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智逃
那个外号叫“骡子”的男人准备购买爱情了,家里为他攒了一笔钱——3万元。
王红从“单方面丈夫”家出来,在村中闲逛,远远地看见了靠在院墙外面抽烟的骡子。
她便站住了,目不斜视,只看着他。
他每次一见王红就想入非非,常常暗自咒骂她的男人怎么那么好命,买到这么水灵一个大姑娘,让人看一眼就丢了魂,如果能摸一下,减几年寿都愿意。
从第一眼开始,他每天晚上入睡前,想的都是王红。只盼着自己买媳妇的时候也能碰上这样上乘的货色,哪怕只有王红的一半,死在她床上都心甘情愿。
何止是骡子,全村未婚的、已婚的男人,甚至连王红的“公公”,都有这种想法。
此时此刻,王红这个威震全乡的女王大人,正看着自己,还频频地眨眼,骡子已经开始有种骨头酥麻的感觉。
她竟然在对自己勾手指头,这是在做梦吗?她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再勾勾手指。这是什么意思?是那个意思吗?
骡子的脸和全身已经烫得要烧死自己了,他咽下一口唾沫,管他真假,先跟上去再说,万一是真的,这辈子值了。
王红并不会抛媚眼这么高级的技术,她只是照着孙雪娇教的动作,僵硬地模仿。
但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骡子像是一只风筝,被一根无形的细线牵着,腿脚不自觉跟着王红。事情还没发生,自己已经飘飘欲仙起来。
他简直看不见路、看不见房子、看不见远处的山。
满眼都是王红乌溜溜的长发和长发下偶尔露出的雪白的后颈,下面是坡度像富士山一样平缓的肩膀,和弧度像两弯月牙夹出来的腰肢,还有两条铅笔般又细又直的长腿。
哪怕穿得再寒碜,就是批块脏抹布,也挡不住那诱人的风姿。
走着走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靠近,可王红稍一加快脚步,距离又拉远了。
骡子加紧赶两步,距离又进了,王红再快两步,又远了。
他俩若即若离,旁人看了,只当是骡子在看守王红,防止她跑了。
没人会往那方面想,因为没哪个男人敢独自靠近这个女人,除非不想活了。
“站住!”
骡子一听,愣了,果然是自己会错意了吗?
然后只听王红小声说道:“把你家的防雨布拿来,还有编渔网的针线。”
“干嘛啊?”两人隔着七八米远,骡子也小声问。
“地上都是石头,怎么能舒服呢?”
这下他心里乐开花了,简直是老天爷可怜,中了人生头奖。
“哦——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拿。”
骡子屁颠屁颠地往回跑,王红站在原地看风景。
此时,孙雪娇正在骡子家,带着自己的儿子和骡子他妈闲聊,看见骡子匆匆忙忙跑回来,急急慌慌掀屋顶的防雨布。
“骡子,你干嘛呢?”他妈问。
“布有点漏了,换换。”
“不是才换没多久吗?”
骡子不再回答,只管拽下防雨布,叠好抱在怀里,又进屋去找织鱼网的针线。
“骡子哥,我帮你缝。”孙雪娇说着,把儿子放到骡子他妈怀里,顺理成章地跟着骡子进了屋。
骡子他妈早想抱孙子了,能抱抱别人家的孙子,也高兴得不得了,就顾不上屋里了。
“你这是又要做吊床?”孙雪娇转动着眼珠,
悄声问。
骡子像是被当场捉住的贼,无言以对。
“拿上东西,从后门走,别被人看见。”
听孙雪娇这么说,骡子感激一笑,赶忙从后门美滋滋地溜了。
用防雨布做吊床这一招,本就是孙雪娇教给骡子的。为了今天,她必须提前让骡子尝点甜头。
这有两个目的。
一是摸清他家的情况,有多少钱,藏在哪儿。人在神魂颠倒的时候,容易说漏嘴,哪怕就是个眼神都能暴露很多信息。
二是为了当王红要骡子去拿防雨布时,能够一点即通。因此,就在前几天,骡子才刚拆过一次防雨布。
现在,她成功潜入进了骡子家里屋,并且没人,只翻找了一小会儿,就拿到了钱。出来时,骡子他妈还在院子里抱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她抱回自己的孩子,说要回家午睡,便走了。
王红见到骡子抱着东西跑回来,就转身继续往山里走。
远处田里干活的人看见,多少也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想不到,王红会看上骡子,因为那绝对不可能。
一会儿,两人先后消失在丛林里。
孙雪娇用自制背带,把孩子背在背上,来到离王红、骡子消失处很远的一片菜田,十万火急地喊王红的“丈夫”,叫他近前说话。
“我媳妇跟骡子?怎么可能?她还不扇掉他的脑袋?”
“我亲眼看见的,往后山去了。”
王红“丈夫”虽然半信半疑,但这种事是容不得半点猜忌的,必须搞清楚,丢下粪瓢就要去讨说法。
孙雪娇拦住他,说带把柴刀,并且自己陪他一起去,作为外人,有个见证更好。
王红像放风筝一样,带着骡子一直走到十里外的悬崖边,说就在这儿。
说是悬崖,其实还不到十米高,下面是条百米宽的大河。
骡子把东西一放,心情激动得难以自持,心跳得比跟孙雪娇那两次还要快得多。
他已迫不及待,顾不上搭什么吊床,就往王红身上扑。
“嘭!”
“好哇,你们两个……真是……”
王红的“丈夫”提着柴刀、气冲冲赶到,看见王红靠着一棵树,坐在地上,旁边躺着骡子,还以为他们都办完事了。
“真慢,我都等了半天了。”王红站起来说。
“丈夫”举起柴刀走近,才觉得不对劲,地上的骡子怎么还不起来,用脚踢了踢。
“你也躺下!”王红说着就是一拳。
“嘭!”
把两个男人挪到一边。
王红和孙雪娇开始办正事。