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阴谋
凯乐警长和毛六一起发着呆,警长梳理着案情,仿佛把自身推到在某一个玄幻的空间,在这个玄幻的空间和构想出来的犯罪现场来回穿梭,不放弃一点蛛丝马迹,案件到了一筹莫展的时候。毛六的磕着瓜子发呆,能看出来他的思维和案情没有一点关系,似乎神游在天外。
这时看大奎的警员背后扛着枪,走到凯乐警长身边说“警长!犯人要见你!”
凯乐警长如沉睡的人一下子被点醒,说“王大奎!”
警员很正式的说“是的!他说一定要见你!”
凯乐警长和毛六一同站起来,两人眼神中带着问号对视,毛六说“他这是唱的哪一出!主动找你!”
凯乐警长说“去了就知道了!”拿着桌子上的扇子对毛六微笑着说“没准有意外惊喜!”
凯乐警长一推门,语声比动作还要快,门还没有关上,有点故弄玄虚的语气说“你要怎么样?”
然后在灰黄的灯光下看着大奎憔悴的脸,两人第三次面对而坐,凯乐警长装作不耐烦的说“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毛六表情平淡的说“其实那天在破庙的除了吴小校,我还有另外一个人!”
凯乐警长没有言语,用鼻子深深的吐着气,毛六在没有等待凯乐警长的回话,自己慢声地说道“石福!”
凯乐警长小声的呵呵一笑,说“你认为你随便说一个人,我就会相信吗?”
毛六连忙说道“杀万三千到,死去的吴小校他都在现场,如果没有他的同意我怎么会随便出万家,就连万三千上吊的红布都是他给我的,我们两个人去买的棺材。”
凯乐警长打断说“棺材你们两个一起改制的!”
“当时我们特意定了一口大棺材,尺寸和高度都比普通棺材大好多,后来抬回来把棺材放到厢房,我用了一天晚上的时间将棺材改好,我们两个将藏在老管家房中的尸体放入了棺材里面。”大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当时我们还忘记了吴小校的一支鞋,可能还在石福的床下面。”
凯乐警长问“事后老管家让你离开万家的?”
“事后老管家从万家的财务的账上给我去了一大笔钱,让我归乡,永远也不要回万家!”
凯乐警长问“一共多少钱?”
大奎犹豫了一下说“五万!”
凯乐警长吃惊的说“什么五万?”这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这个些钱能够让一家人不用干活的生活一辈子了。
大奎接着说“一个红色的包裹,给我到现在分文没动。石福城府深,预料的果真没错,把我现在面临的处境和我说了,我们交换是一条命五万块钱……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凯乐警长觉得匪夷所思,原来这是陷阱!难道真的是陷阱!问道“钱在哪里?”
大奎说“钱在我这,我一分没有动,现在还在我娘家的土坑里边!”
凯乐警长还是一脸淡定,心中有多个老管家杀万三千的动机,要将万家的财产据为己有,不愿意永远当服务者……这两个人一个心中有仇恨,一个人想得到每日触手可及,可又相隔如山的财富,仇恨在欲望的指使慢慢产生了杀心,可是出于一个资深警长的冷静,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听犯人的一面之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
大奎两眼放直,沉默不语,凯乐警长接着说“良心发现了!”
大奎说“石福的承诺是这笔钱会给我娘的,我从小和我娘,妹妹三人相依为命,一辈子过了苦日子,我想让她们过几天好日子,像万老太那样生日当天能吃上肉,睡觉的时候不会浇担心下雨被!我的妹妹能和富人一样读私塾,想让他过上富足的生活!”
凯乐警长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做的这个决定是十分荒谬的!你认为金钱能带来幸福,像万三千那样的人就会得到快乐,大错特错,对于你的老母亲,你的离开,就算他得到金山银山,都不会快乐的。你的离去,她们两个人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如何去生活!你收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以后再也不会相见的父母,你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亲人!你所要的幸福是建立在毁坏两个家庭!”
大奎一时间情绪激动,紧握着双拳按在桌子上,咬牙切齿,腮帮的肌肉隆起,那气愤是对十几年前失去父亲,毁坏自己家庭的万三千的发泄,也是对事态不公的宣泄,大叫道“万三千迫害我家庭,杀害我父亲的时候,他有想过我们的家庭吗?如果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这时看门的警员冲了进来,脑袋如拨浪鼓一样看着两个四目相对的人要剑拔弩张,凯乐警长说“没事,出去吧!”
凯乐警长,脸色阴沉说“就算他有一万个不是,还有警局在,还有法规在,公道在……”
大奎哼的一声嘴角上扬一下,说“如果警局真的能够带来公平,我的父亲就不会死,万三千在十多年前就死了,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冤假错案,不会有那么多的亡魂。”
凯乐警长说“你的意思是说警局在故意包庇万家!”
大奎说“我想用勾结比较好,官商勾结,十几年前洪家和万家为了抢码头,搭上了十几条人命,最后万家赢了,万家把洪家扫地出门,离开了公明镇,从此万家在烟草,丝绸,海盐一家独大。这是用多少条人命换来,罪魁祸首就是万三千,可是抓到警局的人没有一个是万家的,让我们父辈当了替罪羊,说好的减轻罪行,可是最后都枪毙了。我母亲几次向警局喊冤,都让警局几次暴力镇压下来了,后来石福出面给了我们每家少量的救济金,我母亲只有忍气吞声,所以我从小就发誓,我一定要报酬,报杀父之仇。”这时他挽起衣袖,露出了上臂,上臂内侧一个牙齿的咬痕在黝黑的皮肤上十分的明显。说“为了每天警醒,不要忘记老爹的死,在我12岁的时候我就种下了复仇的种子,有招一日一定要让万家血债血还。”
凯乐警长看着完全被复仇泯灭,心灵只有黑暗和仇恨的王大奎,问道“那吴小校是无辜的啊!”
大奎说“他听见了我和老管家的谈话,为了事情不去败露,只能杀人灭口。”然后情绪又激动起来说“当初我为什么不把老管家杀了,这是我的过失!我的错误!”
两人的谈话停止,借着台灯的看到了大奎的影子,那是被黑化的心灵,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是仇恨在支持他前行,隐忍,也是将他彻底的改变,也扭曲他的价值观,只有富有才会幸福,富有的人人格比贫穷的人有高尚得多,这要的观念已经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最后不惜用生命换来财富,给亲人翻身的机会。知道了大奎的经历凯乐警长沉默了,这是他从警以来第一次的自我反省,有谋杀就有凶手,有发生就有结果,那人们心灵深处的滋生的仇恨是怎么形成的呢!从人情来讲总会有无奈,那又怎么去权衡呢!
凯乐警长离开了审讯室,这次心里的沉重大过对案前的分析,毛六看着发呆的凯乐警长,说“警长!有什么进展吗?”
凯乐警长沉寂的思绪被打断,调整了一下,左手扶在毛六的肩膀上说“六啊!和我一起去王大奎家!带路!”
“新的发现?”
毛六爽快的答应,凯乐警长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缓慢的说“你去……”如解密答案一样“你去王大奎家!”
毛六问道“那你呢?去哪干什么?”
凯乐警长说“在他们家的土坑里,有个红色的包裹,不要打开,直接拿回来!”
毛六凑到凯乐警长身边,悄悄的说“里面是什么!”
凯乐警长严肃的说“不要多问!”
毛六好奇的表情立刻收了回来,听着凯乐警长说“我去万家!逮捕老管家!”
毛六一惊,瞪大的眼睛,张大了嘴巴,迟钝了一会,说道“什么,你要逮捕老管家,逮捕万家总管!”
凯乐警长和毛六来到了凯乐警长的办公室,毛六会神的看着凯乐警长奋笔疾书,手腕在草纸上不停地抖动,如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立刻要飞鸽传书,毛六征求的语气说道“要不和局长请示一下!毕竟是万家……”
凯乐警长抬头,停笔说“请示?拘捕令的印在我这里,抓大奎的时候不请示,为什么抓万家管家要请示?”
这要人情世故的道理,万家和警局的关系毛六懂得,更何况凯乐警长了!只是不想被这层关系所摆布,正义和公平在凯乐警长的心里是永恒的。如果真的要请示局长,免不了一顿推脱,如“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抓人;三思后行;等待时机……”一定会一拖再拖。
凯乐警长写完,冲抽屉里面拿出印章,动作一气呵成,没有迟疑的盖上了章,拿着文件,带上警局的大部分警员驱车开上了公长街。
到达了万府大门,这是凯乐警长第一次带这么多的警员来万家,凯乐警长在前,后面跟着两路扛着长枪的警员。奇怪的是万家的大门大敞四开,这是凯乐警长很少见,除了万老太大寿敞开大门之外,还没有这种情况,庭院里面的人乱成了一锅粥,下人好丫鬟们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万老太坐立不安的在庭院中央,一脸愁容,焦急的神情笼罩在每一个万家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