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永远不知道门后是什么

第五章 你永远不知道门后是什么

舒舒服服洗完了澡,吕清广用洁白的大浴巾擦干身子,在洗手台抽屉里翻出出风机,插上电源,吹干了头发,才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没有换洗的衣服。光着**出了卫生间,推开衣帽柜的门,还好,标准五星:两件睡衣、两双拖鞋。赶紧取下一件穿上,里面就只有等他空挡了。

走到窗前,把窗帘掀开一条缝。窗外是茂盛的树林远处可以看见连绵的群山,周围很安静但虫鸣鸟语隐约可闻。看不见别的建筑也没有人声。

窗子是朝东的,快傍晚了远山有了一点紫韵,

放下窗帘退到床边,床头冲北床脚向南,这房间布置的挺讲究的,掀开床罩,把压好的的被子抖开,拍松枕头,打开床头灯。吕清广躺到床上伸个懒腰,嗯,布草不错。

原以为自己困得不行的吕清广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他支起身子靠在床背的软包上,愣愣的发呆,脑袋里面里面像是面粉和开水在打架结果搅得全是浆糊。他很想认真想想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后这么办。自己家里这么样了。想到家头脑剧烈的疼起来,仿佛脑干被撕裂了一般。出来见客户之前的事情什么都记不真切。一想就头疼。失忆了?吕清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真切得感到所有的记忆都在,可就是梳理不出来,真成浆糊了。他无奈的苦笑着。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了敲门声。门开了,老白走进来。吕清广也跟着从床上起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由自主的笑了。两人在密道里第一次见面时,老白穿了件像睡衣的直领对襟鹤氅而吕清广穿了件休闲西装。现在两人刚好调了个个,老白里面是白色体恤外套米黄色休闲西装下身是浅咖啡色细条纹灯芯绒长裤灰色袜子黑色懒人小牛皮鞋,吕清广却裹了一件鹤氅的睡衣。

一般的睡衣样式接近右衽长衫,偏偏老白不喜欢右衽长衫的式样,他这儿准备的睡衣都是鹤氅式的。

两人笑过之后倒是更融洽了。老白上楼找了套没穿过的衣服给吕清广换上,却是一套李宁牌的白色运动衣,也是可以当休闲服穿的,运动休闲现在也算一体化的了。内裤却没有新的,老白也是个节俭惯了的,没办法,两人还没有惯熟到内裤混穿的地步,空挡还是只有挂着。以前的衣服已经又脏又破,索性不要了,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往手包里一塞。吕清广把旧衣服裹吧裹吧暂时塞在衣帽柜里。

老白领着吕清广下了楼,拐过过厅另一侧,穿过月亮门,是个带回廊的天井,卵石、瓦片和砖镶嵌的冰纹梅花图铺地,中央一个青石大缸,缸里莲花未开荷叶正碧。四周廊下的美人靠旁边种着一圈潇湘竹。青石大缸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其他的却很新,不论是美人靠还是翠竹都不过一两年的样子。看这别墅应该是这两年才建的,倒是有些家什器物有点历史。

在天井转了一圈,两人走向的东厢房。东厢房对着天井是八扇花结嵌玻璃的隔扇门,当中两扇是开着的。老白当先就进来了,吕清广紧跟在后面。北墙上挂着一幅松鹤延年的中堂,两边是一幅对联:杜康酒醉杏花雨烹调佳肴赛彭祖陆羽茶香杨柳风酿造醇酒胜杜康,都是时下的新画,虽然有仿古的意思奈何境界和笔力都差得太多。顶棚依着人字装着上了清漆的木墙板,也是满天星的筒灯,装饰了一些红木色的梁架结构,有真有假。一张十人桌的圆桌带着十把椅子放在当中。

老白拉开椅子招呼道:“小兄弟,过来坐。”

吕清广在老白身边坐在了。

一个年轻女孩托着个木托盘从门外进来,一身二流中餐馆小妹的打扮。她将木托盘放在桌上,从盘里将两个荷叶大碗依次端出来摆在老白和吕清广的面前,再将两双乌木筷子递在两人手里,说声慢用然后低头退了出去。

吕清广低头看向那硕大的荷叶碗。面,一碗面,一碗清汤炸酱面,好大一碗清汤炸酱面。

老白做了个开干的手势就捧着碗吃开了。吕清广却像是饿过了头,看着满满的一大碗清汤炸酱面他想的确实烤肉。山洞里那满地的渡劫神雷烤化龙期蟒蛇肉。吕清广突然想起这事自己并没跟老白提过,那少年和金枪也没提。看来自己的嘴倒是挺紧的,老白不是说做人最重要是嘴紧吗,那这事也得茶壶煮饺子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吕清广想到这儿不由得高兴起来,也就有点饿了,于是埋头吃将起来。

饭后,老白邀请吕清广参观这座山间别墅,也算饭后消食,所谓饭后百步走的意思。别墅倒是挺大的,有六、七千平方米。前面是3进的院子后面一座三层高的小楼,左面是老白的书房——就是来的时候见得那个大房间,右边是仓库和车库。整个风格中不中洋不洋的,可以说是中西合璧,也可以说纯属狗屁。

逛了一大圈回到天井,又是那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小妹泡了两杯茶来。茶是普通的绿茶,水倒不错,新鲜的山泉,纯天然无污染。两人坐在翠竹边回廊下。老白其实有些话想说,一时又把握不好深浅,哼哼哈哈不知该如何说起。吕清广也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却怕落下嘴不严的后果犯了老白的忌讳。正应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典故。磨叽了半天两人都说了些累人的半句话,还净是小半句的那种。

山里天黑的快,转眼就看见月亮了。聊得也有点没意思了,两人就回房间休息。这次吕清广是把疲劳给缓了回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半夜,吕清广被尿憋醒了。他昏头涨脸的爬起来,还好房间亮着灯,5秒钟不到就想起自己是在哪儿了。床头灯、过道灯、卫生间的灯都没关而地脚灯却忘了开了。他想笑没笑出来。赶快套上拖鞋,两步跨过过道,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冲了进去。

强烈的阳光晃得的眼睛生疼,他赶紧闭上眼睛。

当装饰设计师吕清广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灿烂的阳光迎面照在身上,群山都转了方向山势也迥然不同,眼前是个农家小院,土坯垒的院墙,儿童手臂粗细的树枝和拇指粗细的山藤编的院门。一只公鸡站在院墙上极目远眺,三只母鸡各领着几只小鸡在院子里刨食。一颗五人环抱的大树在西南角庇护着无数叽叽喳喳的鸟雀。

正在切换到惜命的求道之人吕清广身份的装饰设计师吕清广茫然的转过身来,身后的门已经不是老白别墅卫生间的富贵红喷漆的成品门。一扇做工粗糙,没有上漆的破烂木板门突兀的出现在面前,门边是土坯的墙壁,茅草的屋顶。在耀眼的阳光下他看不清屋里的情形。

“你不是尿急么,木在那里作甚,还不速去院后,方便在菜垅间亦可。”屋里的人大声喝道。真如醍醐灌顶,吕清广立即感觉到膀胱肿胀欲裂,来不及答话,依言往院后跑去。院后果然是一片菜地,他站在地头上掏出水龙一震怒射。尿尽,抖上两抖,打一个摆子,装饰设计师吕清广真切的体会到幸福其实很简单,真的很简单。

破烂的的木门还是开着,进门就是个灶台,一张方桌正对着门放在墙角,配了两根条凳,左右各有个门洞,没有门,挂着半截破草帘子。左首的屋里有人,右手是空的。窗子很小,虽然院里阳光灿烂屋里却有点幽暗。屋子不大,一铺草铺占了近一半,墙角放着两个藤条编的箱子,窗子虽然不大却是对开的,屋里空气里通顺畅。那人坐在草铺上,靠着草铺一侧的窗子。他示意吕清广做到另一侧的窗下,那里有三个树墩,一大两小,估计是他的沙发和茶几。

“你找到了了吗”那人问。

“找什么?”吕清广明显愣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人什么意思。“您是谁?我怎么到这儿了?您认识我吗?”

“你是谁我是谁又有何分别,枝枝蔓蔓无关宏旨。”

“啊?那我是咋来到这儿的,这是哪儿?”

“我这里不过是你途经之处。你终将他去。”

“那我怎么回去呀?什么时候能回去?”

“当去时自然便去。你尚需加紧找寻。”

“你要我找什么?”

“13付铠甲”

“13付铠甲?这是我的使命?谁规定的?"

“不是使命,不过是理清头绪的线索而已,一条可能的线索。些许理得清也许理不清。”

这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吕清广条件反射的跑过去打开门。刺眼的光线闪过,等眼睛恢复过来映入眼帘的是衣帽柜——老白别墅的衣帽柜。他回头看看身边的门,是卫生间的富贵红成品门。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他使劲搓搓脸,镇定下情绪,猛地打开门。

门外是老白。山里早晨清新的气息和老白一起扑面而来。吕清广立时一个激灵:嘴要严,使劲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到肚子里面。

老白是来叫他吃早饭的,看来老白昨晚也没睡好,一对牛眼里满是血丝。吕清广草草洗漱一下,房门和卫生间的门都没敢关,就拎着手包下楼了。还是昨晚吃饭的地方,还是那张圆桌,还是那两张椅子。早餐已经摆在了桌上,白粥、咸菜、小笼包,都挺合吕清广胃口的。老白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搞得吕清广怪别扭的。有心不吃了,但包子的确做得好。肉馅是剁的不是搅得,一半炸过一半没炸,碎米芽菜是手工家酿的,鸡脯肉剁得细,辣椒和腌芥菜都切的很匀,盐、白糖、葱花、味精、酱油、花椒粉的味道调和得恰到好处,东西很新鲜。碎米芽菜超市也买得到,宜宾产的也能将就吃。包子面不是用的馒头粉而是老面发的。这样的包子难得一见啊!更何况吃了这顿还不知道下顿在哪儿呢?指不准哪道门没开对就又不知道进到什么时空里面了。有的吃就先吃饱再说。老话说得好:脸皮不厚吃不到肉。吕清广斜眼瞄了一下坐在旁边出神的老白,喝了一口粥,又抓起两个包子往嘴里送。老话说得对呀,真是圣人所言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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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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