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锋芒初露
#第2章锋芒初露
云琪醒来时,斜躺在马车里,身上的伤都包扎好了。
周围一片火红,照的马车里很明亮,暖暖的。
马车略显颠簸,里面空间不大。南亦书坐在自己身边,双手抱膝,低着头好像睡着了。
云琪轻轻动了动,南亦书惊醒过来:“你醒了?”
云琪看她双眼通红,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她,但想了想,却无话可说。
半晌,云琪说:“是你替我包扎的?”
“嗯”,南亦书点点头。
“你也会医术?”
“跟我爹学了点”,说起爹爹,南亦书又哭了起来,正是梨花带雨,让人无比心疼。
“我...对不起...”
......
两人不再说话。
良久,云琪打开车窗,呼道:“来人”。
车窗外有人答应:“三殿下,属下在。”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三殿下,卯时了。”
“天快亮了,我们行到何处了?”
“再有两个时辰,就走出四门山了。上了官道,就不会这么颠了,也能走的快一点。”
云琪说:“安心赶路吧!”
关上车窗,云琪翻了一个身,重新躺好。
不经意间,他的脚踢到了一个木制盒子。
“这是?”云琪问南亦书。
“我爹爹的医书,这是爹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噢!”
少倾,南亦书问:“来救我们的是什么人?”
“龙虎营。”
“什么是龙虎营?”
“守卫京城的军队。”
短暂的沉默,南亦书又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叫你‘三殿下’?”
云琪叹了一口气说:“我是圣上的三皇子,也是安西都护府的大将军。”
“三皇子!”南亦书深吸了一口气:“一开始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是怕节外生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你是皇子,你为什么一个人走在山路上?”
“这个我没骗你,父皇病重,我不远万里,回京探望。”
南亦书又问:“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你?”
“这个我也一头雾水,但我会查明的。”
“噢!”
......
“你们为什么住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
“不知道。”
“你母亲呢?”
南亦书停了半晌,才说:“嗯,从小我就没见过我母亲,爹爹说我母亲病死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南亦书摇了摇头。
云琪想了想,说:“你既有医术,先到我府上做个女医吧!”
......
天色越来越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窗外有人请示:“三殿下,我们进了京城了,是直接回府吗?”
“嗯,我先去更衣,一会进宫见父皇。”
马车又走了半柱香,缓缓停了下来。
“三殿下,我们到了!”
“好,扶我下车。”
“你能走吗?”南亦书关心的问。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南亦书扶云琪走下马车,面前的大门上挂着“大将军府”的牌匾。
云琪换上了一身紫色素袍,看起来潇洒异常。
他让人给南亦书也换了衣服。长长的裙摆、飘逸的丝带、漂亮的发钗、精致的香囊,美极了。
云琪看到换完衣裳的南亦书,都呆了。
“走吧。”
“我们现在去哪?”
“去见皇上。”
南亦书犹豫的说:“我...不去了吧!”
“走吧!如果皇上问起黑衣杀手的事,你能帮我做个见证。”
南亦书就不再吭声,跟着云琪走了出去。他们再次坐上马车,来到一幢高大雄伟的房屋面前。
“紫宸殿”,南亦书念着门头的字,问道:“皇上就住在这里吗?”
云琪点点头道:“是的,进去后不要随便说话。”
紫宸殿里灯火通明,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大家都低着头,没有人说话。到处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房间里烧着暖炉,很暖和。皇上半躺在龙榻上,看起来很虚弱。
御医正弯着腰把脉。太后坐在龙榻旁,满脸愁容。
云琪先拜见了皇上,又叩拜了太后。
“平身吧!赐座。”
有宫女搬来了凳子,云琪坐下。他看南亦书有点局促,就轻声安慰说:“别害怕,站在我身后就行。”
南亦书依言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
一会,御医站直了身子,太后焦急的问:“怎么样?”
“只是风寒之症,皇上春秋鼎盛,神气充盈,但能慢加调理,自能痊愈,太后不必过虑。”
南亦书拉了拉云琪的衣角,轻声说:“那老头胡说。”
云琪正待制止南亦书,没想到那御医耳朵倒灵。
“是谁说老夫胡说?站出来。”
云琪站起来拱手说:“是云琪府上的女医轻口妄言,还请孙院长大人不记小人过,莫怪。”
那御医冷笑道:“原来是三殿下的府中医女,既敢如此说,想来定是医术非凡。如对本院的诊断有不同的见解,请赐教。”
南亦书自小跟随父亲在深山中长大,本就不谙世事,她看这老头让她赐教,就张口说道:“你的诊断不对,我想把一下脉。”
云琪赶紧上前拉住南亦书,压着嗓子说:“别乱说了!”
云琪摇头苦笑,他知道,这孙院长是太医院的院长,乃是国医之首。
此人医术高明,脾气古怪。有时,太后和皇上都要给他面子。
现在南亦书当众说他诊断不对,估计他没那么容易罢休。
果然,这孙院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今天必须说出个子丑寅卯,如若不然,我脸面何在!?”
太后看南亦书年纪青青,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医,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就问道:“你的师傅是谁?”
南亦书照实说:“我没有师父。”
“噢!那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跟我爹爹学的。”
云琪冷汗直冒,孙院长只在一旁冷笑。
太后又问:“那你爹爹呢?”
云琪上前插话说:“太后,孙儿在四门山中被黑衣杀手所伤,是南姑娘和他爹爹救了我。他爹爹也为此送了性命。”
孙院长道:“原来是山野乡医,竟敢在此口出狂言。”
提到她的爹爹,南亦书本来正自伤心。听孙院长这么说,突然爆发道:“你白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不识病理,胡乱诊治,还不让人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