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
冬日凄凉的冷风卷入杭城,路旁老树瑟瑟摇曳,几片枯叶随着那抹寒意盘旋奔向天际,落点是不知何处的远方……
似乎一切早已注定,就如枯叶将坠落泥土,云烟终会弥散世间,连看似永恒的大地也有张裂分离之时,人间或许本就有这自身规律,一切不过顺其自然便好。
浑身酒气的,李长明坐在吧台前,四周糜烂的噪声混合着诺有似无的尖声,刺的他脑子生疼,他的思想难以平静。
李长明其实并不是个长期混迹酒吧的人,他今年已经三十岁出头,在不长的人生中,他挨过不少耳光,受过不少辱骂,可从未像这次般彷徨……
李长明其实是个人民教师,应该说不久之前是个人民教师,十多年间,虽收益不多但生活也能自足。按理来说,或许他应该一直作下去,直到退休,安享晚年。可命运却为他开了个玩笑……
这或许是必然的,这是自然发展的规律,无法改变,李长明是这样认为的,可却又不这样认为,在他前半生所奉行的观念里他应该是那个跳出规律之外的人,不被规律所束缚,他现在迷茫就是观念与现实的碰撞,他想不通,也悟不透……
酒吧的环境不适合思考,那里只有自我沉沦的人在梦中醉死,一夜醒来再次面对苦难的生活……
迎着晚风,颤颤巍巍的走出酒吧,昏沉的思虑让李长明感到不适,他现在只想坠入梦乡……
此时经过的人或许会惊讶于冰冷的树旁有多了一具躺尸吧………
半夜,冬风呼啸,杭城的冬日并不很冷,可就在此刻达到了冰点,大雨如豆般泼洒,一颗颗砸在人的身上,炸开,湿了全身。
李长明猛然从梦中惊醒,揉了揉被有打湿的眼眶,瞬间清醒了过来,“该死的”,他暗骂一声,随即起身快步向家里奔去。
大约往南走几百米路,就见到大马路,是新四楼,再往左,就是去往琴湖路的方向,而李长明的公寓就座落在琴湖路的尽头,是一间老公寓了。
其实往西南方向的有条捷径,只是因为那里经过闹市,深巷子参差错落,治安差,所以平日里,李长明从不愿意和他沾染一点联系。
可此时的李长明已顾不了许多,一心只想早点回家,摆脱这该死的天气。
他的身子转入西南角的小巷,傍晚时的热闹之景全然不复,漆漆黑黑的,带着几丝诡异的祥和,与雨声交织仿佛有片刻的安宁,瑟瑟冷风带来枯木的莎莎作响,绕在耳畔,吱吱响声从脚下传来,踩到了不知何时存在的烂菜叶。昏暗的窄巷里,李长明摸了摸被大雨打湿的头发,缩了缩脖子,绷紧了身子,直接朝小巷的出口跑去,出了那里,就一定离开这鬼地方!
巷子连着巷子,由古老青砖堆砌而成的古墙,异曲同工,或许是李长明从未走过这条路,不知不觉便难以辨别方向,奔跑已经停止,他缓步行走,任凭大雨冲刷着身子,不自觉的,他却咧开嘴角笑了,他似乎明白了,原来他从未有摆脱过自然发展,他也从未跳出规律之外,即使他想立刻会到家,却也不曾实现……
头有些昏沉了,李长明使劲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不能再倒下了,诺是再在这冬日的冬雨里倒下,或许就再也起不来了……
往前不知走了多少里,穿过了不知多少巷子,或许走过一个巷子好几遍,可那又有什么呢,他早就成了走肉,只是不愿停下,保留风雨飘摇里最后一丝烛火而已……
忽然,一股鲜红的血迹从前头小巷里流出,在黑暗里极为刺目……
李长明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浑身不经的颤抖了起来,原本接近昏迷的神志竟也莫名恢复了不少。大概是残存的酒精使然,李长明悄悄的靠近巷口,确是令人心惊……
那人穿着一件银白的雨衣,双手带着醉人的殷红,一手握刀柄,一手抹去刀刃上的血迹,灰白的面罩下不知是和样貌,伫立在一面色苍白的男人前,似是端详,又似沉思。在这满天雨幕下,一切是那么惊悚而唯美……
李长明立刻缩回巷中,忍不住的干呕可却强压住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等李长明再度进入血巷中,雨衣人已不再,李长明强忍不适查看男人情况,他的小腹破了好几个大洞,早已死去……
昏沉的感觉再次袭来,李长明敢忙从男人身上找手机,竟找到了,拨打了急救电话说了闹市后,便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