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李先生和乌姆尔先生

第2章:李先生和乌姆尔先生

雪上加霜,门外的声音和脚步在一同向房间靠近。

听声音那应该是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但奥兹却无法向他求助,甚至还得想办法驱使他离开。

毕竟,苏格兰场的健壮警察和一只会飞的虫子谁更难对付,不言而喻。

脚步还在靠近,奥兹甚至能能够想象到他手掌伸向门把手的画面。

奥兹看向了早已凉透了的乌姆尔先生。

奥兹别无他法,只能做一次豪赌,他含糊的开口道:“不,我刚才没有就接到电话,是我睡着了,抱歉,您有什么事吗,在外面等我就好。”

隔着值班室的木门他的伪装或许可以蒙混过关。

“你的声音怎么了,说话不能清晰点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

脚步声果然停止了,那扇阻挡视线的门没有被打开,这使奥兹松了口气,能够留出时间让他重新思考应该如何对付那只蠕动着触手的节肢虫。

面对对方的疑虑他顺嘴答道:“好的先生,我一会就会出去,只是今天睡过了而已,喝点水就好,我独自整理一下就好。”

“你总是这样,你得顾及一点伯爵家的体面,不能只有偷懒总是内行。”

门外的男人抱怨道,显然对奥兹的话很是不满,但却并没有再逼迫他。显然,这位被称为乌姆尔的年轻警察多数时候都是散漫的疲懒样子。

“好的,先生。”

奥兹答道,他听见了脚步声的远离。

就在此刻。

他身体猛然前扑,暴起发难的迅速越过那张橡木长桌向节肢虫抓去。

“嗖”

落了个空。

在一瞬间,那虫子飞快的腾起,垂直向上升去,躲过了奥兹的手,在到达最高点时又瞬间转向,扎向了虫躯下奥兹棕发覆盖的后脑勺。

它的复眼里闪动着得意的流光。

往前伸长自己带有倒刺的前肢和湿润粘稠的触手,够向了奥兹-李的头骨。

然而,奥兹的身体却在此刻突然转了过来,正面朝上,两双眼睛中的火焰在空气中交织一处。

接着,一道黑光笼罩住了节肢虫巴掌大的身躯。

奥兹紧握住手中剧烈弹动的警盔。他本就没想用手或者刀伤害到这个灵巧的小家伙,前扑从来就是佯攻,另一只潜藏在暗处的手早已捞起了那只放置在桌面上的警盔,像是捕捉蜻蜓一样的把节肢虫倒扣了桌上。

一手按住头盔,匕首向蠕动着的警盔刺去。

“啊。”

然而一股钻心的疼痛却从他的掌心传来。

节肢虫尖锐的口器透过厚实的深色布料扎入了他的虎口。

“该死的贵族秧子。”

奥兹咒骂着,双臂条件反射的收回,警帽也被甩出,匕首刺了个空。

伦敦警察的警盔本应该是一层较厚的布料包裹住内层的软木,它本可以作为这只节肢虫的坚固死牢。谁知道这位偷奸耍滑的乌姆尔先生却为了贪图享受,为了维持他那头顺滑的金发把整个警盔都偷换成了柔软的布料。

因此让节肢虫的直接伤害有了可乘之机。

“嗖。”

黑影快速的向仰倒在椅背上的乌姆尔尸体飞去。

那只虫子并不想继续和奥兹面对面硬碰。

它本来就是垂涎这幅更加具有活力的身躯,才在奥兹放松警惕时发动了偷袭。现在眼看一时半会难以取胜,它就并不想再用肉体冒险一试了。

它要回归到自己之前的宿主体内,

利用警察的身份和躯体来实现自己的计划。

“想走?晚了。”

奥兹并不想善罢甘休,他从短暂的打斗中摸清了这只节肢虫的底细。它并不是简单的低等生物,反而具有高超的智慧,它肉体的孱弱反而是使自己取胜的唯一弱点,

虫子已经接触到了乌姆尔先生的面门,它腹部的触手颤抖着,像是剥开一瓣并不存在的大蒜。年轻警察的面部荡漾成一滩波动的水花,扭曲的空间构筑成一处幽邃的通道。

节肢虫快速的往其中钻去,等到奥兹从这诡异的一幕中惊醒。它的身躯早已半数淹没在了乌姆尔现身的头颅中。

可这时,一股剧痛从它的腹部传来,高度发达的神经把痛觉传递到它六片脑叶能够三向思考的大脑中。

奥兹从不会坐以待毙,他果断的投掷出了匕首。

锋利的利刃带着奥兹所有的力气穿透了虫躯,扎入了乌姆尔先生的头骨中。

“都怪这可恶的虫子。”

奥兹-李松了一口气,它成功的杀死了那只该死的节肢虫,却也伤害了年轻警察的遗体。

“抱歉了,小先生。”

他向尸体走去,尽管是迫不得已,但奥兹依旧对损伤乌姆尔先生的遗体感到愧疚。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呆在了原地。

虫子的节肢状身躯在他靠近时携带的轻微阵风中点点零落,片片的龟裂成了漂浮在空气中的光点。

穿透身体的刀刃上没有留下一点异样的汁液,反而光洁如新,甚至连理应从尸体中喷溅而出的血液也没有印迹。

他伸手拔出刀刃,那尸体却也化成了光点,像是一炬尘灰,随着奥兹的动作和虫子的尸体一同散逸成了缕缕青烟。

留下了像被丢弃一般的搭在椅背上的警服外套。

此地空无一物。

只有飘落的烟尘与星光里两只破裂的卡片悬浮在了原地。

其中一片迅速消散,化成光斑被奥兹腰间的包裹所吸引,融入了其中。

而另一片,却仿佛捕捉到空气中血腥味的狼犬,向着奥兹-李的右腿扑去,他想要躲开,但那卡片速度太快,转瞬间就顺着溢出伤口的血迹钻入了他的身体。

*一阵繁多的信息钻入了奥兹的大脑。

剧痛让他扶住额头,揉动着缓解这痛苦。

突然,房间的木门却被一股巨力从外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阻挡在了门口,粗狂的声音从络腮胡子包围着的嘴里传出:“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呢?乌姆尔先生,怎么现在换班都这么怠惰了吗?”

昏沉的奥兹来不及躲避,脸被那男人看了个正着。

奥兹向着桌后退去,想要拉开距离。

“你在干什么,还往里走。怎么穿成了这个样子,是要出门流浪吗?快把警服穿上。”

奥兹僵在了原地。

“快点吧,愣在那里干什么。”

一股诡异的错位感从奥兹-李心头传来。

“我?乌姆尔?”

他疑惑的指着自己的脸。

“当然,你怎么了乌姆尔先生。怎么自从下午欺辱了那个流浪汉之后你就奇奇怪怪。是连他都抓不住,刺痛了你脆弱的内心吗?先生。”

“不,我只是....”

奥兹现在脑子里一团糟,只能胡乱的反驳道。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那个高壮男人粗暴的命令道,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如果你再不完成一个案件,我就不不得不请您打道回府了,伯爵面子也没有用。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找夫人亲自来和你谈。”

“好的,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好。”

奥兹回答道,现在一切都太过诡异和混乱,他得赶紧寻找一个独处的机会,冷静下来,梳理好这一切。

“还拿着那个破包裹做什么,穿上你的警服,伊丽莎白小姐的委托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男人对他的浑浑噩噩十分不满意。

“好的,我会去做。”

他并没有解下腰间的包裹。

“委托信在你的桌上,自己看看吧,我得下班了。”

男人皱着眉,向过道外走去,他并不想与这个贵族少爷多接触。正是这些无所事事的人败坏了伦敦警察的名声。

“是,先生,我会处理好。”

“不,是必须处理好,伊丽莎白小姐可以有名的富商,否则我会亲自领你去见伯爵夫人。我想你也不想这样。”男人回过头对他说。

“是的,我一定办好。”

奥兹只能应承着。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孤独的房间终于给了他理清当前情况的空间。

之前短短十几分钟发生的种种都太过诡异,像是有一双无情的手强制的推动着他,毫无选择的把他被迫的推向了一个又一个应接不暇的特殊技结局。

就在他接触到那两张破碎的卡片时,一种独特的电流在整片空间里窜动开来,似乎这个世界都在这一刻暗中产生了奇异的变化。

那两张卡片化作三股信息流窜入了他的脑海。

那张虫类尸体化作的卡片带来两条信息凭空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

1.夏盖虫族

来自夏盖星的昆虫形生物。

生命周期极长,拥有高度发达的文明。

万物之主「」的狂热崇拜者。

拥有直接穿行于其他生物的大脑之中,并逐渐控制宿主心智的能力。

——————

2.诸虫安息之壶

由诸多夏盖虫族幼体覆盖其上的外星陨铁铸造而成的水壶,由于铸造过程中诸多幼虫的直接死亡,尸体蕴含其中,该水壶获得了永久存在的夏盖虫族特点。

根据「」即时投骰结果选定——畏惧阳光特性。

凡是接触到此壶中液体中的生物会在短期内畏惧阳光,存储其中达到一个昼夜的液体在直接接触到阳光时会瞬间蒸腾挥发成火焰。

而第二张卡牌却没有消失,它依旧悬浮在他的脑海中,那是一张暗金色的卡片,在它的边缘上雕刻着繁复的玄妙符文。

在它破碎的表面上铭刻着一行行细小的文字。

——————

姓名:阿帕德.奥西里斯.乌姆尔

性别:男

年龄:20

职业:警察

角色简介:原乌姆尔伯爵之子,缺乏锻炼,沉迷于贵族间的社交活动,游手好闲,缺乏锻炼。在警局中处于浑浑噩噩的边缘地位,消磨时间度日。

......

原持有者:甄天祖(传奇调查员)

——————

当奥兹将精神集中在这张卡片上时,庞杂无序的记忆流就在他的眼前一幕幕浮现。他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的走过了这位先生的一生。

而在他混沌的脑海的更深处,还有着一卷古香古色且具有东方韵味的特殊皮革材质长卷。它好像本就盘踞再在此,只不过此时才刚好展开了一角。

上面写着复杂的象形文字。

透过人物卡片裂隙的灵光将其展开的那一部分照亮。

奥兹不知怎么的竟能够依稀的认出上面墨汁勾勒的文字——《玄君七章秘经》。

玄奥而令人费解。

越是细看越是无法移开精神。强大而具有诱惑力的精神力黑洞迫使他不得不把注意力移开,投向那张暗金色的人物卡片,继续去去感受乌姆尔先生的生平。

一个人的身体里骤然涌入了另一份记忆让他从身理的肿胀感到精神的渐离感都产生了极大的不适。

而且这些记忆有着明显的碎片化特点。像是有一位隐形的导演在幕后作着剪辑工作。有的时候一两天时间有都有着明确的环境,人物,语言呈现。可有时候数年对时间的漫长尺度却又模糊的一笔带过,提炼出的信息不过是一两句话而已。

奥兹用力的闭起了眼睛,舒缓这酸胀的眼部神经和紧张的肌肉。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

如此大的谜团和突然的骤变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虽然现在黑色的包裹以然拿到了手中,但是却没办法如期回到美国。

因为,他丢失了更重要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身份。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就叫做奥兹-李还是阿帕德.奥西里斯.乌姆尔。

他得先冷静下来,安稳的渡过这段“危险期”,然后再一步步的查寻引起这一切异变的真相。

他取代了另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说那个人本就不存在?只不过是一张虚拟的卡片?

**

混沌的脑仁又开始胀痛。

“要来杯热茶吗?先生”

一声沙哑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又有人闯入了奥兹,或者说乌姆尔的独处空间。

“虽然已经要吃午饭了但喝杯红茶却并不碍事。”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年长警察,一头银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身穿着洗的略有褪色却干净整洁的警服,透过隆起的能够感受到他的健壮。

即便是上了年纪,正用六十多岁老人惯有的温和慈祥目光看着乌姆尔,可乌姆尔依旧能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老人潜藏起来的精明强干。

“我还有点茶点,比不上伯爵家的手艺,但也不错,年轻的先生,在吃晚饭前先垫垫肚子吧。”

老人并没有因为乌姆尔礼的打量而恼火,反而依然在推销着自己的晚茶。

“抱歉,我的意思是,不必了。我还得去执行任务。”

乌姆尔察觉到自己的冒犯,移开了目光,从桌上抽出了那张伊丽莎白小姐的委托信,向老人展示性的扬了扬,委婉的拒绝道。

“好吧,年轻人积极工作总是没错。”

老人向他和善的笑笑,说道:“德文-琼斯警长并没有怪罪于你,他只是太过刚强,对年轻人缺乏耐性,才会显得过于急躁。”

“没事的,我之前确实太过懒散了。”

乌姆尔想到了那个络腮胡子的高大警长,他把椅背上的警服拿起,叠挎在臂弯里,向外走去。

乌姆尔对老警察点头致歉,乘着低头看了眼他胸前的铭牌,低声说道:“抱歉,雷斯垂德先生,我要失陪一下了,琼斯探长要我一定办好这个案子。我得提前行动起来。”

老警察让开了身子,对他说道:“年轻人有活力多是一件好事,迷途知返总没有错。只是不要三分钟热度就好。我去我也总被叫做笨蛋里的佼佼者。”

老人和善的同他开着玩笑,鼓励式的拍了拍乌姆尔的肩膀。

看着阿帕德-乌姆尔向外走去的背影,老人眼里泛着追忆的流光。

他又对一边穿上警服一边加快脚步的年轻警察说道:“阿帕德,要不还是带上一点司康饼吧,拿在路上吃。市民们会谅解为城市奔波的年轻人些许不体面的。”

老先生换上了慈祥老人的笑,对诧异的回过头来的年轻警察夸耀道:“那可是我太太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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