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阶下囚
祈福术,并不是一种高阶法术,只是给被施法者附加幸运属性加成。施展者一方的心境、功力都会影像到最终效果。一般而言,祈福术最多有10%的效果加成,而后世的老学究们在分析那天雅琪大魔导师(当时还是见习魔法师)施展给姜良的跨级版“臻·祈福术祝福”,最少达到了30%的效果,甚至有人认为超过了40%,最恐怖的是时间居然持续了三年之久,史学家认为正是“臻·祈福术祝福”帮助后面的狼王度过了最低潮的一段时间。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近乎神赐奇迹的效果,众说纷纭;但如果让各位知道事实真相,保不准那些研究者们会吐血三升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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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锁链缠住车门的声音。
姜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厚厚的污泥卷携着汗水,如果有人说这是一只几年没有洗澡的半兽人,估计都会有人相信。
如果把他放到雅琪和雅钰面前,二女恐怕都不敢相认,那一头金色的秀发,现在已经变成了白色。奥威斯坦尔大陆上的狼人姜良可能还没见过,但一夜白头可是真的有啊!
背叛,被最挚爱的人背叛。这种感觉让人痛不欲生,只来一次姜良觉得这辈子都够够了,再也不要来尝试第二次了。
就因为2万枚金币?自己太廉价了。
“没办法拿起骑士剑的人是不能够称为骑士的!”每当姜良合上眼睛,这句话就出现在耳边,自己在她们看来也许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失去价值之后,那就毫不犹豫的丢掉。
自己不光失去了骑士的身份,还失去了自由。胖子所谓的折磨。就是把他卖给了一个奴隶贩子。
“奴隶,”姜良努了努嘴,“这个词太遥远了……”自言自语道。第四纪元早已进入全面的机械化,实际一线的苦力活儿都是由机器人完成的。奴隶并没有任何价值,反而会招惹上道义上的麻烦,如果真的遇到了,也许给他们一个解脱是最好的选择。这就好比,大象从来不会去奴役蚂蚁,因为没有意义。
“唉,你听说了没,这次迪巴大哥又赚了一大笔啊。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奇闻怪事,那个人把奴隶卖给我们不仅没要钱,还多给了10个金币。”一个小喽啰根同伙打招呼说道。
“你呀,根本不了解这些官老爷们的想法。他塞给我们这个人,说要把他送到吉梅港那边的角斗场。这是卖奴隶吗?这是押运啊!”另外一个小喽啰唆了一口酒。
“果然是张哥,你一看就是道上混的,一言点破,以后多照顾下兄弟,”小喽啰点头哈腰的送上一个小玩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够机灵,”张哥接过了小物件,目光瞟向姜良处,“这种蛋子,一看就是得罪了上面的官老爷,所以被弄掉了一只手不说,还要把他往死里整。吉梅港,那可是很遥远的地方啊,能不能到达那里先不说,就算到了也活不过一年半载,那可是奴隶的地狱,有钱人的天堂。”
张哥将小弟孝敬的东西塞进腰里,然后从木桩上跳下来,“召集兄弟们,准备干活,出发啦!”
随着一声吩咐,下面的人立马忙碌起来,装奴隶的囚车上哭声一片。对于这些奴隶来说,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看见故土了,未来在哪里,又会怎样,谁也不知道。反正没有好事会等着他们!
这些奴隶大多是男性,有些是被俘虏的士兵,有些是被判刑的罪犯,有些是破产的农民,还有些来自于不知名的黑市。姜良被关在中间位置,无论外界怎么变化,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等,”一只精致的精铁手套抓住了囚车的栏杆,“这车好多钱?本小姐买了。”
“这位尊贵的小姐,车上装的都是奴隶。”作为话事人的迪巴站了出来,“我们要前往北方混乱平原的吉梅港。请不要拿我们寻开心。”
“那我也不为难你们,把那个人给我留下,别的都拉走。连本小姐都看不透来历的家伙,越来越有兴趣了。”
“你说那个少了一只胳膊的?对不起,如果是别人我还很乐意把他卖给您,但那个人是一位故知交给我的,我得罪不起。我必须把他带到吉梅去,多少钱都不卖!而且我劝姑娘一句,最好别牵扯到这个男人,卷到里面没人救得了你。这家伙得罪的人背景很大,我的小命在他们看来就是一只蚂蚁,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望姑娘好自为之。”迪巴双手抱拳,然后回到了队伍里面。
“那我打包票,你们到不了那个地方。”精铁手套的主人微微一笑,走开了。
切,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跑出来威胁自己,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看你还像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懒得跟你废话,也不问问迪巴大爷在这条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凶悍。再说,有实力的家族谁会让一个女孩独自出来,连个随从也不带,唬人也是需要下点本钱的。
一天一夜后,这支队伍来到了霍松山脉脚下,从这里往北就是数百里延绵的的大山,甚至还要翻过雪峰之城,才能到达北方的三不管地带,这是去吉梅港的必经之路。
“停……”迪巴的声音,“就地安营扎寨,把奴隶们放出来活动下,大家做饭,过了今晚我们就将进入密林区,养精蓄锐,后面都给老子打起精神点,需要随时准备战斗。在这个地方掉链子,唯一的结果就是喂狼!听到没有,要不是想喂狼,动作麻利点!”
迪巴一脚踢到了奴隶身上,那个奴隶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双手着地狼狈地四脚向前爬了出去。
“这才对嘛。”迪巴哈哈大笑,旁边的小喽啰们也跟着起哄。
“大哥哥,喝水。”一个小女孩递给姜良一个装满水的牛皮水袋。
“谢谢,”姜良木讷地接过水壶,“你这么小,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爹爹被抓去当兵了,就在也没回来,妈妈也走了,只剩我和姐姐两个人。前些天突然来了一帮士兵,他们说爸爸在前线是叛徒,还有跟姐姐好的大哥哥也是叛徒,我们就被抓到这里了。”
“小玲,过来,”一位年纪约莫十八的少女走过来,“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那帮歹人觊觎我家的田产,父亲当兵后杳无音信,男朋友也被抓走,剩下我们这些弱女子没有反抗之力,他们要我们缴纳20个金币保释,但我们交不出来……家里哪里还有钱,早就被他们搜刮完了。他们见我……我们没了价值,便说父亲是叛徒,将我们贬为奴隶……”
“相信我,没有人生来为奴,更没有人能够强迫你们为奴!”
姜良的眼睛中恢复了些许清明,刚才他想到了很多。自己不值得为这具身体的“前女友”而烦恼,如果自己回不去,那自己的女友会怎样?第四纪元没有奴隶,但她也会伤心的吧。自己要振作起来,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早日回去。这里呆的太久,那边就会横生变故。
想到这些,姜良来到小溪边,这些天他已经适应了独臂带来的种种不便,用溪水快速洗净了脸,还是蛮帅的。至少没有像八戒一样变成猪脸,但这一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