意思就是自己的儿子是哭着在黎明出生。何月霞没等林长根解释完,大声开骂:“哪有男娃儿的名字,让别人一听就想到哭唏唏的?你脑壳有包包是不是?”但林长根坚持不改,两人为此大吵一架,最后还是村里的文化人——两代人的小学老师林祖齐,给夫妻俩,也是自己的两个学生,一个折中的办法:把“唏”去口字旁,叫“希明”,发音还和以前一样,但含义变为了充满希望的黎明,也可以理解为充满希望的明天。林长根和何月霞接受了老师的意见,儿子取名为“林希明”。令何月霞和林长根没有想到的是,十七年后,夫妻二人发现儿子被官方认可的大名不是“林希明”,而是“林溪鸣”。夫妻两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给孩子上户口时的情况,认定是派出所负责登记户口的工作人员写成了同音字。在大一第一次“宿舍卧谈会”上,林溪鸣根据父母认定的结论给三个室友解释自己名字的由来,并说自己也是高考前办身份证,才发现自己户口簿上的名字,叫“林溪鸣”,而不是从小就叫的“林希明”。这个才用几个月的名字,有时自己看到都会觉得有些陌生,签收大学录取通知时,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不是自己的。三人听后调侃说,负责给你登记户口簿信息的户籍警,估计也是学中文专业的,一股子秀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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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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